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睜開了眼睛。

缺失的記憶零零散散的補回。

正如季韻文所說的那樣，四歲的孩子記不得什麼事。

宋歡丟失的四年記憶里只有模糊的片段，以及當初這件讓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幕。

“歡歡！你醒了！”

秦妄的聲音中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他攥住宋歡的手，整個人闖進宋歡的視線里。

宋歡愣了愣。

秦妄他怎麼……

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頭發凌，眼睛里充滿了，眼下烏青一片，連下上的胡茬都冒了出來，上的服更是有些慘不忍睹，八是炸時被波及，角碎裂不說，還沾染上了灰塵與跡。

秦妄看著宋歡的眼神咯噔一聲，急急忙忙說：“我秦妄，男，二十七歲，是你還沒來得及嫁的未來老公！”

“你宋歡，二十三歲，我們很好，非常好，特別好！”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暗我很多年，幾個月前鼓起勇氣追求我，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宋歡被秦妄這噼里啪啦的一通話砸暈了。

忍不住道：“阿妄……”

一開口，嗓子沙啞又干裂，仿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

秦妄的角立馬揚起笑容，細聽下來還有些激：“我在！我在這！”

他急忙去摁床頭的呼鈴。

很快，季韻文帶著幾個護士進來了。

簡單檢查了一下宋歡的況后，季韻文忍不住道：“宋歡，你總算是醒了。”

“我昏迷了……很久嗎？”

看秦妄這服，估計也就睡了兩三天……吧？

“已經半個多月了。”季韻文道。

時至今日，秦妄抱著宋歡一凌與崩潰的模樣依然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秦妄。

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闖進醫院后一直喊著他的名字。

宋歡那一撞屬實是傷不輕。

但秦妄也并非完好無損。

“你要是再不醒，阿妄都要包漿了。”

季韻文故意皺鼻，出一臉嫌棄的模樣。

他曾經多次勸說讓秦妄收拾一下，最起碼把臟服了吧？

但秦妄總覺得宋歡下一秒就會醒，又怕醒來后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會害怕，說什麼都要在床邊陪著。

秦妄這才意識到自己半個月沒換服，弱弱的松開了宋歡的手，正想往后撤撤別熏著。

宋歡察覺到秦妄心里的小九九，虛弱的笑了笑，反手用小指勾住他。

明明沒有多力氣，秦妄卻像是被牽住了，一不。

“先別走，在這里……陪陪我。”

“好。”

季韻文離開病房前提醒了句：“還是盡量多休息。”

房門關上，宋歡看了眼四周，卻沒見唐鎮跟顧婉的影。

秦妄立馬開口：“那天他們兩個人在車上，沒有到什麼波及。在你出事的第二天，顧夫人就進行手了。老季說的不能再拖下去，否則會影響手結果。你放心，很好。”

“這段時間唐家主和顧夫人一直住在我那，恢復的有點慢，大多數時間都在臥床。但唐家主每天都會來回奔波個好幾趟，你醒來之前他剛走。”

“嗯……”宋歡松了口氣，“那葒他們……”

“死了。”

后來他的人進了村子，只找到兩燒焦的尸。

秦妄怕張啟東又用那種金蟬殼的主意，特地反反復復人用了各種方式確認了他跟葒的份。

饒是猜到了這個結果，宋歡的心里還是有些沉悶悶的。

大概是因為，在蘇醒之前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事。

“唐語被判刑了。”秦妄說到這頓了頓，“看的出來唐家主跟顧夫人對還于心不忍，留了一條命。我囑托過監獄那邊，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大概是唐語自己得了這消息，三天后在里面自殺了。”

宋歡沉默了好一會，道：“好的。”

以唐語憎恨的程度，估計會慢慢把自己瘋掉吧？

現在就這麼一了百了，對來說也算是個解。

“不過的母親唐琴了不小的打擊，唐家主他們沒瞞著，把真相告訴了。”

“嗯。”

一切都塵埃落定后，宋歡的心中五味雜陳。

刻意將這些事往后放了放，“你為什麼一直守在我床邊……還……在我醒來的時候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秦妄輕咳一聲，手了眉，向來肆意的面孔卻罕見染上一抹尷尬之。

“你當時撞到了腦袋，我怕你醒來之后會失憶把我忘了，所以就……”

有件事秦妄沒跟宋歡提。

這幾天秦南琛也來看過宋歡幾次，每回他來，都把秦妄嚇得提心吊膽的。

生怕宋歡這個時候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人是秦南琛。

畢竟他一直對宋歡曾喜歡過秦南琛的事耿耿于懷。

這事沒個十年八年的怕是過不去。

最后搞得秦南琛也無可奈何，也不敢來看了，只每天給他發一條消息詢問宋歡的況。

宋歡聽到這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說的不對，我還沒過二十三歲生日，所以我現在還是二十二歲。”

“今年的生日想怎麼過？”

宋歡輕輕搖頭，“不知道，但只要有你在我邊就行。”

“好。”

“對了，你剛剛還說，我暗你……很多年？你是想趁著我失憶給我洗腦？”

秦妄眼神飄忽，“咳咳，是我暗你。”

宋歡很用，“嗯，再說一遍。”

這回秦妄一臉正。

“宋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