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子看著他頹唐悲戚的樣子,到底沒忍心拒絕。
“我可以幫你聯系小魚,但小魚愿不愿意來,要看自己,我不會勉強。”
陸臣連忙點頭:“好。”
于是葉老爺子親自給許羨魚打了電話。
說實話,許羨魚接到葉老爺子的電話時,還有些驚訝。
畢竟之前和陸家鬧那樣,葉老爺子除了遞過來一句話,從來沒有給打過電話。
等聽到葉老爺子問愿不愿去祭拜陸夫人,許羨魚考慮了一下,同意了。
得知許羨魚要去陸夫人的葬禮,霍戰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去的葬禮干什麼?你上的傷還沒好,就忘記這傷是怎麼來的了?”
那天晚上要不是陸夫人襲,許羨魚也不會被圣火教主打傷。
霍戰霆對陸夫人厭惡到了極點,哪怕自己已經一劍斬了的魂魄,還是無法平息怒火。
許羨魚知道霍戰霆是為自己不平,手摟住男人的腰,耐心解釋道:“老公你別生氣嘛,畢竟是葉老親自打電話過來,我想給他這個面子。”
“再者人死如燈滅,陸夫人雖然做人不咋地,但終究是生了我的人,擔了個母名分,我去祭拜一下,也算了結了這段塵緣。”
見這麼說,霍戰霆雖然不太高興,但到底沒有再反對。
除非是原則問題,他都會尊重許羨魚的意愿,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那邊,陸家父子得知許羨魚愿意來祭拜陸夫人,心中也升起了一期。
之前許羨魚和陸家鬧僵,沒有相認的最大原因,是因為陸夫人的反對。
如今陸夫人已死,也許他們之間能冰釋前嫌,重歸于好。
一個小時后。
許羨魚和霍戰霆來到殯儀館。
看到許羨魚出現,陸臣心頭頓時一酸。
這孩子對陸家還是有的,是他們之前傷得太深了。
“小魚!”他欣喜地快步迎上前。
陸九思和陸慎行兩兄弟也和他一起。
反倒是最早認定許羨魚這個妹妹的陸慎獨沒有上前,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看著。
陸臣走到許羨魚跟前,眼含熱淚,一臉道:“小魚,我沒想到你還愿意過來,你是個好孩子,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說著,他就手想去拉的手。
許羨魚立刻后退了一步,躲開陸臣的手,冷淡道:“陸先生,我會來主要是看在葉老先生的面子上。”
陸臣見如此疏離,顯然依舊不愿和陸家相認,心頭頓時痛楚不已。
“小魚,之前是爸爸糊涂,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老爺子打斷:“好了,說這麼多干什麼?小魚是來祭拜的,你們別擋著的路。”
陸臣聽出葉老爺子話中的警告,只好不甘心地將那些道歉的話都咽了回去。
因為在許羨魚來之前,兩人就已經說好。
如果許羨魚不愿意原諒陸家,不愿意相認,那陸臣就不能糾纏迫,惹心煩。
陸家父子讓開了路,許羨魚走到葉老爺子和葉謙跟前,對兩人微微一笑,“葉老先生,葉先生,好久不見。”
對于這個繼承了亡妻貌的外孫,葉老爺子是怎麼看怎麼喜歡,臉上的慈之幾乎滿地要溢出來。
“好久不見,小魚丫頭。”
沒見面的時候,他心里有無數的話想跟許羨魚說。
想問問這些年是怎麼生活的,拜師之后都學了什麼,辛不辛苦,開不開心,所有的經歷,事無巨細他都想知道。
可真正見了面后,那些話又都不想說了。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多提。
問那麼多,也只是在滿足自己缺席許羨魚人生的憾而已,許羨魚未必喜歡被人刨問底。
保持適當的邊界,才是對許羨魚最好的尊重。
所以葉老爺子只是說道:“你看著好像比上次瘦了,是不是最近不舒服?”
許羨魚不想說傷的事,了自己的臉,“有嗎?我覺最近都被我老公喂胖了呢。”
最近養傷,每天在家就是吃吃喝喝,而且還不用自己手,簡直就是豬一樣的生活。
霍戰霆了纖細的小蠻腰,“要把你養胖可不容易,吃的飯不知道都長到哪兒去了。”
許羨魚笑著躲了一下,“還能長到哪兒去,反正都在上唄。”
葉老爺子見兩人相親昵自然,便知道他們很好,心中也十分欣。
許羨魚和葉老爺子聊天,陸家父子站在邊上,想又不上,只能在心里暗暗著急。
聊了一會兒,許羨魚去祭拜了陸夫人,給上了三炷香。
不過這香陸夫人是不到了,已經被霍戰霆一劍斬得灰飛煙滅,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祭拜完,許羨魚跟葉老爺子和葉謙道了別,然后便離開了。
從頭到尾,只在最開始跟陸臣說了那一句話而已。
陸家父子看著許羨魚離開的背影,一個個失魂落魄,臉上滿是悲痛和后悔。
然而這些許羨魚都看不到,即便看到了也不會在乎。
倒是葉老爺子看著一直沉默站在人后的陸慎獨,好奇地問道:“你不是最想和小魚相認嗎?怎麼這次連個招呼沒打?”
在葉家的時候,陸慎獨三句不離妹妹,心心念念想把那只布偶貓送給許羨魚當賠禮,他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
結果現在見到人了,卻連說話都不敢了?
陸慎獨卻只是搖了搖頭,悵然道:“不相認了,如今的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給不了小魚,我不配當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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