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橋西邊盡頭是一個圓形的臺子,接待的人說晚上神明就坐在這個臺子上,今年表演的本家小輩順著神橋走過來,打倒困住神明的妖魔鬼怪,安全接回他們的神,再點火燒掉祭臺,祈愿神明保佑。
這位接待十分會講故事,三言兩語間讓人到了祭神環節的張氛圍,把大家胃口都吊起來了。
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大家都在七八舌的討論,紛紛嘆大家族不愧是大家族,一個祭祀都弄得這麼復雜莊重,上流社會至今還守著這些老規矩的家族不多了,很難得。
只有秋冷在心里嘆了口氣,別人看來當然覺得有趣,只是其中的人未必喜歡這些傳統和規矩。
休息都是分開的,他們跟著電視臺來的單獨占了個小院子,拿了材和電腦,就出去悉各祭祀環節的地址,找最佳的拍攝點,侍者一點都沒覺得麻煩,很耐心地帶著他們一一又去了一遍。
路過一個圓環拱門的院子,里面沖出來一個穿著輕便古裝的人,本來要往外走,看到他們這行人,尤其是看到秋冷的時候就小跑了過來。
“喂,你,對就是你!”指住了秋冷,很驚喜的樣子,“口罩拿掉讓我看看。”
秋冷吃了一驚,以為被認出來了。
那子上來輕輕拍了一下:“幫個忙,拜托拜托。”
原來不是被認出來了,瞎張。
秋冷拿掉口罩,子滿意的笑了笑:“太好了,你長得真好看啊,忙嗎,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況一會兒和你說,不是很麻煩的事。”
“唐小姐。”侍者和打招呼。
“嗯。”這位唐小姐揮了揮手,“你們忙你們的,我找這個妹妹幫個小忙。”
然后就拉著秋冷走了,秋冷只來得及戴上口罩,和出版社的攝影師做了個打電話聯系的作。
“請問你是?”秋冷倒是無所謂幫不幫忙,看對方著急的樣子,也就跟著走了。
“我唐谷。”唐小姐笑瞇瞇的說,拉著走的步子也沒慢半分,“你們是今天請的客人吧,我是牧家一個小分支的,咱們幾個旁支負責祭神環節,你們去過現場了吧?”
“嗯,去過了。”秋冷發現這位唐谷小姐很健談。
“事呢是這樣的。”唐谷說,“我們本來有個同伴,啊,是孫家的孩子,負責扮演今天晚上祭神環節的神明,但是跟家里鬧別扭跑了,今天沒來,所以……”
秋冷聽懂了:“你們要找個人替?”
“聰明。”唐谷打了個響指。
帶著秋冷進了院子,里面堆滿了各種東西,男男都是年輕人,有的穿著和一樣的輕便古裝,有的臉上戴著鮮艷的鬼面。
唐谷拉著秋冷的手進去:“各位,危機解除,我找到人了!”
“真的假的?今天來的不都是老頭子?”
“就是,我出去轉了一圈沒見半個年輕孩。”
“那是你們眼瞎。”唐谷不客氣的說,把秋冷往屋子里一推,“我不僅找到了,還找了個大,啊看年紀應該還小,你還沒二十歲吧?”
秋冷無奈得搖搖頭。
旁邊人立馬呼啦一下圍了過來,秋冷一時間有種自己被妖魔鬼怪包圍的覺,頓時福至心靈:“你們要在祭神環節演困住神明的鬼怪是嗎?”
“是。”唐谷笑起來,上去把其他人轟開了,“咱們都是牧家旁支的,煩死了都多年沒搞祭祀了,偏偏今年搞,我周末本來想出國一趟呢。”
“你還說,導師的論文我都沒寫完還不是被抓來了。”
“本家發話嘛,誰敢說什麼。”
“哎我本來這周帶我朋友回家呢,我爸媽高興的不行,結果接到祭祀任務,他們連我朋友都不見了,昨天就把我打包發配來了。”
年輕人們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完全不在乎秋冷這個旁人。
唐谷帶著去里間找服,安:“沒事,你就是個擺設,往臺子上一坐,負責接引神明的人會來救你,點燃祭臺后你跟著他下臺就可以了。”
秋冷:“我好像沒說我要幫忙?”
唐谷愣了幾秒,晶瑩的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眶里滾了出來:“你……你不幫我們?那我們今天要被本家老夫人丟到魚塘里喂魚的,我爸媽再也見不到我了……”
秋冷驚悚的皮疙瘩都起來了,牧家老夫人這麼殘忍呢!?
那沒被填進水泥塊沉海是不是已經很幸運了?
“別過了啊。”一個男輕的男生走進來,上去就狠狠了唐谷的頭發,“你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唐谷的眼淚說收就收:“你搗什麼,都要答應了!”
“別見怪。”年輕男生對秋冷說,“表演系的,表演強得很,逮到機會就發揮。”
秋冷:“……”難怪來演這個環節。
忍不住笑起來,這幫牧家分支的小輩太有意思了。
“我秋冷。”摘了口罩自我介紹,“跟著電視臺來的。”
“記者?”年輕男生問,“我青燁,很高興認識你。”
青燁頓了頓又說:“還以為你也是學表演的呢?”
“我就說好看吧,你們還不信,就算去我們系都能當系花的級別好吧,秋冷你想不想當演員?我隔壁的導演系最近正在主角呢。”
秋冷立馬搖頭:“我不行我不行,我是堅定的幕后從業人員。”
“暴殄天呀。”唐谷笑著說。
其他人也過來打了招呼,年輕人相沒什麼規矩,他們也沒把自己當什麼大世家的爺小姐,談的說的都是自己邊的趣事,秋冷很快就和他們混了。
“草!”其中一個小姐姐突然瞪著秋冷,“你是和正南出版社的人一起來的?!你為什麼和正南出版社的人一起來,你這個年紀才大一大二吧,也不可能在他們里面工作啊。”
“我給他們寫稿子,做翻譯。”秋冷說。
“我草我就知道!!”小姐姐的更大聲了,奔著就過來了,“你就是無晝無夜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秋冷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姐沖到面前笑了起來:“靠運來二無這麼可啊,早知道不說你壞話了。”
“為什麼說我壞話?”秋冷茫然。
“我學法語的,我們老師經常拿你翻譯的文章來教訓我們,我們經常聚一起罵你呢。”小姐姐清了清嗓子,模仿自己老師的樣子,“看看你們寫的,再看看人家寫的,出去外面千萬別說是我教出來的,我丟不起那個人。”
一群人笑。
“哇這麼厲害。”唐谷不明覺厲,“那你能給我們隔壁導演系的哥們兒寫劇本嗎?”
“拉倒吧你。”小姐姐過去推,“你要不要臉,二無給你們寫劇本?高炮打蚊子麼?”
然后轉向秋冷:“二無放心啊,以后再也不罵你了,我要告訴他們你是個多麼漂亮的小可,還善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是被拖過來的,唐谷跟打劫一樣。”秋冷笑得不行。
“來來來,加個微信。”唐谷轉移話題。
于是一幫人又拿著互換聯系方式,都加了秋冷的微信。
“祭臺上的那些宮廷屋都看到了嗎?都是各家家主親手做的,我爺爺被竹刺扎了好幾回手,還不準我幫忙。”唐谷一邊給秋冷找服,一邊和聊天,“中間那座很高的竹制檐塔,聽說是本家老夫人的孫子親手做的,做了足足一個月呢。”
牧若延?秋冷詫異得差點退口而出,他不是還在國嗎。
“不是牧若延吧。”青燁話,小聲地說道,“不是被他送去國外了嗎?”
“不是。”唐谷搖搖頭,“另外那個,牧深,昨天你沒來不知道,彩排環節我看到他了,長得跟他哥有點像,不過看著就很酷,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倒是配合的。”
青燁點了點頭:“就說,那今天祭神環節就是他了。”
他們說起牧若延的時候還有些悉,說到牧深就比較陌生,因為他幾乎不出現在大部分公開場合,大概最近這一年多才頂上了他哥的位子,開始頻繁的跟著他父親面。
不過他們提起牧深,沒有任何人神不屑的他私生子。
但秋冷有點慌了。
晚上祭神環節,來接引神明的人是牧深。
能和他見面嗎,會不會給他造什麼不好的影響,萬一老夫人罰他呢?
然而看到服就放心了,神明頭上還要蓋一塊布匹呢,誰也看不見長啥樣。
到了傍晚,下人們送了致的吃食過來,大家圍在一起吃了飯,開始化妝整理服,一遍一遍的確認流程和作。
七點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出去看況的人跑了進來:“到倒數第二個環節了,再過二十分鐘就到祭神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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