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棠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玩笑，眼神卻盯著沈宜，想看看會作何反應。

沈宜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垂下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角，聲音里著一懊惱：“姐姐，你可別這麼說。我就是覺得你特別適合這幾服，所以才提出來的。”

抬起頭，眼眸里滿是真誠：“但這確實是先給過別人，再給姐姐確實不太合適。那這幾套就先不給姐姐了，我改日重新做兩，親自送給姐姐。”

聲音里帶著幾分愧疚，仿佛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

沈今棠看著沈宜的神變化，不由得笑出了聲：“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良心的。逗你玩的，既然都拿過來了，便給我瞧瞧。”

聲音輕快，眼神里滿是笑意，仿佛剛剛的調侃只是一場小小的玩笑，輕松而又不失親昵。

沈宜一聽，立刻把服捧了過來，作輕而小心，仿佛手中捧著的是稀世珍寶：“姐姐你先瞧瞧，依我開了這麼多年鋪子的經驗來看，這服的尺寸很合適，簡直就是為姐姐量定做。”

眼眸里閃爍著期待的芒。

“怎麼還有男款？”

沈今棠瞇了瞇眼睛，看向沈宜，眼神里帶著幾分疑。

的手指輕輕過那男款裳的料。

“哦！”沈宜解釋道，“這些服本來都是給顧世子的，上次他帶著一個姑娘來我的鋪子了，但是當時我沒在，掌柜的那個榆木疙瘩一點兒都沒看出來這是個大生意，直接把人放跑了。”

說到這里，語氣里帶著一無奈和惋惜：“昨日晚上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這件事，連忙按照預留的尺寸做了今年要推行的新款過去。本是送幾套服給顧世子，讓顧世子做我行走的活招牌的。”

沈宜又嘆了口氣，聲音里著一憾：“但是人家顧世子連看都沒看就拒絕了我，沒辦法，我只能是把服都拿回來了。”

“哦？顧世子啊？”

沈今棠看著服的眼神有些幽深，仿佛過這些服，看到了某個傲的人。

“對，就是顧世子。”沈宜頗為憾地說道，“京都里好看的人層出不窮，但要是說最好看的，還得是顧世子，我覺他就算是披個麻袋都好看。”

眼眸里閃爍著芒，但轉瞬又暗淡了下去：“只可惜，我坊間的服穿不到他上了。”

瞧著沈宜這般憾的模樣，沈今棠笑了笑，說道：“憾啊？那便讓你不憾了。”

聲音輕，卻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流火，拿服。”

沈今棠轉頭吩咐了一句。

“是，主子。”

流火便上前一步，將服都拿了下來，作利落而干脆。

他明白的很，主子對這姑娘這般有耐心，多半是想到了裴安小姐，聊以補償罷了。

“姐姐有辦法？”

沈宜睜大了眼睛，眼眸里滿是驚喜和期待，仿佛看到了希的曙。

“當是做姐姐的送你的見面禮，彌補你一個憾。”

沈今棠拍了拍的肩膀，轉往外走去，步伐輕盈而優雅。

原本是想著從沈淮序這里了解一些戶部的事，但很可惜，他也不了解。

那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姐姐這是要走？”沈宜連忙站了起來，問道，“姐姐不住府里嗎？秋姨娘可是很不好相的，若是知道姐姐不住在府里，怕是要借題發揮……”

聲音里帶著一擔憂，眼神里滿是關切。

“秋姨娘啊？”沈今棠扯了一下角，無奈的說道：“你去問問你大哥就知道了。”

沈宜撓了撓頭，看著沈今棠轉走了出去，影漸漸消失在門口。

一炷香后，沈今棠回到長公主府。

戶部的賬本終于送了過來，沈今棠本以為會有什麼貓膩，結果只是容大多殘缺污損，仿佛被人刻意破壞過一般。

花了好大的工夫，逐字逐句地辨認，試圖從這些殘破的記錄中找出一些線索。

然而，直到夜幕降臨，的眼睛已經開始酸疼，還是沒能理出個頭緒。

“星回！”

沈今棠喊了一聲，同時按了按自己的太，眉頭微微蹙起。

覺得自己的頭仿佛要炸開了一般，太傳來一陣陣的脹痛，讓幾乎無法集中注意力。

很快，一雙手接替了，輕輕地按在了沈今棠的太上，開始替按。

那雙手的力道恰到好，既不會太輕，也不會太重，讓沈今棠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閉上眼睛，著這難得的舒適，覺自己的頭似乎沒有那麼疼了。

然而，突然之間，那雙手的力道加大了一些，沈今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沈今棠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顧知行站在自己后，眼神里帶著一關切和歉意。

“弄疼你了？”

沈今棠的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

“我調整一下。”顧知行作勢要繼續按。

“世子殿下？”沈今棠拿下去他的手，轉看他，又瞧了瞧時辰，問道：“世子殿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早？”

明明還不到放學的時候，他平時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國子監里上課才對。

顧知行順勢坐在了桌子上，笑著看，說道：“這不是要春闈了嘛，所以母親就又把我調回了東宮，讓我跟著太子學。”

他聲音里帶著一輕松和愉悅，因為這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東宮在皇宮里，沈今棠白日里也在皇宮，那他們二人見面的機會就更多了。

沈今棠卻是皺了皺眉。

要說京都哪里的夫子最好，定然要屬東宮，其次便是國子監，最后才能排上宮外的私塾。

讓顧知行參加春闈，自然是在東宮比較好些。

東宮的夫子都是朝廷里的大儒，能夠得到他們的指導，對顧知行的學業和前途都有著極大的幫助。

只是沈今棠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逐漸暗了暗，仿佛被什麼不愉快的回憶所困擾。

的眼神里閃過一落寞，很快又被掩飾了過去，但卻沒有逃過顧知行的眼睛。

正想著呢，里突然塞進了一個東西。

沈今棠下意識地去接住，里開始蔓延著縷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