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搖搖頭,給蘇怡言潑了盆冷水:“當并不比科舉簡單,需要通過幾番考核,且今年的考核時間已過,如果等到明年……”
蘇怡言聽懂了,即使等到明年,能順利通過考核,時間也來不及,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五公主嘆氣。
若是和離后,能有個有權勢的人能替護住蘇蘇就好了。
可在這京城之中,與謝家權勢比肩的世家本就不多,其中年紀相配,樣貌,學識,人品皆不錯的良人就更是麟角。
一時半會兒又去哪里找這樣的人呢?
五公主安道:“無論如何,你現在都還是謝家夫人。事還沒到最壞的那一步,拿出你正妻的氣勢來,你怕柳月眠做什麼?頂多就算是個小三。”
蘇怡言搖搖頭:“你不是還說過,不被的才是小三。”
五公主:……
五公主有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以前到底都教過蘇蘇些什麼啊……
蘇怡言又喝了幾杯桂花釀,許久未飲酒,一會便醉了,開始抱著五公主一頓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思思,我不當腦了。”
五公主:“不當了不當了。鼻涕別蹭我流云錦緞上了,很貴的。”
蘇怡言:“我不要去挖十八年野菜,我不吃野菜……”
五公主一愣,想起自己曾經拿王寶釧挖野菜的故事嚇唬過,沒想到給這孩子留下了影,趕一臉愧疚地拍拍的背:“不挖了不挖了,咱不挖了,野菜有什麼好吃的。”
蘇怡言:“我也不要謝淮了,思思你說得對,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的男人多得是!”
“呃……”
五公主一陣心虛。
就那麼一說,且不提才華氣質,是謝淮的那張臉就足夠禍國殃民,就算將全京城都翻過來一遍,古往今來幾十年,也無人能及。
蘇怡言吸了吸鼻子:“思思,你怎麼不說話了?”
“咳咳,對對對,謝淮算什麼?丑死了!”五公主昧著良心道。
“跟著本公主一起搞事業,吃香的喝辣的,男模隨便你點,一次給你點十個好不好?”
五公主哄道,趁機拿走蘇怡言手中的桂花釀,塞給一塊糕點,心中尋思著可不能讓再喝了,怎麼兩年不見,如今酒量這般差了……
五公主來門外的管事。
“都準備好了?”
管事畢恭畢敬:“準備好了,模樣才藝個個都是拔尖的。”
五公主點點頭:“讓他們都進來吧。”
……
門外的長廊旁的梁上,匿著一個影。
上次遇刺后,謝淮便吩咐了,只要蘇怡言出門,就暗中跟著保護。
看著一群白男子走向蘇怡言所在的雅間,暗衛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
他扭頭看向遠的一片蒼松翠。
嗯,看起來更綠了。
……
雅間。
管事拍了拍手,金楠木蒙著沿煙羅的雕花門被侍緩緩推開,接著一群白男魚貫而。
五公主皺了皺眉頭,這喪葬風……算了,蘇蘇就好這口,沒辦法。
為首的男上來就要給蘇怡言肩敬酒,五公主扶了扶額頭,簡直沒眼看:“骨頭什麼?說了多遍了,咱這是正規的,正規的,正規的!”
“站直,高冷,雅正,我說過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忘了?”
“不敢。”男們立刻直腰板,齊刷刷地開始喊口號:“男人不自,就像爛白菜!”
五公主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思思,怎麼我眼前好多謝淮在晃啊……”蘇怡言暈乎乎的。
“你在夢里呢,這些謝淮你隨便揍,想怎麼出氣怎麼出氣,打不壞的。”五公主剛說完,有人在門外輕輕叩門。
五公主看了一眼門外候著的青男子,眉眼風流,那顆淚痣愈加勾人,是撿回來的那個乞丐。
本來看他皮囊如此優越,將其安排進聚星樓。誰知他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且膽子極小,林思思只好讓他跟在邊做個管事。
五公主拍了拍蘇怡言的肩膀:“我先過去一趟,你慢慢揍。”
五公主一走,白男們個個開始展現自己的才藝,有的琴,有的作畫,有的吹簫。蘇怡言暈乎乎的,只覺得有一群開屏的白孔雀在眼前晃悠,煩人得很。
剛想讓他們出去,卻覺到了一道過于灼熱的視線。
轉頭看去。
“啪嗒”一聲。
蘇怡言手中的糕點掉了。
眼前的年眉眼致如畫,一臉驚喜地看著,眼中似有萬千星辰:“姐姐,真的是你?”
那雙眼睛太過純粹清亮,蘇怡言醉意頓時散去大半。了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
這不是宮中那爬墻的小太監嗎?
“你過來。”
蘇怡言只朝他一人招了招手,其他白男子都極不愿地退到了一旁,他們被忽略了個徹底。
年聽話地走到跟前。
“蹲下。”
年愣了愣,還是緩緩在面前蹲下,脊背依然拔。
看得周圍的眾人眉心一跳。
莫名的,有種屈尊降貴的覺。
仿佛年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這個明明本該是低姿態臣服的作,他做得矜貴又溫雅。
“再低些。”蘇怡言拍拍他的肩,直到兩人視線平齊方才滿意。
突然間,的馨香靠近,他的耳朵迅速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
“……姐姐?”
他手心冒汗,第一次與子挨得這樣近,聲音都結了。不,也不是第一次,他想起那個黃昏暮下,他抱著昏迷的走向醫館。在他懷中,輕盈得如同一片羽……
“噓!”
蘇怡言沖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趴在他耳邊小聲問:“聽聞那夜宮宴皇后丟了貴重的東西,你沒拿皇后的東西吧?老實回答哦,不許撒謊,撒謊不是好孩子……”
暖的燭下,此刻年目牢牢地鎖定在抵在邊的蔥白的手指上。
耳邊的聲音都變了嗡嗡的氣流。他什麼也聽不清了。
眼中只看得到。
與宮中那些人的尖銳紅長甲完全不同,的指甲修得整齊圓潤,泛著自然的澤,暈著淡淡的,如同貝殼般小巧可。
的是健康的,未涂口脂,讓他想起那夜簌簌落下的桃花花瓣,甜香。
似乎又瘦了些,手腕上戴著的鐲子晃晃。
“問你話呢?”蘇怡言不滿地出聲,將話又完整地問了一遍。
帶著桂花釀的溫熱酒氣灑在年的耳后,燙得他整個人都在:“……沒拿。”
也不算撒謊。
真要算起來,也是將他了去,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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