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蕭止淵道，“這三人是兒臣在江南抓獲這三名北境細作，經審訊，他們已供出同黨張謙。”

皇帝瞇起眼睛：“張謙？他竟然與北境人勾結？”

“正是。”蕭止淵取出一份供詞，“據他們代，北境在京城還有更大的主使，此人通蠱，正在策劃一場大謀。”

都赤暗突然掙扎起來，用生的中原話喊道：“主人會來救我們的！你們都要死！”

蕭止淵反手一掌將他打暈，繼續道：“兒臣懷疑，長風鏢局的命案與北境有關。請父皇下令全城戒嚴，徹查此事。”

皇帝沉片刻，突然問道：“聽說晉王府也牽扯長風鏢局其中？”

“回父皇，”蕭止淵面不改，“兒臣已經讓人去查了，溫小姐只是偶然救下一個被鏢局待的年，與此案并無關聯。”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既如此，此事就由你全權理。記住，朕要活口。”

“兒臣領旨。”

“對了，張謙……”

“兒臣在返京的途中遇刺，那伙人便是沖著張謙來的，兒臣一時不察，沒能保住張謙。”

那伙人十分的訓練有素。

比起過往的每一任刺殺都要目標明確。

聽到這些，皇帝的眉頭忍不住地皺起來，“他敢勾結北境之人對江南大肆斂財，死有余辜罷了。”

說完，皇帝又看了眼手邊的奏折，這里都是這段時間蕭止淵去江南之后依舊彈劾張謙的。

他隨意的翻開了一眼，“朕記得張謙似乎還有妻？”

蕭止淵點頭，“是。”

“按照律法一律流放。”

皇帝說完這些，只覺得有些頭疼，“太子，這些日子北境這些余孽愈發的猖狂，若是再不給出點什麼安民心的結果……”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蕭止淵顯然是明白的。

“父皇放心，兒臣定當竭盡全力。”

“至于這幾個……”

皇帝指了指地上跪著的都赤暗等人，目里已經含著殺意，“明日午時斬首示眾，那人若是真的在京城，朕就要他看看，和大周作對的下場。”

這個決定無可厚非。

蕭止淵領命。

而都赤暗他們聽到這句話，卻出來了劫后余生的表，就算是死，也比在東宮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好得多。

這位被大周百姓歌頌的太子殿下，實際上就是個地獄修羅！

……

蕭止淵手持圣旨踏刑部大堂時，蕭云策正在案前批閱文書見他進來，蕭云策手中朱筆一頓，墨在紙上暈開一片猩紅。

“三哥倒是用功。”蕭止淵將圣旨展開，“奉父皇口諭，即日起由孤接管刑部。”

蕭云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起拱手：“恭喜太子，父皇將如此重任予你，可見信任有加。”

“信任？”蕭止淵不冷不淡地扯了扯角，指尖輕叩案幾，“若非三哥數日對這些事都沒有半點進展，何須勞孤親自接手？”

蕭云策臉瞬間沉，但很快又換上了訕訕的笑，“太子，這北境人一貫狡猾詐……”

“三哥也不是第一次接北境之人了。”

蕭止淵走到案前，隨手翻看著剛才蕭云策批改的那些文書，漫不經心地模樣像是對待一個下屬。

這種態度讓蕭云策不由得握了側的手，“父皇原本就打算讓北境作為下屬收囊中，我去接的，無非都是北境來的使者，太子這話倒像是……”

“使者？”蕭止淵放下了那些文書。

一雙眼睛沒什麼緒地看向蕭云策，“那個將假信給孤，挑撥孤和三哥之間關系的人可抓住了？”

說起來這件事蕭云策就忍不住在心里把蕭止淵拉出來反反復復地罵了一個遍。

這人故意弄出那出戲來騙自己，此刻還要裝出這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果真是煩了。

但哪怕是這樣，蕭云策也十分清楚他只能咽下這口氣，“此人已經被我就地決了。”

“是嗎？”蕭止淵說話的時候似乎是笑了一聲，他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已經下了逐客令，“眼下刑部已經沒有你的事了，孤就不派人送你了。”

兩人目相接，空氣仿佛凝固。

最終蕭云策后退半步，笑容像是生扯出來的，“那我就拭目以待，看太子如何肅清京城的魑魅魍魎。”

蕭止淵目送蕭云策離開后，立即召來了江冥厭和崔琰。

燭火搖曳的刑部大堂，兩人將案件始末一一稟報。

“殿下，”崔琰呈上驗尸格目，“所有死者都發現蠱蟲痕跡，但奇怪的是，這些蠱蟲似乎都在宿主死亡前自焚殆盡。”

江冥厭補充道：“我查過，長風鏢局近半年接的鏢中，有三批來自北境的貨從未登記在冊。”

蕭止淵指尖輕叩案幾：“繼續查，尤其是與三皇子府有往來的鏢單。”

“殿下是懷疑……”江冥厭言又止。

“退下吧，”蕭止淵沒有回答，只是擺了擺手，“明日午時前，孤要看到完整案卷。”

崔琰聞言，已經行禮退下來。

但江冥厭卻依舊站在原地。

蕭止淵見狀，抬起眼皮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江侍郎，你還有事要和孤說？”

他的聲音讓江冥厭回過神來，“殿下，敢問此事殿下準備如何解決？若真的是三皇子……”

“沒有確鑿證據的事就應該要學會閉。”

蕭止淵微微蹙眉，他站起來，帶著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何況，孤的決定還不需要一個下屬來過問。”

他搬出來太子這樣的份，江冥厭便一個字都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他低頭，“屬下知錯。”

蕭止淵不再去看他，江冥厭無聲的退出了刑部。

待江冥厭離開沒多久，方毅匆匆進來：“殿下，溫小姐到了，正在東宮等您。”

蕭止淵眉頭微蹙：“這麼晚了？”

“說是急事。”方毅低聲道，“看著臉不太好。”

蕭止淵立刻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夜風凜冽，他卻嫌馬車太慢，直接策馬疾馳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