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林清墨。
他本忐忑又期盼地等在聚星樓,待蘇怡言從宮中回來,再向坦白自己的份。
誰料蘇怡言沒等來,竟等來了父皇要封為公主的消息。
林清墨傻眼了。
他怕離開京城,離開他,但也絕不想以皇姐的份待在他旁……
他懊惱不已,第一時間就趕回宮里,來書房看看一切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見到太子皇兄也在,林清墨并不到意外。
畢竟若蘇怡言當了公主,他們兄弟二人誰也娶不到。
他只是疑,為何謝淮與另一個男子也跪在此?
謝淮看著眼前的白年,眼中閃過一驚訝,能此刻出現在這里的,對方份必然不簡單。
忽然,他的目凝在了年腰間,眼神變了變。
謝淮一眼便認出來,年腰間佩著的那只鴛鴦香囊是蘇怡言給他繡的生辰禮,他曾在房中見過。
那些悄悄宿在房中的夜里,他都會滿心歡喜地看上一眼,期待將香囊送給他的那一日。
可后來到了他的生辰,卻說香囊丟了。
原來是給了別人。
他不由得上了自己腰間的那只香囊,對比之下顯然糙了許多。
他心口又酸又疼,不由得氣笑了。
趙凜只覺得謝淮笑得瘆得慌,他轉頭看向林清墨。
這年長得極好看,眼神純凈得不像是宮中的人。
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方才他明顯覺到謝淮對這個年有著敵意。
于是趙凜友好地問了句“你是?”
“他是我九弟。”太子開口道.。
謝淮一愣,微瞇了眼眸,眉目間越發的疏冷。
他竟是當初向蘇怡言下聘的九皇子……
趙凜拱手:“原來是九皇子,幸會幸會……”
忽然,書房的門簾晃了晃,接著,太監將門簾掀起。
“你們四個,都給朕滾進來!”
皇帝略帶嫌棄的聲音從書房中傳出。
書房,皇帝重重放下手中的奏章:“你們這樣何統,讓人看笑話嗎?”
“當朕這書房是菜市場嗎,還在外面寒暄起來了?”
“……以為跪在外面就能威脅朕嗎?”
四人低頭:“(兒)臣不敢。”
“朕看你們是敢得很!”
“請皇帝收回旨意,封蘇氏為郡主。”謝淮不卑不。
接著,太子和九皇子也跟著附和。
皇帝氣得一連摔了三只杯盞,最后到趙凜。
“你呢?你也是來勸朕收回旨意的?”
“哦,不是。”趙凜了鼻子:“臣是來求娶護國公主的。”
趙凜知道皇帝正在氣頭上,收回旨意估計是不可能了。
他轉念一想,不如直接求娶,說不定皇帝就同意了,那祖父和父親也拿他沒辦法。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話音剛落,趙凜就覺得周圍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他轉頭一看,這三人怎麼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他臉上是有什麼臟東西麼?
……
此事傳到皇后耳中時,皇后正在后花園賞梅。
“什麼?蘇氏還活著?太子和墨兒去了書房?”
皇后手一抖,不慎將手邊的一枝梅花折斷了。
“快,隨本宮去趟書房!”
皇后心急如焚。
心中倒有些怨起蘇氏來了,死了便死了,為何還要回來?
害得兩個兒子又要兄弟相爭。
如今更是荒唐,自己的大小兒子竟都為了一個人去皇帝收回旨意 ,不知道君無戲言嗎?
皇后趕到書房,看到趙凜和謝淮也在時,的心里稍稍了松了口氣,至有這兩人分擔了一半的天子怒火。
“皇上,臣妾瞧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不若今日去看看吧?”皇后自忽略地上跪著的那四人。
皇帝很滿意皇后遞的這個臺階,他不再去看地上跪著的幾人,同皇后一起離開。
穿過游廊,皇后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皇后?”皇帝不解。
“皇上不會是真的想陪臣妾去賞梅吧?”皇后語氣故作輕松,眼底卻有期之。
皇帝怔愣片刻,大掌攬過的子笑道:“有何不可?”
自從他故意寵幸瑪瑙,他與皇后已經冷戰許久了,如今皇后愿意服,自然是最好的。
賞完了紅梅,皇帝順勢到皇后宮中用了午膳。
皇后讓小廚房特地備了皇帝喜歡的小菜,皇帝的心也眼可見地好了許多。
皇后趁機替自己的兒子說話:“皇上有所不知,之前小九這孩子就相上了蘇氏,還下過聘。如今蘇氏了公主,他一時難以接,太子也是心疼這個弟弟,這才一道犯了錯,皇上莫要氣,傷了龍……”
皇后的話他聽著十分合心意,小酌幾杯后,醒了酒才回了書房。
皇帝前腳剛走,皇后的臉沉了下來。
來金嬤嬤:“去查一下蘇氏昨日與皇上在殿說了什麼,皇上為何堅持封為公主?”
原本為了小兒子的姻緣,還想勸說皇帝一二,可看皇帝的態度堅決,便沒有開這個口,只能從側面打聽。
書房。
當皇帝看見跪著的那道影時,眼皮跳了跳,剛消下去的怒氣又竄了起來。
待看清那人的臉時,他的怒氣更大了:“謝卿,你太讓朕失了。”
謝淮還是那句話:“請皇上收回旨意。”
皇帝差點氣倒。
“你何時這般用事了?再說天下子這般多,你為何非要?”
謝淮面不改:“天下子這般多,皇上為何非要封為公主?”
“混賬小子!你是怎麼跟朕說話的?”
皇帝被氣得劇烈咳嗽起來,一旁的公公趕遞茶順氣,轉頭對謝淮勸道:“大人還是說兩句吧……”
謝淮不答話,將頭別到了一旁。
“你這個倔脾氣啊……”皇帝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朝謝淮招了招手:“你過來。”
一旁的公公自覺退了出去。
“你是不是在想,朕為何一定非要封蘇怡言為公主?”
“其實并沒有那麼復雜,朕執意要封為公主,只是因為是朕流落在外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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