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裊先是嚇了一跳,等認出來是以前在面前獻殷勤,被謝輕瀾捶了一頓后才消失的兵部尚書之子林鶴,頓時滿臉無語:“你還活著啊?”
林鶴:……
整整一晚上,林鶴都心難耐一直想往蘇裊面前湊,好不容易尋到機會立刻就冒出頭來。
“這兩日京城有燈會,林某包下了萬華樓,蘇小姐要不要來看燈?”
蘇裊懶得搭理:“不去。”
轉就走,林鶴差點忍不住想手去拉,卻想起來這里是皇宮,只能生生忍下,看著蘇裊的背影,又是難耐又是迷,眼睛都要看直了……
以前有五皇子在,可如今五皇子要變蘇裊姐夫,且蘇裊還了國公府養,不比往日尊貴。
林鶴知道,京城與他一樣了心思的人不,只是還沒尋到機會就得知蘇裊要進宮。
那些二世祖都生生按捺著等待時機,可他有些等不及了。
方才再近距離看到那張致明艷的臉蛋兒……那眼睛便是生氣不耐都生勾人極了。
就在蘇裊這邊與九公主謝明月對峙時,另一,蘇萱與一名宮裝子對面而立。
那子樣貌清麗裝扮素雅,上的宮裝雖布料華貴卻樣式簡單雅致,整個人都帶著如蘭似梅的清雅,正是眾人口中即將與大皇子謝沉硯議親,如今在太后邊做的葉家大小姐,葉舒寧。
蘇萱看到葉舒寧的模樣便是暗暗咬牙。
其實想要的便是葉舒寧這樣高貴清麗的氣質,奈何樣貌與高皆是不夠,若說葉舒寧如蘭,那便最多是路邊的小白花……不過沒關系,有旁人沒有的東西。
“我等不日便要進宮學規矩,葉小姐宮數年,對宮中事務了如指掌,到時還要請葉小姐多多提點。”
葉舒寧知道蘇萱會是未來五皇子妃,等與大皇子婚后們便是妯娌,因此,對蘇萱的態度還算溫和:“蘇小姐客氣了,屆時若有需要,隨時知會我便是了。”
蘇萱笑著道謝:“等到那時,宮中有葉小姐提點,我邊還有妹妹作伴,況且妹妹先前幫過大殿下,也曾道大殿下在云州時便對關照有加,想來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蘇萱一副一心替妹妹著想的模樣:“妹妹貌又聰慧,宮學好了規矩,到時不知能有幸得哪位皇子青睞。”
葉舒寧淡淡抬眼看向蘇萱,隨后勾了勾角:“旁人或許不知,但我還是很了解蘇小姐你的。”
蘇萱微頓,緩緩與葉舒寧對視。
葉舒寧看著蘇萱,笑容清淺:“我與大殿下的婚事只差過了明路,令妹雖貌,可論及品行家世都越不過我去,大殿下亦非淺好之輩……我不會將假想為敵,所以,若是蘇小姐想尋人幫你打令妹,怕是找錯人了。”
說完,葉舒寧淡淡道了聲“告辭”,轉離開,擺搖曳。
蘇萱站在原地看著葉舒寧的背影,輕嗤了聲。
假高冷。
就像葉舒寧了解一樣,蘇萱也很了解葉舒寧,因為相似,所以太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葉舒寧若心中真無半分芥與擔憂,方才便不會直接撕破臉。
越是表現的正義凜然,只能說明,心里越介意……畢竟,那可是蘇裊。
及笄后便幾乎引來大半個京城員子弟趨之若鶩的蘇裊。
便是這兩年因為謝輕瀾的緣故,那些圍著獻殷勤的人不得不遠離,可只要蘇裊站在那里,任何人都無法忽略那張臉的吸引力……
沒過多久,朝臣攜家眷陸續離宮,喧鬧的花園安靜下來。
謝沉硯坐在亭子里,腳邊跪著一中年男子,涕淚橫流。
他神很淡,不不慢將茶壺放回壺承上,語調平靜至極:“本殿消失四年,郭大人另投他人有可原,實不必如此惶恐。”
跪著的男人猛地一震,抖起來:“殿下,求殿下……”
謝沉硯卻不耐煩再聽,抬了抬手,便有人上前將地上男人拖走。
另一人上前低聲稟報:“殿下,先前在花園中,兵部尚書之子曾意圖糾纏蘇二小姐。”
謝沉硯想不起來兵部尚書家的公子是副什麼模樣,只淡聲道:“近日別他出門了。”
“是。”
黑人領命離開。
旁邊,隨侍平璋上前小心開口:“殿下,汝侯求見。”
汝侯周昌鳴是謝沉硯的舅舅,想攬下皇陵修繕的差,可又不敢往嘉恒帝面前湊,便想要來尋這個剛回京的外甥說。
謝沉硯按了按眉心,然后溫聲道:“夜深了,宮門將閉,請汝侯早些回去吧。”
主子的話說的溫和,平璋神態卻愈發恭謹:“是。”
頓了頓,他勸道:“殿下也早些回宮歇著吧,您上的傷勢還未痊愈。”
謝沉硯淡淡嗯了聲,起走出亭子。
前面宮人躬挑著宮燈,后一行宮人隨其后。
剛出亭子沒多久,謝沉硯就看到前面一道影,認出是那位如今住在慈寧宮的葉小姐,他停下來保持了一段距離:“葉小姐。”
知道皇長子被留在宮中養傷,葉舒寧是專程在他回宮之路上等他的。
沖謝沉硯盈盈見禮,葉舒寧聲問:“殿下上的傷如何了?”
謝沉硯頷首:“多謝關心,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葉舒寧知道,雖然大家都明白他們兩人會定親,可事一日沒有過明路,他們便算不上未婚夫妻。
謝沉硯自年時便有清冷自持之名,素來行事克己守禮,因此,見他這樣避嫌且疏離,葉舒寧非但沒有失落,反而松了口氣。
蘇萱的話不是沒有聽進去,畢竟那可是蘇裊,人稱“京城十分,蘇裊獨占七分”的蘇二小姐。
再得知在云州便與失憶的皇長子相識,葉舒寧自然會有些擔心。
可此刻看到謝沉硯這番模樣,一下便放心了一大半。
畢竟,這可是淵清玉絜的皇長子謝沉硯……又怎會對蘇裊那樣空有貌卻無才無德的花瓶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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