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正要接話，溫明棠突然輕拍三下手掌。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兩名侍衛押著五花大綁的阿福走了進來。

他角滲，額角青紫，顯然一番搏斗后才被制服。

侍衛一把扯下塞在他里的布條，阿福立刻朝王嬤嬤啐了一口沫：＂老賤人！＂

王嬤嬤臉驟變，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角：“你、你口噴人！”

溫明棠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指尖輕點扶手：“王嬤嬤，不如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正好還可以當面對峙，我也好還你一個清白。”

“清白？我呸！這老賤人渾上下就沒有清白的地方！”

王嬤嬤的嗓音陡然尖利起來，“這賊人定是記恨老奴揭發他，所以才……”

“你放屁！”阿福猛地掙，脖子上青筋暴起，“明明是你這老貨貪功，私自加大藥量！主子說了慢慢來，你偏要……”

“閉！”王嬤嬤突然暴起，枯瘦如爪的手直指阿福，“小姐明鑒！這賊人滿口胡言，老奴對小姐忠心耿耿，是絕對不可能做吃這樣的事的！”

溫明棠冷眼看著兩人狗咬狗，忽然注意到王嬤嬤說話時，右手一直按在腰間。

眸一凜，正要提醒侍衛——

“去死吧！”王嬤嬤突然從腰間出一把淬毒的匕首，猛地朝溫明棠心口刺去！

電火石間，溫明棠形一閃，右手如靈蛇般扣住王嬤嬤的手腕，王嬤嬤驚駭地瞪大眼，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頓時覺到了刺骨之痛。

“咔嚓”一聲脆響，王嬤嬤的腕骨應聲而斷。

匕首落地時刀尖泛著詭異的藍。

“啊！”王嬤嬤跪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的手！我的手啊！”

溫明棠接過絳珠遞過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了掌心，居高臨下地俯視王嬤嬤此刻的狼狽：“戲演得不錯，可惜……”

把那匕首踢遠了一些，“你們的那些算盤，現在恐怕已經全部都落空了。”

王嬤嬤面如死灰，突然癲狂大笑，不再演戲：“小賤人！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告訴你，這府里面可不止我們！你就等死吧！”

猛地扭頭看向阿福，“蠢貨！還不快……”

阿福眼中兇一閃，突然咬破領——

“想死？”溫明棠早有防備，一枚銀針破空而出，準刺阿福頸側位。

阿福渾一僵，保持著猙獰的表定在原地。

“把他們分開押下去。”溫明棠接過絳珠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手，“王嬤嬤給刑房，至于這個……”瞥了眼阿福鎖骨的狼頭刺青，“送去東宮，就說是我送給殿下的回禮你”

侍衛們拖走不斷咒罵的王嬤嬤和僵的阿福后，絳珠心有余悸地拍著口：“小姐，您早就知道王嬤嬤藏了匕首？”

溫明棠讓人將毒匕首收錦盒：“說話時右手一直發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武。”

……

翠安匆匆從東宮趕回時，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推開棲梧院的房門，連行禮都顧不上：“小姐，出事了！”

翠安今日去東宮，本來是為了要李大夫去查丹藥的事。

溫明棠正在案前描摹那枚狼頭刺青，聞言筆尖一頓：“怎麼了？”

“今日小姐您送到東宮的北境細，”翠安回想起來那個場面，多覺得有些詭異，“他剛被押到東宮門的時候，奴婢親眼看見他口突然鼓起一個大包……”

“大包？”

“沒錯！然后那鼓包直接炸開了！”翠安就算是見過了不腥的事，但此刻聲音依舊含著點發，“無數黑小蟲從他七竅里涌出來，不到半刻鐘，整個人就化了一灘水，連骨頭都沒剩下。”

溫明棠手中的狼毫筆“啪”地折斷。

這幾日研究了不的醫，其中多也看見了些關于北境蠱蟲的聞。

今日對阿福的施針，按理來說應該可以控制的才對，是的手法出了差錯，還是……

“殿下可有說什麼？”

翠安低聲音：“殿下讓奴婢轉告小姐，這是狼蠱，中蠱者一旦任務失敗，蠱蟲就會自。”

狼蠱。

溫明棠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總覺得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莫名的有些悉。

翠安說完這些才突然想起來溫明棠代的事，“對了小姐，李大夫驗過了百解丹，說是普通調理氣的方子，沒什麼特別。”

溫明棠眸微閃。

其實早就猜到這東西和所謂的百解丹沒有任何的關系，不過這里面居然沒有七八糟的草藥，倒實在是有些意料之外了。

將畫好的刺青圖樣遞給翠安：“把這個送去……”

話到一半溫明棠又突然頓住。

“小姐？”

溫明棠收回圖紙：“不必了。過兩日殿下慶功宴，我親自給他更穩妥。”

蕭止淵在江南抓獲了一批北境的細，之后又在刑場下了那些細的風頭，皇帝便決定要辦一場風風的慶功宴來嘉獎蕭止淵。

到時候，京城的達顯貴都要過去。

窗外暮漸沉，最后一縷夕將刺青圖樣上的狼頭映得猩紅可怖。

溫明棠指尖輕過那猙獰的紋路，忽然想起王嬤嬤的話——“不止我們”。

所以，晉王府中到底被他們安了多的細？

“絳珠，”突然問道，“阿福在府中是做什麼的？”

“漿洗房的雜役。”絳珠想了想自己查到的東西，“說來也怪，他平日最是沉默寡言，三年都沒跟人紅過臉，誰能想到……”

三年。

溫明棠心頭一跳。

前世北境細作潛京城，也是蟄伏三年才手，而自己的毒也是三年有余。

“去查查這三年來與他接過的所有人。”溫明棠將刺青圖樣收暗格，“尤其是……”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一陣。

一個婢慌慌張張跑進來：“小姐！王嬤嬤在刑房發狂了！”

溫明棠豁然起：“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