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令人好奇。

一個影一閃而過。

依稀還能想起那個走廊，有節律的拍球聲，藍白的干凈校服，強烈到目眩。

垂下的眼睫遮住視線：“沒有。”

“簡直奇跡。”

葉奕然從小學開始就有喜歡對象：“我知道，你就喜歡學習。”

秦芷無言以對。

葉奕然瞇起眼：“據質量守恒定理，一個人的喜歡是有限的，分給學習，就分不出給男生。大瑤上次還說你是從古墓派出來的，連陳硯南都覺得一般。”

秦芷抿，手指不自覺地曲起。

“芷寶，那你覺得我們學校誰比陳硯南帥？”葉奕然歪頭，仔細去看秦芷的表：“還是你覺得我們數學老師最帥？”

數學老師已經五十好幾，課上講到興頭時，會拿著拖把比在黑板上當直線用。

“好了。”

秦芷抬眼，平攤開的課本，拿出筆點在圈出的位置：“是這里不懂嗎？”

手肘撐在課桌，撐起瘦削的肩膀，版型寬松的校服在上顯得空落落，低下頭，扎著馬尾的碎發下，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脖頸。

的側臉線條流暢，神更溫，有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

葉奕然重重點頭，隨即拿出草稿紙握筆，一副專心用功模樣。

周末放假，葉奕然分手后不用約會，跟秦芷約著去學校后街的鐵板飯，收拾完東西，兩人并肩走出教室。

“第一次覺得分手也好的，可以跟小姐妹去吃想吃的。”

秦芷問：“你跟他在一起不吃這些嗎？”

葉奕然搖頭：“不吃，他不吃這些東西，放假就想往網吧鉆，一頓飯吃桶泡面就敷衍過去。”

秦芷看一眼，還想說什麼時余里男生朝他們的方向揮舞著手臂。

細看才認出是宋淮，學校里單獨過他兩次，他格開朗，在看來過于熱，但沒什麼惡意。

“表妹！”

宋淮隔著人流喊：“這，是我。”

葉奕然第一次見宋淮，聽他秦芷表妹，轉回來的目里充滿困：“你在學校里還有表哥，沒聽你說過。”

秦芷被兩雙眼睛盯著，噎一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就含糊地應下。

宋淮走過來，手上搭著校服外套，襯衫短袖的領口左右不齊，跟他臉上的笑容沒個正形。

“我在等硯哥，真是服了，一到這時候就被人拉去表白。”

葉奕然豎著耳朵聽，聽到硯哥時想起在哪見過宋淮，在陳硯南邊，他是那眾多星星里的一顆。

秦芷不知道說什麼，只好點點頭。

“你們準備去哪里玩？”宋淮也跟葉奕然打招呼，這一刻像一位兄長，關心們的行程安排。

葉奕然也不認生，而且宋淮是秦芷的表哥，跟其他男生不一樣，也就自然地說們準備去后街吃東西。

宋淮說：“后街那家小餛飩吃過沒，味道一絕，我們每個星期都會去。”

“馮記那家？”

宋淮說不是：“不是

在正街上，要從全家蛋糕店那條巷子進去，走到底的那家，再回首。”

“那不是賣鞋子跟服的嗎？還有賣吃的？”都是中年款，所以葉奕然從沒去過。

“……”

兩人都健談，談論著后街有什麼好吃的店，秦芷反而沒什麼話，安靜地立在旁邊等著聊天結束，很想投這場對話中，卻一直在晃神。

忍不住想那場告白，是正在進行還是已經結束，膽小者總對勇敢的人抱有敬意，至做不出來這種事。

出神間，秦芷看見陳硯南從教學樓走出來，只有他一個人，他也看見宋淮旁邊的秦芷，拔朝著他們方向走來。

宋淮跟葉奕然沉浸在聊天中，第一時間沒注意到他。

秦芷細微地點下頭，算是打招呼，而后撤回視線，客套疏離。

不失禮貌又不至于太明顯，引起學校其他人注意，揣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陳硯南知道在想什麼，前幾次遇見也是一樣的反應，在他還沒有回應之前，就已經迅速收回，像是限時出現的彩蛋。

之前都算了，但這次，他不太想讓如愿。

陳硯南走到近時，宋淮才發現他，抱著手臂哦一聲：“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又把人生給拒了，不應該啊，人學妹長得可的。”

葉奕然扯下秦芷的服，眼里有深意，示意是陳硯南誒。

秦芷抿。

陳硯南沒有直接走向宋淮，而是在他對面，秦芷的邊。

倒也不是沒這麼近距離過，只是都是在陳家，不是在外面在學校，邊是自己的朋友，以及數雙可能看過來好奇的目。

抓握著手腕，到腕骨突起的骨頭。

“行了。”

陳硯南輕吐兩個字。

宋淮知道他不喜歡聊這些，也就點到為止地調侃一句，他對秦芷道：“時間差不多，車應該過來了。今天有朋友生日，我們準備聚餐來著。”

“嗯。”邊的氣息一直在，秦芷后脖頸僵得泛酸，潦草地回應著。

葉奕然聳聳肩：“那表哥再見。”

跟著秦芷。

宋淮倒笑起來：“倒也不用這麼客氣，我宋淮，5班的。”

“葉奕然，3班，跟芷寶是同桌。”葉奕然大方地自我介紹。

秦芷撥過耳邊的碎發。

突然響起的低沉嗓音差點嚇到：“我今天不定到什麼時候，可能會比較晚回去，幫我跟爺爺說一聲。”

秦芷倏地睜開眼，條件反地去看他，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腦子里嗡的一聲糟糟的，顧不上葉奕然錯愕的目，腳后跟已經抬起，想往后撤。

好像只要將距離拉開，就跟沒什麼關系了。

陳硯南仿佛沒察覺，他往前一步，繼續說：“讓他別留燈，也不用等我。”

葉奕然扭頭直直盯秦芷，眼里迸發出亮，用口型在無聲地問——這什麼況？

秦芷也無法解釋現在是什麼況。

不理解為什麼陳硯南會突然靠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一句電話里就能說清楚的事，但他坦又自然，好像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到這一步。

是什麼時候？

臺上的那次談話？

秦芷是個慢熱的人，或者說格一直很被，需要對方先表明態度，友好或者是討厭，然后才會做出回應。不會朋友，邊的人也屈指可數，所以真的很不擅長際。

沒得到回應，陳硯南便等著，著的眼睛黑白分明。

秦芷作一個細微吞咽作，聽見自己說好。

宋淮拿他們當表兄妹看，并沒覺得有什麼反常，他打了個呵欠說：“還回去什麼啊，玩個通宵，找個附近的酒店就睡了。”

跟著有幾個人撞上來：“還不走？”

“走了走了！”宋淮揚揚下。

陳硯南說：“走。”

臨走時不忘叮囑：“別忘了。”

葉奕然眼睛越睜越大，秦芷被釘在原地，比那天在臺上被誤會早還要尷尬。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離開。

秦芷剛想走就被葉奕然拽住，閃擋在前面，用著激到發的嗓音：“秦芷，你老老實實代，你怎麼會跟陳硯南認識？而且，還認識他爺爺？”

們同桌這麼久，也提到過陳硯南好幾次，但從來沒有說他們認識！

秦芷頭疼，不擅長說謊，但又不想說真話。

“你們是因為宋淮認識？”

很快又否定：“不對不對，他還讓你跟他爺爺帶話。”

葉奕然如斷案老吏：“我知道了！陳硯南就住在你家附近，你們倆其實是鄰居？”

秦芷：“……”

遲疑地點頭，說：“算是吧，但我們不。”

同住一個屋檐也算是鄰居，不算說謊吧。

“看出來了。”葉奕然表示理解：“畢竟他們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

秦芷這次認真點了兩下。

葉奕然牽住的手，說：“吃飯吃飯，我都快死了，你待會兒再跟我說點陳硯南的事，他爺爺是個什麼樣人？他跟他爺爺一起住嗎？”

秦芷知道分寸，涉及他人的私，不該說的，閉口不提。

吃過飯，兩個人逛品店，買一個鑰匙扣，絨小狗，呆呆的樣子，跟南瓜很像。

到家后，秦芷將陳硯南原話轉達給陳爺爺。

陳爺爺聞言不怎麼開心：“這小子越來越不像樣，我教過那麼多學生，就沒他這麼難管的。”

秦芷本蹲著，聞言南瓜腦袋的作一頓，想了想說：“可能也不會太晚。”

說得都很沒底氣。

晚上十一點，秦芷按照學校的作息洗漱睡覺，在床上躺下來，手機里還有剛發給備注媽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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