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洵柚出現在這里，阮橘有意外，又沒那麼意外。

“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洵柚走近，站在面前，擋住了一部分刺眼的。

他淺笑著，“我可比你誠心多了，天還沒亮菩薩就看見我了。”

阮橘：“……”

顧洵柚閑散的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你來的真不是時候，這個點，菩薩要準備睡午覺了。”

阮橘在心里鄙視他，還不是昨晚被他鬧的。

搶走男人手里的票，“沒關系，我等菩薩睡醒了。”

阮橘之前都是跟著夏婧一起來慈云寺，夏婧做什麼就做什麼。

燈怎麼點，香幾只，包括跪拜的姿勢。

們還會在這里用齋飯。

今天來晚了，齋飯肯定已經結束了，準備去小賣部買個面包隨便墊吧下。

顧洵柚卻牽起的手，他們來到了一個禪房。

客廳的榻榻米上，放置了一個小桌子，上面擺了素食席面。

“你準備的？”阮橘問邊的男人。

佛門凈地，顧洵柚也沒跟貧，“嗯。”

兩個人相對而坐，安安靜靜的用餐。

秋冬的午后，微風襲面，卷來了寺廟里獨有的香灰氣味，一種讓人心安的味道。

齋飯不能浪費，他們吃了所有的菜，阮橘窩在榻榻米上著肚子。

“這是我第一次吃齋飯吃那麼撐。”

顧洵柚將桌面收拾干凈，端了出去，過了幾分鐘后回來。

坐到阮橘邊，“要休息下嗎？”

阮橘微仰，手撐在后面，眼睛盯著門外的某發呆，話卻是跟顧洵柚說，“你好像對這里很？”

顧洵柚也沒瞞，“我爺爺的牌位供奉在這里。”

“啊……”阮橘轉頭看向同樣盯著門外的男人，“都沒聽你們說起來。”

顧洵柚沒說話，只是笑笑。

“那等下你帶我去拜拜。”

“嗯。”

他們沒有休息，直接去上香祈福。

沒有了夏婧給做參照，阮橘在心里默念讓菩薩多擔待。

可讓意外的是，邊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每個步驟都十分練，作姿勢不僅標準，還……賞心悅目。

男人手持三清香，舉到額頭的位置，閉上眼。

阮橘也跟著作，睜開一只眼睛，用余看他。

男人姿態拔修長，就連這樣跪著的姿勢，都著矜貴。

手腕的襯衫扣的一不茍，寶石袖口在線下折出刀鋒般凌厲的一抹線條來。

側臉廓像是造主的心雕刻之作，眼眶深邃，照下來，打在他的眉骨上，還能投下一片影。

鼻梁拔，輕抿，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心里祈求什麼。

阮橘想到了這幾年在小說圈很流行的一個詞：京圈佛子。

所以顧洵柚這樣，算不算海城佛子啊。

莫名覺得有些搞笑，抿了抿，下勾起的角。

“顧太太，要看我回家再看。現在要專心。”

男人沒睜眼，話卻是在對說。

嗯？

被抓包的阮橘也沒尷尬，大大方方的“哦”了聲，投到祈福中。

在心里默念：“菩薩，求您保佑，我和我的人都能平安健康，一切順利。”

而此刻，邊的男人也在心里默念，“菩薩，求您保佑，此刻，在我邊，我的妻子，阮橘，能平安健康，幸福快樂。”

阮橘還另外求了接下去《追風》能夠拍攝順利，自己的作品能夠完呈現在觀眾面前。

流程結束后，顧洵柚帶去了顧爺爺的牌位前。

兩個人對著牌位雙手合十鞠躬。

顧洵柚盯著牌位上的名字，在心里說話。

“爺爺，這是您的孫媳婦兒，今天來看您，您喜歡嗎？孫子很喜歡。您如果還在，也會跟我一樣，很喜歡的。”

阮橘拜完，轉過頭看顧洵柚，男人眼神專注，角勾著一抹淺笑。

瞇著眼對他說，“你是不是在跟爺爺說我的壞話？”

顧洵柚出手，摟過的肩膀，像是要給爺爺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恩的樣子。

“爺爺跟是聯姻。一開始并不喜歡爺爺。他們兩個相敬如賓，結婚兩年都是分床睡的。”

顧洵柚自顧自的跟阮橘說起老一輩的故事，阮橘沒說話，乖乖聽著。

男人的聲音像醇厚的大提琴，琴弦拉扯間，將那一段陳年往事娓娓道來。

“在那個年代，結婚兩年都沒有生孩子，是會被家族的人唾棄的。可想而知承了不小的力。爺爺卻一直諒，只要不愿意，他就不勉強，每當要被家族的人為難的時候，爺爺就擋在面前，替扛下了所有。”

這樣的故事屢見不鮮，阮橘接過他的話替他繼續把故事講下去，“久而久之，也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喜歡上了爺爺，兩個人過上了外人眼里的幸福生活，話故事迎來了happy ending。對嗎~”

顧洵柚沒忍住，將拳頭抵在邊尷尬的咳了兩聲，“嗯，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他帶著阮橘往外頭走，跟阮橘說了這個故事最后的真實結局。

“實際上，后來爺爺出軌了，在外面養了兩個小老婆，作為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也是手段了得，的將兩個人都送走了。”

“后來，也無所謂爺爺怎麼樣了，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湊活的過。直到前幾年，爺爺去世后，還跟我說，終于將這個老頭熬死了，他們之間的債也結束了。”

阮橘越聽下越往下掉，“這……看來，年深的意是真的，時流逝，意淡化，變心也是真的。”

“嗯哼，你總結的很好。”

坐進顧洵柚的車里，阮橘將安全帶扣上，心來的隨口一問，“那爸他……”

問到一半，突覺不妥，捂著滿臉的尷尬。

死，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啊！

顧洵柚倒是不介意，把沒問完的話接上，“你是想問，我父親，就是你的公公，有沒有在外面像爺爺那樣對嗎？”

阮橘嘿嘿兩聲。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因為爺爺的事，對下一輩的家教非常嚴格，說過，婚前隨便怎麼樣，只要是結婚后，就要對家庭負責，但凡做一點對不起老婆的事，就直接凈出戶，家譜除名。”

“哇，還得是啊。”阮橘嘆。

聊到這個，顧洵柚也是好奇阮橘對這方面的看法，“如果我在外面跟別的人發生了關系，你會怎麼做？”

“我啊，我比較干脆利落。”

顧洵柚挑眉，“怎麼？”

阮橘看著顧洵柚，微笑，吐出兩個：“剁、掉。”

“……”

顧洵柚沒說話，默默合上了雙。

他就不該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