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溫明棠的聲音也徹底地冷了下去。
今天帶來的打手也不是裝裝樣子的,在王溪那邊的侍衛上前一步的時候,紛紛拔出了劍。
一時間,場面一即發。
段方全瞧著這樣的場景,就差跪下來喊姑了。
“夫人息怒!王小姐這是隨口說說,不會真的做什麼的,還請讓您的人都放下劍。”
話還沒有說完,段方全又瞥見王溪沉的臉,后頸瞬間沁出冷汗,“王小姐今日是來看首飾的吧?不如移步室,“我這里昨天倒了一批新貨,想來您大概會喜歡。”
聽到“首飾”這兩個字,王溪生生的了一口氣。
今日來可是有任務在上的,斷然不能因為這個老人而了正事。
溫明棠并不知道王溪的想法,見段方全出來打圓場,臉上的表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反而冷笑。
“這京城的小姐還真是像個流氓地,真不知道家里到底有沒有請過教規矩的嬤嬤。”
余瞥見王溪似乎要發作,溫明棠懶得再待下去,直接大步的離開了錦繡閣。
朱漆門砰地合上時,王溪抓起案上茶盞就要摔,忽然瞥見段掌柜哀求的眼神,又收了力道。
“好你個吃里外的東西!”王溪指著段方全,語氣間諜全是憤怒,“方才那人這麼說我,你居然還替說話?你是不是本小姐好欺負?還是你看上那個老人了?”
在自己人面前,王溪從來都不會再偽裝,眼下一堆難聽和咒罵的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小姐息怒!”段方全撲通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青磚地上,“那位是江南‘晁’商隊的的人,他們握著三州六府的漕運!若是得罪了,那些從泉州來的貨……”
這其中的利害不需要段方全明說,王溪也多明白一些。
王溪一腳踹翻旁邊的繡墩,鑲著螺鈿的圓凳撞在書架上,震得滿架瓷叮咚響。
從牙里出冷笑:"待我了太子妃,第一個要拔了那老人的舌頭!"
暗傳來極輕的布料聲。
翠安在黃花梨屏風后的影里,屏息聽著外間靜,今日是跟著溫明棠一起來的。
原本是打算探查這錦繡閣里還有什麼其他的,但眼下王溪這個變故出來,的計劃只能停滯。
“今夜子時,把室東側第三排木箱運到老地方。”王溪氣夠了,甩出個金錠砸在掌柜膝頭,“若是走風聲……”沒有繼續往下說。
“小姐放心,一切都會準備妥當。”
段方全賠著笑把金子撿起來,“小姐今日要哪些樣式的首飾?不如去里間挑挑看吧?”
王溪嗯了一聲,跟著段方全去了里間。
里間在二樓,翠安貓腰鉆出屏風后就翻著窗戶上了二樓,剛一靠在窗臺上站穩的時候,就聽見了里頭傳來了王溪的聲音。
“父親說了,這些東西都要盡快轉移走,到時候連你這個鋪子都要搬走,所以你跟那老人的生意是做不的。”王溪到底還是在計較剛才的事。
說完這句話,段方全的臉就白了下來,“搬走?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這地方東西太多,萬一哪天東窗事發被牽連該怎麼辦?段方全,父親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會明白鋪子要怎麼搬。”
段方全沒有再說話了。
接下來,王溪說得不過都是些挑珠寶首飾的話,沒多久,就從錦繡閣買走滿滿當當一箱子的首飾走了。
等王溪離開后,翠安便才開始探查錦繡閣。
可今日錦繡閣里的人格外的多,想要干點什麼都格外的不方便。
二更天的梆子聲遙遙傳來時,翠安著錦繡閣的院墻外疾走,轉角忽然閃過燈籠,閃躲進柴垛。
看著巡夜家丁的燈籠漸漸遠去,這才如落葉般的翻越了圍墻。
晉王府。
溫明棠見翠安鬢發散地沖進來,心下有些不安,“翠安,你可是傷了?”
翠安搖頭,將自己今日所看所聽都告訴了溫明棠。
“王溪要轉移室貨?”有些錯愕。
絳珠給翠安倒了一杯水,翠安喝完之后,著手中的匕首,寒凜凜:“小姐,我可以去截貨。”
“不可。”溫明棠按住執刀的手,“他們既然敢有所作,就必然是做足了準備。”
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頭的點點星,語氣輕了下來,“我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溫明棠從一個木匣子里拿出來了那天手蕭止淵給的玉佩。
指尖輕輕挲著玉佩上雕刻的龍紋,一個計劃已經在腦海中形了。
“翠安。”低聲喚道,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翠安聞言站在的側,“小姐。”
溫明棠將玉佩遞給,語氣沉穩:“你現在去東宮,調六個人來。讓他們去錦繡閣放火,記住,一定要讓錦繡閣的伙計看見他們。等火勢一起,就讓他們往皇子們的住所跑,六個皇子,一個都不能落下。”
翠安接過玉佩,想明白了溫明棠這一招的禍水東引,眼中閃過一驚訝,但很快恢復如常:“是,小姐,我這就去辦。”
溫明棠點點頭,看著翠安離開后,從柜里面取下來了一套夜行迅速換上。
黑的布料著的形,長發高高束起,戴上黑面紗,只出一雙清冷的眸子。
“絳珠,你留在這里,若是今夜有人來找我,你便偽裝我說已經休息了,明白嗎?”
這話說完,溫明棠就已經拿出來一自己平日里穿的裳遞給了絳珠。
絳珠接過裳,臉上帶著幾分擔憂:“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我擔心你……”
溫明棠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放心,我只是去表哥,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千萬不能出來破綻,明白嗎?”
絳珠點了點頭,終是聽從了溫明棠的安全。
溫明棠從后門悄悄離開,影如一片輕羽,迅速消失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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