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京城早了冬,天氣冷得很,不過王府里早燒上了火龍,屋子里很暖。
昭昭的規矩也學完了,嬤嬤明天就要離府回宮:“娘娘,再有幾天就到冊封禮了,您到時候就按著老奴教給您的規矩做,準保一錯兒都不會出的。”
昭昭應道:“也謝謝嬤嬤這些日子來的教導。”
嬤嬤笑道:“老奴可不敢當。”
其實嬤嬤很喜歡昭昭這個學生,雖看著弱弱的,卻是個能吃苦的,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昭昭是個的,沒想昭昭竟然堅持下來了。
何況昭昭原本一舉一就很賞心悅目,再加上這些日子教給昭昭的規矩昭昭也學的很好,現在昭昭的舉止比從前更勝幾分,十足的貴范兒,旁人瞧著怕是都要以為昭昭是哪個世家養出來的。
又謝過了一番,昭昭送了嬤嬤出府。
側妃的禮服再有一兩天也要繡好了,現在就全等著冊封禮那天了。
…
另一頭,韓側妃剛剛解了足。
被足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能出來,可剛出來就得知了昭昭馬上要行冊封禮的消息。
雖然是在足中,可也不是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的,畢竟每日有人來給送飯,且丫鬟也是能每月出去一次的,府里的大小消息也算是知道些,故而韓側妃知道昭昭被冊立為側妃的事。
可韓側妃沒想到這事會進行的如此順利,竟然就到了要舉行冊封禮的時候了。
韓側妃握著茶杯的骨節都泛白了,疑道:“王妃竟然沒有阻礙?”
紫蘇在一旁輕輕道:“王妃自打從普寧寺回來后就轉了子,很是有手段,估計著是在觀呢。”
說到底昭昭現在雖有了份,可還不夠格兒當正妃,薛月也就沒有那麼擔心,可這事于韓側妃來說不一樣,若是禮,那昭昭就真的和韓側妃平起平坐了。
原本只是一個卑賤的農家,如今搖一變就了側妃,韓側妃一向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忍得了。
沒錯,韓側妃現在一想到將來昭昭會和平起平坐就恨得想把昭昭給除掉,把茶杯重重往案幾上一放,然后閉上了眼睛。
紫蘇自就伺候韓側妃,當然知道韓側妃現在的心,“娘娘,要不然咱們……”
紫蘇話沒說完,但誰都知道是想使手段破壞冊封禮的舉行,雖說已有了圣旨,可冊封禮不便算不得真正的側妃,畢竟外人都不知曉。
韓側妃睜開了眼睛,然后搖了搖頭:“不行。”
“為何?”
“先前普寧寺一事王爺已經對我心有芥了,若是此番我再失了手,那便一切都完了,怕是要同莊氏一般被貶為侍妾,”韓側妃幽幽地道。
上次普寧寺的事是韓側妃太想除掉昭昭了,太過急切,被那種擊敗昭昭的盼給蒙蔽了雙眼,才做下如此蠢事。
現在韓側妃想來都覺得十分后悔,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更不會輕易出手,否則若是再惹來一腥臊,等待的就不可能只是足罰月奉了。
紫蘇擔憂道:“那咱們就這麼看著聽云院的真的了側妃嗎?”
別說韓側妃生氣,就連都看不過去,原本就是一個低賤的狐子,當個侍妾便也罷了,如今竟然要了側妃與們娘娘平起平坐,一想到就氣的很。
韓側妃沒有回應紫蘇,著額頭,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
晚香院。
莊氏正在由著綠痕幫梳頭發。
已經被足很久了,先前的許多丫鬟都被放出去了,沒剩幾個了,綠痕如今持著莊氏的一應生活起居。
綠痕幫莊氏挽了個發髻,“娘娘您看怎麼樣?”
莊氏看著鏡中的臉笑了一下,那笑容卻頗苦,“梳的再好看又有什麼用,也沒人看。”
直到現在還不能釋懷,陸封寒竟然直接貶為侍妾,更足一年,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側妃,他竟然說廢就廢了。
聽了莊氏的話,綠痕心中也是一苦,們娘娘已經被足這麼多個月了,王爺也沒說過來看一下,這晚香院是真真正正的了空院了。
綠痕看著莊氏清瘦的背脊眼淚就掉下來了,自打們娘娘被足后,院子里的小丫鬟就被放出去了個七七八八,也沒什麼人伺候了。
們娘娘剛被足的那幾天幾乎像是瘋了一樣,整日里詛咒昭昭,可后來也知道沒用了,便歇了心思恢復了正常,可好像心也跟著死了。
不能見人,每日里只能從院子里看著外面的天空,后面連飯都不怎麼吃了,瘦了許多。
想當年們娘娘何等風,可如今卻落得了這個下場。
莊氏了的臉:“綠痕,你說我是不是變丑了?”瘦的臉都不如以前好看了。
綠痕掉眼淚,“娘娘胡說什麼呢,娘娘還如從前一般好看,再者說了,再有幾個月娘娘您就能解了這足令了,到那時日子就好了。”
莊氏搖搖頭:“還好什麼好,我如今是個侍妾,早沒指了,偏你還一直我娘娘,若是旁人聽了該說你沒規矩了,打板子都是輕的。”
“在奴婢心里,娘娘永遠是娘娘,”綠痕道。
莊氏聞言也嘆了口氣,只有綠痕是真心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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