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握著的手再三懇求道:“娘就靠你了!若你能盡早討你爹和祖母的歡心,你爹就能將娘也接過去,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記憶中,那子驕傲的母親從未如此低三下四地求過誰。
經不住母親一遍一遍地哀求,蘇怡言最終還是答應了。
小小年歲便離開了疼的外祖母,離開了悉的江南,來到陌生的京城。
初到京城時,子一時改不過來,與蘇妙雪發生了爭執。
也就是那次,蘇妙雪將一個人大晚上扔在了陌生街巷里,害得差點慘遭乞丐的糟蹋……
蘇父知道后發了很大的脾氣,將蘇妙雪狠狠訓斥了一通。
若不是蘇怡言偶然聽到蘇父和繼母王氏的對話,還當真以為蘇父是偏這個兒的……
【你是昏了頭了?竟然為了那個小野種訓斥咱們雪兒……】
【夫人,你聽我解釋……若那丫頭失了清白子,可就沒用了!那些老家伙都著呢,哪怕續弦也要個子干凈的,不是隨隨便便送個玩意兒過去就能行的!罰了咱們雪兒,我這當父親的也心疼,可這都是為了咱們雪兒未來的婚事和耀祖的仕途……】
蘇怡言那天將吃過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凈。
萬萬沒想到,原來蘇家將接回來,居然打的是這樣腌臜的主意。
也試著逃跑過,后來被蘇家人捉回來,折磨了個半死。
若不是后來遇到謝淮……
蘇怡言閉了閉眼。
到底沒有資格恨他。
……
收回視線,蘇怡言沒有立刻下馬車,而是吩咐小廝先進去通報一聲。
對于蘇府的人,太了解不過。今日謝淮沒有與同來,若是獨自一人先了府,便是落了下乘。
蘇府。
“老爺夫人,姑爺的馬車到門口了。”
聽到小廝來報,蘇妙雪哼了一聲:“倒是會擺架子,讓我們這麼多人候著一個!”
蘇父瞪了一眼:“閉。”
以他的職,謝淮這個傅哪里是那麼好見的?好不容易才著他那個大兒將謝淮帶來了蘇府,擺點架子算什麼。
“雪兒,待會見到你姐夫一定要甜,記得娘說過的話。”
王氏趕哄著委屈的兒。
“兒知道了!”提到姐夫,蘇妙雪立刻一臉。
蘇家人齊刷刷地站在馬車前迎接,面上皆是一片諂之。
蘇怡言這才緩緩下了馬車。
蘇父長了脖子往蘇怡言后的馬車瞧,臉當即冷了下來:“怎麼就你一人?我那賢婿呢?”
“夫君他近來公務繁忙,父親大人您也該多諒。回頭等他忙過這陣子,兒再讓他過來給您賠不是,可好?”
蘇怡言答得滴水不。
蘇父一噎,他哪敢讓謝淮給自己賠不是?
在外不好發作,蘇父面上趕作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你能回來為父就已經很高興了。”
說罷便令眾人回府。
一旁的蘇妙雪失地跺了跺腳——真是白費了今日一番心打扮!
踏進蘇府,下人們把府門一關,蘇父和王氏二人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王氏抬手便是一掌:“讓你把謝淮帶回來,你推三阻四的,是要誠心害死你妹妹和你弟弟嗎?”
這一掌蘇怡言堪堪躲開,王氏氣得抬手又是一掌。
“啪”!
清脆的掌聲在大廳里回響。
蘇家一屋子人都驚呆了!
蘇怡言方才一把抓住王氏的手腕,用力反手回了一個更響亮的掌。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敢打我?”
王氏歪著發髻,抖著手指著蘇怡言,一臉不敢置信:“來人啊,給我將綁起來!”
一旁的下人們都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未。
未出嫁前,這位大小姐的子一直唯唯諾諾,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比府中的下人還不如。
誰能想到今日回來,竟敢當眾還手打了自己的嫡母?
“爹,您看娘這半邊臉都腫了,姐姐下手也太狠了!”
蘇妙雪在一旁拱火。
蘇父立刻對著蘇怡言怒道:“放肆!還不跪下,趕給你母親道歉!”
王氏生的本就姿平平,如今一聽要破相,尖起來:“我不要道歉!上家法,今日必須給這小賤人上家法!”
蘇家家法。
刻骨髓的恐懼讓蘇怡言的不由得了。
但太了解蘇父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只需一封家書便能讓那在江南傻傻等待的母親為他尋死覓活。
今日為了的母親,不可以怯,必須拿到主權。
“按理說,母親雖無緣無故責打,但作為蘇家兒我自然不敢不……”
輕抿了下,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但面上還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可我如今不只是蘇家的兒,更是靜安侯府的夫人,若是莫名挨了母親這頓打,不知將靜安侯府的臉面往哪里放所以,兒只好將這掌歸還給您了!”
蘇怡言此話一出,周圍的下人更不敢輕舉妄了。
這位可是謝家夫人,謝家那是多高的門第,比起夫人娘家還要厲害得多。
哪里是一個小小的蘇家可以比得上的?
“你——!”
王氏沒想到,當初怯懦可欺的黃丫頭竟然變得如此牙尖利,毫不退讓。
氣極,隨后一聲冷笑:“哼,拿謝家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謝家夫人的位置怕是坐不穩了!謝老夫人都開始張羅妾室,謝家遲早要將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趕出去!”
“姐姐,我可是聽說了那晚宮宴的事,姐夫定是厭棄了你,否則怎麼會一句話也不替你說?”
蘇妙雪故作同地用帕子了眼角:“怪不得就連今日回娘家探親,姐夫都不愿和你同來呢!”
聽到這,蘇怡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怪不得蘇父和王氏對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著盡快將謝淮帶回來。看來是得到了風聲,想趁還未失勢,榨干最后一點剩余價值,為蘇妙雪的婚事和蘇耀祖的仕途鋪路。
“行了,都別吵了。”
蘇父居高臨下地對著蘇怡言吩咐道:“既然你不中用,連個男人都籠絡不住,那便帶你妹妹一同府吧,有在,也好幫襯著你。”
“幫襯,如何幫襯?”蘇怡言聽著有些好笑。
說的好聽,這分明是沖著這謝夫人的位置來的。
原來他們今日打的是這個主意。
為了維系和謝家的這層姻親關系,竟然不惜將最疼的小兒塞謝府做妾,之后再慢慢圖謀正室之位。
比蘇怡言之前想的更為貪婪,果然是那位父親的作風。
“如何幫襯?自然是替姐姐為姐夫延綿子嗣了。”
蘇妙雪接過話,得意地了自己的小腹:“醫為我看過了,我可是難得的易孕質,不像姐姐這般福薄,兩年了,連個兒都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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