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遇到夏既白,很讓我意外。
畢竟他的朋友唐語剛醒,我以為這個時候他會在病房里陪著。
不只是我意外,梁浩渺也很意外:“夏二,你怎麼來了?”
梁浩渺稱呼夏既白為夏二,而不是夏醫生,這說明他們不是在工作場合認識的。
也是,梁家和夏家都是京港豪門,他們二人有集是很正常的事。
“我去麻醉科找沈醫生,結果不在科室,我這才知道的舅舅也住在京協治療,所以就想來看一下長輩,沒想到這麼巧就遇到你們。”夏既白笑著把手里拎著的禮品抬了一下給我看。
他還真是客氣,聽說我舅舅住在這里,還特意來看。
這太客氣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夏醫生,其實您不用來的,我舅舅都快康復了,這些東西您還是拿回去給唐小姐吃吧,現在才是最需要營養的時候。”
我猜到夏既白找我的用意,他肯定是為了唐語。
唐語是他的朋友,而我是唐語手里的麻醉師,唐語醒了,唐四夫人激到當眾拉住我要給我一只昂貴的鉆石鐲子表達謝,這個行為有些突兀,夏既白可能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但即便是為了這個,也沒必要跑來看我舅舅,夏既白還是太客氣了。
然而,梁浩渺的目在夏既白臉上飛快地轉了一圈,卻笑著說道:“夏醫生真是個好人,那剛好,劉叔叔這會兒正醒著呢,劉阿姨也在里面,夏醫生快進去吧。”
說完,梁浩渺又輕輕扯住我的袖子,拉著我與夏既白肩而過:“沈醫生低糖,我們先去吃飯,回頭再聊。”
這是要讓夏既白一個人進去看舅舅。
可是這怎麼行呢,這不合適,劉士和舅舅又不認識夏既白,于于理我都應該陪著夏既白一起進去看舅舅。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另外一只手腕就被夏既白握住了,他含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依舊是懶懶的帶著點戲謔:“我突然也了,要不,我先陪沈醫生吃飯,吃飽了再回來一起看舅舅。”
看來,他是不好意思一個人進去,還是傾向于讓我帶他一起,看我不進病房,他就改變主意了。
“你什麼,我明明看到你吃午飯了,夏醫生吃那麼多也不怕消化不良。”梁浩渺的臉微微一變,皺起眉頭不滿地盯著夏既白。
看樣子,倆人雖然有集,但是似乎不太深,也不太好。
梁浩渺好像不怎麼待見夏既白,他一向是好脾氣的人,對人也總是袒善意和溫和,可此刻面對夏既白,他居然很是戒備,甚至帶著一些敵意。
夏既白笑嘻嘻地,那雙狹長的狐貍眼底閃著狡黠:“我從小腸胃就好,不怕消化不良,而且我一看到沈醫生就了,就是特別想陪沈醫生吃飯。”
他又湊近我,眼底閃著雀躍:“沈醫生,你想吃什麼?我提供幕消息,京港什麼飯店好吃,我可比梁小爺清楚。”
那個念頭又出來了,我真的很想提醒夏既白,不要離孩子太近,也不要對孩子這樣笑。
太有力了,我的心跳甚至有一瞬間的停滯,以至于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沒有及時回答下禮拜的問題。
梁浩渺眉頭鎖,眼底的戒備更深,他一把將我帶到后,自己對上了夏既白那張笑得讓人蠱的臉,冷哼一聲:“用不著你帶,我帶吃,我們早就定好了吃什麼了,你別在這里搗。”
“那也行,我跟著吃也行,反正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陪吃員。”夏既白完全沒有棱角,整個人就像是個彈十足的橡皮人,他跟著梁浩渺的作又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跟在我的右手邊,笑地看著我,“沈醫生,可以嗎?”
梁浩渺微的臉頰都漲紅了,緒甚至有些激:“不可……”
“可以,剛好今天我請客,謝夏醫生上次送飯的誼。”我在此時也開口了。
我是為了還夏既白的人,畢竟他上次關心我,特意給我送了小米粥和藥。
可我沒想到梁浩渺跟我同時開口,我的回答剛好與他的意愿相悖。
一時有些尷尬,梁浩渺立刻抿住了瓣,我想改變主意卻已經來不及了。
夏既白立刻笑逐開,那雙狐貍眼彎如月鉤:“好呀,那我負責開車,一起走吧。”
事已經變這樣了,那就只能如此了,十分鐘后,我和梁浩渺坐在夏既白的車上,一起去往柳記面館。
坐在車廂里,我再一次后悔剛才的決定太草率了,因為梁浩渺和夏既白的關系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差。
我坐在副駕駛上,都能覺到后排梁浩渺的不悅和排斥。
“原來沈醫生喜歡吃面啊,我也是面食好者,我還知道好幾家味道絕的面館,沈醫生你喜歡吃油潑面嗎,原原味的陜西夫妻開在京港的面館。”夏既白話多的,一邊開車一邊興致跟我聊天。
我點頭:“喜歡。”
“太好了,那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嘗嘗那家面。”夏既白笑得更加燦爛,妖都要溢出來了。
后排梁浩渺則冷著臉,都跟平時的紀云州有一拼了,突然邦邦冷冰冰地了一句:“夏二不用陪你的妹妹嗎?出了那麼嚴重的事故今天剛醒,肯定很需要你,你還是多陪陪吧,我帶著沈醫生去吃就行了,不勞煩你了。”
他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到唐語,我心中咯噔一聲,瞬間生出不安。
是啊,唐語現在一定很需要夏既白,任何一個孩子都不希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孩子走太近吧?
我收斂了笑容,下意識合攏手臂,拉遠了與夏既白的距離。
我甚至覺得座椅上有刺扎屁,因為我居然坐在夏既白的副駕駛位置上。
這種位置一般都是朋友專屬位置,畢竟紀云州的副駕駛上就著公主專屬的字樣,那是獨屬于鄭欣然的位置。
夏既白這個位置,一定是屬于唐語的。
夏既白臉上的笑容微微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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