蕭止淵目視前方，月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這玉牌原本應該是北境貴族用來控制死士的件。”

他聲音低沉，“常人長期佩戴，會漸漸滋生蠱卵，到時候蠱蟲會蔓延至心脈。”

溫明棠心頭一跳，頓時覺得渾都有些不太舒服了：“那我現在豈不是……”

“你寒毒與蠱蟲相克。”蕭止淵轉頭看，眸深沉，“這反而證明，你中毒之事與他無關。”

夜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

溫明棠垂眸看著玉牌上詭異的紋路。

原來如此。

蕭云策給玉牌，是想讓為蠱蟲的宿主，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中的毒居然會讓逃過一劫。

“所以給我下毒的人……”

眼下線索又全部斷掉了。

但比起前世不了了之要好的是，們至從阿福的上看見了印記，知道了他是來自北境狼衛的人。

蕭止淵目微沉：“此事還需細查。等北境大王子之事了結，或許會有答案。”

北境之間的勢力錯綜復雜，蕭止淵和溫明棠都清楚，眼下京城和北境有關的陣營非常多。

兩匹馬停在晉王府后門的影。

蕭止淵從懷中取出一個青布包裹：“這是抑制寒蟬散發作的藥。”

他頓了頓，“只是藥特殊，一次只能配十日的量。十日之后，孤再給你帶新的過來。”

溫明棠接過藥包，指尖不經意過他的掌心。

那溫熱，讓心頭微微一：“多謝殿下。”

“三日后慶功宴，”蕭止淵低聲音，“無論如何都要萬事小心，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危更加重要。”

月下，他的眼眸如墨般深邃，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讓人很容易就沉醉于此。

溫明棠認真地點頭，看著他策馬離去的背影漸漸融夜。

……

剛踏院門，溫明棠就看見絳珠和翠安焦急地等在廊下，而的客房此刻正亮著燭火，顯然有人。

“小姐！”絳珠小跑過來，“王爺在客房等您多時了。”

溫明棠心頭一跳。

父親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也許，可以正好借這個機會問一問道的事。

想到這里，整了整衫，推門而。

晉王負手立于窗前，聽到靜緩緩轉。

燭下，他的面容比平日更加威嚴：“去哪了？”

溫明棠指尖無意識地挲著袖中藥包的棱角。

燭火在晉王后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籠罩了整個房間。

“我去見了太子殿下。”抬起眼，直視父親的目。

晉王眉頭微蹙，手指在窗欞上輕叩兩下：“深更半夜，孤男寡，何統？”他的語氣里沒有怒意，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聞言，溫明棠垂下眼簾，聲音放，“我知錯了，以后絕不會這麼晚出門。”

“這是晚不晚的問題嗎？”晉王轉過，月從窗外灑進來，為他半邊臉龐鍍上一層銀輝，“棠棠，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私下與男子會面，傳出去……”

“殿下是為兒送藥而來。”溫明棠打斷父親的話，從袖中取出那個青布包裹，“我的毒需要這藥抑制，殿下也為了這件事費了不心思。”

晉王的目驟然一凝。

他大步上前，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明棠：“毒？什麼毒？棠棠，你當真中了毒？”

今日王嬤嬤的事晉王自然是已經聽聞了，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原本他心里以為溫明棠既然想了這麼一個計劃，那麼中毒之事恐怕也都是做戲罷了。

一時間，晉王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是寒蟬散。”輕聲說，“已經中了三年有余了，之前殿下借了我人手查這件事，查到了是王嬤嬤所為，我想要找出來背后的人 只是沒想到……”

溫明棠沒有繼續說下去，那之后的事晉王也多多可以猜出來個八九。

幾乎是剎那間，晉王的面瞬間變得煞白。

他踉蹌后退兩步，仿佛被什麼無形之擊中。

“這件事為何沒有告訴我與你母親？”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樣子，“我竟讓我的兒……”

“父親不必自責。”溫明棠上前一步，輕聲寬，“太子殿下已經尋到抑制毒的方子，我暫時已經無礙。”

“暫時？”晉王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眼中布，“那治呢？可有法子？”

溫明棠沉默下來。

燭火在眼中跳，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影。

晉王一拳砸在桌上，茶盞震得叮當作響：“是誰？是誰敢對你下手？王嬤嬤背后的主子一定是針對我來的，他們既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

憤怒之后，便是更深的自責，“我早該察覺……”

溫明棠從前之所以不打算把事告訴晉王，便是因為擔心他會將自己中毒的事攬到上，眼下只有再度安。

“父親。”等晉王的緒穩定了不后，溫明棠忽然話鋒一轉，“兒有一事相詢。王府的道，父親知嗎？是父親命人挖掘的，還是那些北境細作所為？”

晉王的表瞬間凝固。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

“棠棠，你如何知道道之事？”他的聲音陡然低沉。

溫明棠見晉王不答反問，心里頓時沒底了，垂著眸：“那道四通八達，不都是通向城外的，想必是北境人傳遞消息所用。”

晉王的目一寸寸刮過兒的臉龐，半晌后，他的聲音愈發的沉，“棠棠，你近日行為反常，為父一直想問，今日這些計劃，是從何時開始盤算的？中毒之事，又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

父二人對視著，最終海騎士溫明棠開了口。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這些事的緣由而已。”溫明棠輕聲說，“父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有些真相我應該得有知道的權利。”

晉王突然轉，背對著兒。

他的肩膀微微聳，似乎在極力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