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下午睡得多，晚上神頭十足，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把收納箱里的玩都倒在地上，挨個玩一遍。

姜之瑜的生鐘卻是固定的，陪著到九點多，開始哈欠連天。

孟景南還沒走，幫著安安搭積木，父兩個玩兒的來勁兒。

姜之瑜催了好幾次睡覺，安安都聲氣的說，“媽媽，我就再玩一會兒。”

小孩子向來說話都不算數，一會又一會，沒完沒了。

最后是孟景南開的口，“你去睡吧，我來看著，一會兒等睡著了我再走。”

他沒在這邊留宿過，也從沒提出過這個想法。

所以姜之瑜還算放心，想了想就嗯一聲，起，“也行，你把哄睡著，放到次臥就好。”

回了主臥，已經洗漱過了，直接倒頭就睡。

孟景南陪著安安一直快到半夜，安安也打了哈欠，他過去抱起，“寶貝，我們也睡覺吧，好不好？”

安安嗯嗯兩聲，手摟著他脖子，往他懷里靠，“想跟爸爸睡。”

孟景南說好，他之前也哄過安安睡覺，摟在邊，等睡著了他再走。

結果這次安安說，“你不要等我睡著了就走，你跟我一起睡，睡到明天我起來。”

孟景南一愣，笑了笑，“爸爸還有事，等你睡著了，爸爸要回家的。”

“不要不要。”安安說，“媽媽總是陪我睡，為什麼你就不能？”

這話問的孟景南有點疚了，抱著走向衛生間，“先洗臉。”

給安安刷牙洗臉手，將抱去了次臥。

孟景南回主臥拿的睡，推開門，里面黑著，不過借著門外的亮能看到姜之瑜側躺在床上，姿勢規規矩矩。

其實以前睡覺是不老實的，手涼腳涼，無論冬夏溫都低，所以只要邊有人，就總是會靠過去，手腳跟他著。

他也會將攬在懷里，盡量將包裹住，暖著上的溫度。

以至于離婚后好長一段時間，還不適應，半夜總是翻去找。

很多次沒到人，會忽悠一下醒過來，心里空落落，像是踩空了臺階，整個人陡然掉下去。

盯著姜之瑜看了好一會兒，他才去翻了安安的睡，轉出去。

安安躺在床上等他，也是真的困了，瞇著眼睛。

他給安安換好服，關了燈躺在旁邊。

安安扭著子，進他懷里，著爸爸。

這小模樣跟母親差不多，孟景南輕輕的拍著，“睡吧。”

安安還不忘了說，“你不要等我睡著就走哦，你要明天早上等著我醒過來。”

孟景南笑了，含含糊糊的嗯一聲。

安安抓著他的服，聲音逐漸含糊，“電視里的爸爸媽媽都是睡在一起的，你和媽媽為什麼有兩個家？”

孟景南一下一下地拍著，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原是想把哄睡了就走，結果沒想到，安安是睡了，可睡了的不止一個，他也直接睡了過去。

熬到這個時間點，他自然也是困的，稀里糊涂的就沒了意識。

等他忽悠一下醒來，天已經微亮了。

安安在他懷里，睡得很安穩。

窗簾有一半沒拉上，他看了看外面，猶豫了幾秒，索又閉上了眼。

這一覺一直睡到早晨，還是姜之瑜開門把他吵醒了。

姜之瑜也被嚇一跳，盯著他看，沒說話。

孟景南將安安用被子蓋好，翻坐起來，“抱歉，昨晚熬的太晚，實在是困。”

姜之瑜過來查看了一下安安，小姑娘睡的舒舒服服。

嗯一聲，“早上稀飯可以嗎？”

孟景南看著，半晌才說，“可以。”

姜之瑜轉出去，孟景南等了一會兒才從房間出去，進了衛生間。

翻了一下，家里有備用的牙刷，他拿出來用了，收拾完自己，去了廚房，“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姜之瑜說，“安安一直想讓你陪睡，你去旁邊等著吧，醒來看到你會很高興的。”

孟景南嗯一聲，轉回了次臥。

等了沒一會兒，小家伙一個翻醒了過來，看到他愣怔了幾秒，馬上就笑了，“爸爸。”

爬起來抱著他，“你果然沒騙我。”

姜之瑜正好走過來，看到父倆笑一團，又轉走了。

孟景南帶著安安去洗漱，給換了服，連小辮子都扎得像模像樣。

到餐廳坐下，安安扭著頭給姜之瑜看，“媽媽，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姜之瑜說，“你爸爸很厲害。”

孟景南接話，“上網學的，學了好幾種樣式，下次給梳個別的樣子。”

姜之瑜想起江婉說的，他現在沒事刷的視頻都是小孩子的服玩。

雖然沒有一直在安安邊照顧，但也算是有責任心了。

吃了飯，孟景南得先回家換服，所以要提前走。

安安在門口送他，還說著，“爸爸，你今晚也要哄我睡覺好不好？”

孟景南看了一眼姜之瑜，見姜之瑜沒看他，也對安安的這句話沒什麼太大反應。

他不知道有沒有生氣，就說，“爸爸的工作如果早一點結束就過來陪你。”

安安只當他答應了，笑著說了聲好。

孟景南離開，安安自己關上門，回到客廳坐著，玩其他的小玩。

小家伙第一次哼著歌，雖然不調，吐字也沒那麼清晰，但是明顯能聽出一些悉的旋律。

姜之瑜收拾完廚房過來，站在一旁看著。

小孩子的高興是藏不住的，打眼就能看出來。

平時也開心，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

姜之瑜過去坐下，“安安。”

安安抬眼看，“媽媽。”

眼睛彎彎的，模樣有五分似孟景南，朝挪了挪，“你看我也會拼了。”

姜之瑜瞄了一眼手里的東西，想了想還是問，“很喜歡爸爸嗎？”

“喜歡呀。”安安說，“很喜歡。”

姜之瑜問，“那為什麼在爸爸家里睡覺會哭啊？”

說的是之前把放在孟家老宅的事兒，安安也知道，“也想要媽媽在邊。”

說，“想要爸爸也想要媽媽。”

姜之瑜隔了一會兒又問，“如果選一個人，你選誰？”

安安抬眼看，不明白的意思。

姜之瑜又說，“你要不要試著跟爸爸生活幾天，如果不愿意了，就再回到媽媽這里。”

……

薛晚宜給許靖川打了電話，說要把服還他。

許靖川正在忙，就給了位置，讓把服送過去。

那位置薛晚宜也不陌生，是之前去過的會所。

多是有點影，當天要不是走運，在這里可能就要栽跟頭。

所以車子停在外面，沒進去，只坐在車里又把電話打給了許靖川，想讓他出來自己取。

但是這一次電話沒人接，打了兩遍，一直到自掛斷，那邊都沒人。

也不知他是真的忙，還是故意拿。

薛晚宜猶豫了幾秒，還是推開車門下來。

進了會所，走到大廳，他不知許靖川在哪，想找個人問問，沖著吧臺那邊，“麻煩問一下……”

話沒說完，看清了吧臺邊上站著的人。

那天在飯店，許靖川邊的人。

對方也正在跟前臺說話，看到了，明顯意外了一下。

然后代了兩句，等著邊的工作人員走了，朝薛晚宜過來，“來找靖川？”

薛晚宜停下來，嗯了一聲。

問，“許靖川在樓上？”

人看了一眼手里拎著的袋子，“是來還東西的？”

手，“給我吧。”

薛晚宜想了想，服遞給了。

人直接打開袋子，將服拿出來，笑了一下，“是我的。”

說，“怪不得找不到了。”

薛晚宜有點意外，趕說，“上次有點急事，他把服借我了，我已經干洗了。”

人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薛晚宜把服還了回去，就沒有必要再去見許靖川，所以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等離開，人輕笑一聲，服放回袋子里，拎著上了樓。

樓上有許靖川專用的房間，過去敲了門，推開。

許靖川沒看外面，只是問，“怎麼這麼慢才上來？”

人說，“樓下有點事，稍微理了一下。”

許靖川一愣，瞟了一眼，“是你啊。”

他手里有份文件，正在翻看，順勢看了下時間，然后問，“樓下有人來嗎？”

人走過來，把服從袋子里拿出來，“來了個人，說把你的服送回來，放下就走了。”

許靖川合上手里的文件，“東西放下就走了？”

人嗯一聲，把他的服拿出來，“送回來的是這件，好像是你的。”

許靖川盯著看了看，隨后說，“掛起來吧。”

他靠在椅背上，了眉骨，“沒留下什麼話嗎？”

“沒有唉。”人說，“只說服送到了，讓我幫忙還你。”

他還疑的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許靖川皺著眉，“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