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過后便是正事。

幾人圍坐在一起，談論起當年之事。

秦妄：“所以當年唐棠的尸，是誰帶回來的？”

唐鎮道：“警察。”

“你們沒有確認過？”

“無法辨認，那尸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是靠著上佩戴的沒有被燒融的首飾來確定份的。”

顧婉握住宋歡的手，“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嗎？”

宋歡搖了搖頭，“以前撞到了腦袋，四歲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

季韻文開口：“四歲左右的小孩本來也就不容易記事，就算沒摔到腦袋，怕是也記不起什麼有用的。”

頂多有個一件兩件的重要事吧？

“你說的也對……”顧婉嘆了口氣。

秦妄懶散一靠，“那個張啟東，是什麼人？”

“張啟東是我唐家的上門婿，跟著我們一塊生活了很多年。子隨和甚至有些懦弱，很怕老婆，他是唐語的親爹。當年出了事，我跟我妻子意志消沉，他主提出可以將唐語放到我們邊來養，希能平我們心里的創傷……”

唐鎮說完后，顧婉也接過話茬。

“啟東這個人好的，知道我要做手，還專程跑去給我求平安符。”

顧婉拿出來一個遞給秦妄。

這是進手室之前心中不安，特意帶在上的。

秦妄只隨意瞥了一眼便放到一旁，“你們親眼看見他去寺廟了？”

“那倒是沒有……”

“這種東西，好買的。”秦妄玩味的笑道。

唐鎮和顧婉的臉齊齊一變。

秦南琛冷言出聲：“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倒真舍得把唐語讓給你們？”

唐氏夫婦沉默了。

宋歡沉片刻，“隨和嗎？我并不這麼覺得。之前爸爸媽媽想讓我做你們的干兒時，張啟東曾明里暗里的過來敲打過我。”

顧婉臉一變，心都跟著了。

“還有這事？”

宋歡點點頭，“或許是我想多了……”

“不是你想多，而是張啟東這個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唐語真的要潑臟水，往誰上潑不好，為什麼偏偏往張啟東的上潑？所有人都知道張啟東的子是做不出這種事的，那為什麼還要反其道而行？”秦妄一字一頓的道。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秦南琛起，“可以讓我去看看唐語嗎？”

無窗的地下室，專門為唐語騰出了一個房間。

離得近時，還能聽見那響亮的掌聲。

唐鎮跟顧婉只站在門口兩米遠的地方便沒再往前走了。

秦南琛進去時，憨厚保鏢正苦哈哈著一張臉，甩著發麻發紅的手。

而唐語更是慘的不得了，一張臉腫的有些變形，那斑駁痕看起來格外滲人。

見到秦南琛的那一刻，唐語的眼中充滿了恨意，咬牙切齒的想要罵他，“賤……人……”

跟宋歡一樣的賤人！

好他也得了，可結果呢？

還不是像個狗一樣跟在宋歡后搖頭擺尾？

秦南琛蹲下子，冷冷的看著唐語，“你父母就在外面，你有什麼話想要跟他們說嗎？”

唐語的目了，艱難開口：“張……張啟東……是他唆使我……我沒有想害爸爸媽媽的，我沒有……”

“證據呢？”

唐語子一僵。

哪有什麼證據？

這不過是隨手一潑的臟水罷了。

張啟東不是口口聲聲說會為了這個兒可以付出一切嗎？

過了好一會，唐語才道：“他承諾過我……他會幫我對付……宋歡……”

門外，唐鎮跟顧婉二人面深思。

若是放在以前，他們必定會上前怒斥一句不可能。

可秦妄剛剛的話卻讓他們陷了懷疑當中。

秦南琛將唐語的手機放到了的面前。

“現在，照我說的做。”

“給張啟東打電話。”

“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唐語的瞳孔震，連連搖頭，“不……我不打……”

“你不打，就說明你剛剛說的全部的話都是在撒謊。唐小姐，難道你不想重新做回你的大小姐了嗎？”

唐語表猙獰，“你還想再戲耍我……我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原諒我了……”

“在邊養條狗都會有些，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呢？他們要是真的對你失頂，現在在這和你說話的人還會是我嗎？”

唐語陷了良久的沉默。

門外，宋歡和秦妄對視一眼。

不得不說，秦南琛真的是個很敏銳，且刀子往人家心口里捅的人。

這事給他辦，實在是太對了。

“我打……我打……”

唐語撥通了張啟東的電話號碼。

在打過去的時候，唐語的心跳狂飆，如雷貫耳。

終于，嘟的一聲后，響起張啟東和的嗓音：“兒，怎麼了？”

秦妄垂下眸子，發出去一條消息。

從沒有遭過這樣罪的唐語現在聽見張啟東的聲音，忍不住紅了眼眶，哭出了聲。

張啟東立馬慌了，“兒，兒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秦南琛在板子上寫下宋歡兩個字。

唐語看了一眼，卻沒有立馬開口，而是哭的更大聲了。

撕心裂肺的哭泣足足長達五分鐘，期間混雜著張啟東接連不斷的安。

聽的出來，張啟東是真的很疼唐語。

哭過后，唐語才低啜著，小聲說：“是……宋歡……”

“爸爸，你不是說過，會幫我趕解決掉宋歡的嗎……”

張啟東頓了頓，“爸爸這幾天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忙，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不過你放心，爸爸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那季韻文怎麼辦……那天我綁他的時候，你也在場。我該什麼時候把他放走，才不會讓唐鎮起疑？”

這話一出口，電話那頭陷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所有人都等待著張啟東的回答。

“爸？爸爸？”唐語有些焦急的喊了兩聲。

這個張啟東怎麼回事？

關鍵時候掉鏈子？

“啊，兒，剛剛信號不好，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唐語只得又重復了一遍。

張啟東的嗓音在下一秒變得無比驚愕：“你什麼時候綁走了季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