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之所以沒有查看出來，是因為這毒下得越久，脈象就越是平穩，而這次溫小姐重傷，才會顯出來端倪。”

蕭止淵本來只以為溫明棠是今天被劍傷到的時候中的毒，卻沒想到得來一個這樣的答案。

“中毒多久了？”

李大夫答：“從脈象上推測，至已有三年。”

一時間，蕭止淵的臉一瞬間像是結冰了一般，“此毒要如何才能解？”

李大夫聞言只道，“我目前只有能抑制毒蔓延的法子，但是解毒，實在是……”

他的話沒有說話，但蕭止淵也聽得明白，“那就先開抑制的方子，解毒的辦法你再繼續研究。”

三年，此事必然是晉王府里有人要謀害溫明棠。

可對方居然如戲神不知鬼不覺，要麼是毫無存在，要麼就是深得信賴。

無論是哪種，想要找起來恐怕都要費一番功夫。

與此同時，晏呈禮在蹴鞠場的回廊中穿行，尋找王之瑣的蹤跡。

他本來以為還需要花費點功夫和時間，誰知道好巧不巧地迎面撞上了王之瑣。

“王公子。”晏呈禮還算是禮貌地住了他。

此刻王之瑣的臉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晏呈禮的襟，低聲音質問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溫明棠會武功？原本今日必死無疑！”

晏呈禮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有臉來反問他，眉頭微皺，將王之瑣的手從襟上扯開，語氣冷淡。

“王公子，溫明棠不過是這幾天興起才學了點功夫，說白了也就是些花拳繡，本不足為懼。今日之事，只能怪你找人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大意。”

也不知道都找來了些什麼七八糟的廢。

連一個人都沒辦法弄死。

王之瑣聽出來了晏呈禮的言外之意，眼中閃過一怒意，正要發作，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兩人同時轉頭，只見王崇明正朝他們走來。

“爹。”王之瑣老老實實地了一聲。

王崇明的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沒給王之瑣一個眼神，只是看向晏呈禮，冷冷說道：“今日之事已經鬧得太大，好在那個活口不是我們的人，太子查不到我們鎮上，這次的行已經十分危險，往后你與王家不必再有任何的來往。”

在晏呈禮沒有來王家聯系他之前，王崇明從來都沒有把一個小小的探花郎放在心上。

結果誰知道這人居然知道他那麼多的事。

眼下他已經做了答應晏呈禮的事，自然也就到了晏呈禮兌換承諾的時候。

王崇明提醒，“當初只說了我們替你找人對付溫明棠，可從來都沒有確保一定能殺了。”

話雖然是這樣，但在最初的計劃中，刺殺一個閨閣小姐，對方自然是沒命才對。

聽懂了王崇明的意思，晏呈禮心里暗罵這個老匹夫，面上卻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王大人，不瞞你說，這次的結果我很是不滿意，所以你想要用這件事來讓我閉，只怕是有點麻煩。”

他這話說得很是不把王崇明這個史大夫放在眼里。

王崇明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無名小輩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眼神驟然變得凌厲，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威脅：“晏呈禮，我勸你最好你不要得寸進尺。若是惹急了，現在就可以讓你永遠閉。”

他口中的“閉”，自然是要晏呈禮命的意思。

晏呈禮毫不懼，反而向前一步，直視王崇明的眼睛：“我已經在家中留了書信，若我出了事，我母親自會將那些書信的容昭告天下。您敢不敢賭一把，看看等我死后，你的事到底會不會敗。”

王崇明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他死死盯著晏呈禮，半晌沒有說話。

最終，他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王之瑣見狀，也只能狠狠瞪了晏呈禮一眼，跟著父親離開。

晏呈禮站在原地，著王家父子遠去的背影，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手里有足夠多讓王崇明畏懼的東西，在沒有找到下一艘船之前，他和王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蹴鞠場外，一輛楠木馬車停了下來。

錦衛此刻正在封鎖整個蹴鞠場，因著蕭止淵的吩咐，將馬車攔了下來。

“勞煩你去通傳太子殿下一聲，我們的晉王府的人，我家小姐在蹴鞠場上被刺客傷到，王爺和王妃心中焦急不安，還請殿下通融。”

聽到馬夫說這里面坐著的是晉王和晉王妃，錦衛沒有通傳，直接放了行。

“殿下囑咐過了，若是王爺和王妃來了，可直接從后門到偏殿。”

晉王扶著王妃下車時，腳步明顯踉蹌了一下。

這位素來威嚴的王爺此刻面灰敗，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見了太子，他們夫婦兩人也沒有忘記理解。

“臣……”

“晉王免禮。”

蕭止淵過去扶住了晉王的手，“溫小姐的傷已經有太醫理過了，但失過多，需要等到明日才能醒來。”

他腦海中又浮現出溫明棠義無反顧為自己擋刀的樣子，抿了一條直線。

“此事，孤會給溫小姐一個公道。”

晉王很清楚今日溫明棠是如何傷的。

但這怎麼也怪不到蕭止淵的上。

“殿下，臣手下都是軍中的人，若是殿下人手不夠，臣可從自己名下調出兵來為殿下效力。”

那些人傷了他的兒，若是不抓出來元兇，他又怎麼可能咽的下這一口氣。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晉王妃已經進了偏殿，看著溫明棠蒼白的臉，頓時眼淚就跟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但想著門口還站著太子殿下，就連哭聲也收斂了許多，“我的棠兒，怎麼會這樣大的罪……”

天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烏云布，侍衛匆匆從外頭趕來，“殿下，那人什麼都沒有招，方才已經咬舌，雖然救下來了一命，但卻無法開口說話了。”

“呵。”蕭止淵扯著角，“倒是有幾分魄力，能養出來這種死士的家族倒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