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看雙眸由驚恐困變難堪恥,慢條斯理地提醒道:“瞧瞧,錦被也被你弄了。”
宋知意不敢看了,抖著子,晶瑩淚珠再也忍不住地啪嗒掉下來:“嗚嗚嗚嗚嗚嗚我不知道怎麼理啊!”
頭一回遇到這樣離奇的事,真是慌了神,既要咬.著不斷升騰上來的燥熱難耐,又得飛快想著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淌下來,又順著通紅的臉兒落緋的玉頸,沒被折騰得單薄的衫,衫很快洇,映出兩團巍巍的白。
太子“嘖”了聲,不知怎的也有點燥。他初初撈起的子只覺得,沒想到臃腫笨重的棉裳包裹之下,竟是如此妖嬈的形,想來平日沒白吃。
他到底是個正常男人,有七六,被這一勾很難不起反應,然以他如今病膏肓的子,再行激烈床.事,無疑是死得更快。
原本,他只不過是想逗弄宋知意好玩,嚇嚇罷了。
在事尚可控制前,太子微微冷了臉,沉聲道:“你再哭,上面也要了。”
宋知意哽咽一聲,飽滿充的雙被咬破滲出珠,可依舊止不住淚,也止不住水。
心里有團熊熊燃燒的火,快忍不住了,本能地抓著太子的大掌,搭搭地問:“殿下,你這兒,這兒有什麼解藥麼?”
“孤怎麼有那種藥?”太子闔了闔目,下心頭郁火,只想趕甩開這燙手的麻煩,“還是太醫來——”
“不要!”
宋知意頓時慌得尖破了音,子一灘春水,胡拱著藏進太子懷里,滾燙的臉頰著太子冰寒的膛,聲聲哀求道:“不要太醫,這種事怎麼好看診啊,說出來都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我以后還怎麼出門嗚嗚嗚嗚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太子:“……所以你要連孤也撞死嗎?”
他險些被拱得倒在榻上,跟頭小豬似的,卻一牛勁兒。
此刻的宋知意哭得快斷氣,哪里還有什麼理智可言,仰起一張被藥勁兒得緋.靡的臉,眼淚掛在長睫墜不墜,紅囁嚅,語調攝人心魂:
“殿下,求求你了。”
太子額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
………
夜濃稠如墨,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子啞聲來慶嬤嬤,把渾漉漉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麻煩弄走,再換了干凈被褥。
他面無表地整理著凌的衫,耳垂卻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紅。
慶嬤嬤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半句不敢多問,小心翼翼把昏過去的太子妃扶到側間沐浴,換上干凈裳,只是尚有一事拿不定主意,遂又出來問:“殿下,太子妃今夜是宿在您這兒,還是——”
“抬回的屋子去。”太子拭手指的作一頓,表瞧著有些煩躁,雪帕被他一團攥在掌心。
慶嬤嬤不敢再言,便喚來冬青合力送知意回了旁院睡下。
太子靜默半響,喚來暗衛,問:“今日太子妃都見了什麼人?”
暗衛一五一十答道:“今日去長春宮請安的還有齊王妃越王妃與魏國公嫡,敘話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平公主與魏國公嫡出來,齊王妃越王妃隨后,幾人去了清音閣看戲,太子妃是過一刻鐘才出來的,卻是去花園摘梅花,途中并未遇見誰,屬下觀之也并無異樣。”
說罷,暗衛想起什麼,又補充道:“梅園有個名水的宮婢跪在雪地里,太子妃于心不忍,關切了幾句,又分湯婆子給水。屬下記得,茍富貴的對食似乎就是這位水姑娘。”
太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里大抵有數了。
皇帝邊的大太監孫侍年事已高,三天兩頭不爽利,近兩年準備退了,茍富貴是他干兒子,也是準備接他位置的人。
此人不好金銀,唯貪圖,私下常搜索各藥玩.弄宮婢,以滿足不能人道的私,概因辦事得力,頗會揣心意,皇帝用得順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說什麼。
不過茍富貴平素對東宮多有敬畏,無冤無仇自不會借水之手生事。
今日這出,要麼是宋知意愚蠢的好心腸害了,無意沾了茍富貴放在水上的香料;再要麼,齊王妃越王妃,亦或是平故意使絆子。
至于妤貴妃,要下藥,只怕是直取他命的劇毒,而不是這下在宋知意上于他無關痛的春.藥。
暗衛見太子久久不言,不請示:“殿下,可要屬下再去查清楚告訴太子妃好有個防范嗎?”
太子冷哼一聲,眸凝著桌案上靜靜綻放了一瓣的紅梅花苞,只道:“不必。”
自己出去惹的禍事,自己琢磨去罷。
-
翌日巳時,宋知意才混混沌沌地睜開雙眼,腦袋有些暈。緩了緩,慢吞吞坐起來,環顧四周,是在的屋子,心里稍稍一安,然而憶及昨夜,臉蛋“唰”地一紅,整個人又變得不好起來。
去請安一趟回來,居然中了春.藥!!
還眼求著太子給……不堪回首的畫面浮現眼前,宋知意頓時恥得扯過被子捂住發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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