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本不曉得靳榮說的那四個字是代表哪個方面的。
男人說完就走,頭也不回。
留下原地慌無比。
如什麼愿?
是想離婚的愿?
還是想要有對等談判的資格?
抑或是,讓堂堂正正回到江轍的邊?
林簡麻木地跟著云玉珊回到病房時,發現江轍的神也很古怪。
云玉珊滿臉笑容地問。
“阿轍,你們剛剛都聊什麼了?是不是和好了?”
江轍目復雜地看了一眼林簡,猶豫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說:“應該……不算。”
“為什麼?你們沒把話說清楚嗎?”
江轍抿不語。
林簡看他這模樣,心更忐忑了,不敢問也不敢說。
“害,我不明白你們年輕人怎麼想的……以后啊,你們就會知道,失去這麼好的友是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云玉珊在一旁恨鐵不鋼。
倏地,江轍開口喚了一聲。
“小簡。”
林簡猛地回過神,抬起頭看他,“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見他?”
有些錯愕。
“你是說,讓我不要再跟靳榮見面?”
江轍點頭,又補充:“也……不要……聯系。”
不知是不是林簡的錯覺。
好像從江轍的眼里看到了一害怕。
為什麼會害怕?
江轍跟靳榮鬧掰了,私底下還跟靳榮聯系,應該覺得生氣才是啊……
“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這一天,林簡都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撒了多謊。
連承諾都是謊言……
一旁的云玉珊還想再勸說下去。
江轍突然表示自己累了,要休息,于是就把母親和林簡都打發走了。
病房清空了。
燈也關了。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心萬分復雜。
思緒漸漸飄遠。
在江轍長的歲月里,除了林簡,還有靳榮在邊。
準確來說,他們沒有那些印象深刻的革命之回憶。
只不過江轍喜歡逗人,特別是向的人。
靳榮小時候因為智商太高了,有自閉傾向,所以總是刻意跟人群保持距離。
江轍見不慣他孤獨一人,總是想辦法打擾他。
“喂,你怎麼不跟大家玩?”
“不想。”
“為什麼?”
“稚。”
“來稚園,不就是要玩稚游戲的嗎?”
“……”
靳榮幾乎對所有事都無于衷。
直到有一次,江轍帶著靳榮一起作弄林簡。
“喂,你看,那個扎小辮子的孩是不是跟兔子一樣可?我覺得有意思,等下我要去跟說說話,你去不去?”
“不去。”
“那算了,你坐在這看我跟玩。”
靳榮的視線總算離開了手里的書本,默默看著江轍把林簡逗哭,然后又逗笑。
林簡氣呼呼追著江轍打的時候,靳榮就會下意識勾起角。
江轍氣得要死。
“笑什麼笑,快來幫我啊!啊啊啊別打了,姑,我錯了!”
靳榮笑得更燦爛了。
后來,這了他們三人的日常。
兩個人在打鬧。
一個人在旁觀。
上了小學,江轍還會帶著林簡一起作弄靳榮,看靳榮一副無奈的樣子,兩個人都不亦樂乎。
再長大一些,江轍和林簡會一起抱著各種零食去結靳榮,求他幫忙補習。
“哎唷,兄弟你就幫幫忙嘛……我媽天天嘮叨,說我要是這期末考試不及格,就沒收我的游戲機。你也不想暑假的時候沒人陪你打游戲吧?”
“靳哥哥,你要是把我數理化給救活,我就做一個月的便當給你吃!給你做牛做馬!”
靳榮面無表地點了點化學課本。
“課本拿出來,我只說一遍重點,沒聽懂就算。”
然后兩個人急急忙忙抓住課本,各自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桌子邊,乖乖聽講。
上高中以前,三人的關系都是很純粹的友誼。
直到高一,林簡的父母沒日沒夜地吵架,高二那年,林父林母離婚了。
然后三個人的關系開始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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