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福行禮，袖中玉牌燙得驚人，“臣會留下協助表哥一起理這些事。”

蕭云策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溫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說罷揚鞭策馬，帶著侍衛呼嘯而去。

待馬蹄聲遠去，溫明棠立刻拉住江冥厭的袖：“表哥，我必須潛三皇子府。”

“不可。”江冥厭一把將拽到樹下，“你可知三皇子府戒備有多麼森嚴？皇子的府邸和王崇明那是不同的，若是被發現，到時候僅僅是解釋也都很難。”

“正因如此才更要去。”溫明棠指尖著玉牌上面的紋路，索坦白，“表哥，這玉牌就是三皇子給我的，我懷疑三皇子府在培育某種能控制人心的蠱蟲，那人的實力只怕深不可測。”

而剛才三皇子那番話，無非是已經牟定了已經得知了這玉牌的作用。

從王雨的事開始，他都在引局。

可是其中的原因……溫明棠想不出來。

江冥厭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三皇子給的。

想到剛才三皇子那番話，他愈發覺得眼下的局勢比他以為的還要復雜。

各方的實力牽扯其中，想要獨善其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護好重要的人。

“棠棠，如果三皇子真的有這樣的東西，你過去只會更加的危險，若是你中招，姑母姑父只怕……”

他這些話沒有說下去，但溫明棠心里卻是明白的。

父親和母親是絕對不會讓參與這種事的。

溫明棠想了想，終究是嘆了一口氣，“表哥，我知道了，我方才的想法是有些沖了。”

沒有再談論這件事，只是用玉牌替江冥厭將溪水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清理干凈后就要離開。

走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

“表哥，那些人的尸眼下都在什麼地方？”

“在刑部的檢房。”

溫明棠了然。

如果是這樣，想要進去只怕是有些麻煩了。

不留痕跡地瞧了一眼江冥厭。

其實表哥便是最好的途徑，只是有的事一旦告訴他，只怕他會因為不想要涉險而百般阻撓。

……

蕭云策策馬直奔東宮，馬蹄踏碎一地月。

宮門前侍衛剛要阻攔，他已翻下馬，腰間玉佩在宮燈下泛著冷：“本王有要事求見太子殿下。”

侍衛見狀上前道，“還請三殿下稍等片刻，屬下需要去通傳太子殿下。”

東宮書房，蕭止淵正在批閱奏折。

聽聞三皇子深夜來訪，他筆尖微頓，墨在宣紙上暈開一朵黑花。

眼眸中說不出來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語氣也跟著便淡了不，“讓他進來。”

“太子殿下真是辛勞，”蕭云策推門而，臉上掛著溫潤笑意，目卻掃過案頭報，“這麼晚還在理政務，怪不得外頭的人都夸贊太子。”

蕭止淵沒接這句話，頭也不抬：“三哥深夜闖宮，不會就為說這個？”

“自然不是。”蕭云策自顧自坐下，指尖輕叩案幾，＂刑部追查北境細作一事，父皇五日前已全權由我負責。”

蕭止淵與蕭云策雖然是兄弟，但份畢竟在這，他此刻沒有被賜座就這樣隨意坐下，屬實是沒有規矩。

可蕭云策一貫都是這般的做派，他看著蕭止淵，問話的時候也像是隨口提一，“太子今日突然派人封查水道，可是覺得我辦事不力？”

燭火“噼啪”了個燈花。

蕭止淵終于擱筆，玄蟒紋袖口掃過案上函：“孤接到報，北境暗殘部攜帶蠱蟲潛京城。”

他抬眼，眸如刃，“你可知蠱蟲水的后果？”

“巧了。”蕭云策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帛，“我的人也發現蠱蟲蹤跡，正沿溪布防。”

他展開絹帛，上面赫然畫著與剛才所見相同的黑水路線，“太子突然手，倒讓我的人無從下手了。”

蕭止淵掃了眼絹帛，忽然輕笑：“三哥既然早有防備，為何不上報父皇？”

他指尖輕點案幾，“若是孤沒有記錯，私自理蠱禍，可是大罪。”

“五弟言重了。＂蕭云策嘆氣，一副無辜的模樣，

“實在是證據不足。若貿然上報又查無實據，豈非讓父皇覺得我辦事躁？”

他忽然低聲音，“你也知道，二哥去年就因妄奏邊患被申飭……”

“孤你一句三哥，你倒是真的與孤談起來親了？”蕭止淵突然打斷，聲音不重卻字字千鈞，“我若是沒有記錯，父皇曾經給孤監國的權利。”

他緩緩起，燭在眉骨投下深邃影，“莫非在你眼里，早已沒有君臣之分？否則方才那些話，你便不可能說出口了。”

書房空氣驟然凝固。

蕭云策臉上笑意僵住，廣袖下的手握拳。

窗外傳來巡夜侍衛的腳步聲，銅鑼敲過三更。

“太子殿下教訓的是。”他終是起行禮，再抬頭時眼中已盈滿誠懇，“臣此番冒昧，實因追查此案三月有余。北境蠱禍關乎社稷，臣只想為君分憂。”

說著竟單膝跪地，“懇請殿下準臣繼續督辦，若有所獲，必首功歸于東宮。”

蕭止淵聞言輕笑一聲，帶著些許的冷意，指尖挲著案上函：“東宮還不需要這樣的功勞。”

他抬眸，眼底寒芒乍現，“你若有這個閑心，不如想想此事如果無法解決，你該如何和父皇解釋。”

蕭云策離開東宮后，臉沉得可怕。

他一言不發地策馬回府，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回到三皇子府，蕭云策一腳踹開書房的門。

屋伺候的侍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他厲聲喝退：“滾出去！”

待房門閉，蕭云策猛地將桌上的茶掃落在地，瓷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好一個太子！”他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不過是仗著嫡子的份……”

如今皇后已經死了，等待他母妃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倒要看看這個沒有母族撐腰的太子到底可以囂張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