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坐在椅上，臉蒼白得近乎明，落在上，卻襯得更加脆弱。

慕庭州站在后，修長的手指搭在椅扶手上，目淡淡地落在遠的樹影上。

喬染剛從門診樓出來，手里還拿著病歷本，一抬頭，就看到了這一幕。

慕庭州推著林微，而林微那張與相似的臉在下顯得格外刺眼。

喬染的腳步頓住了。

這還是喬染第一次看到林微。

昨天晚上顧時夜剛和說了林微的事，沒想到兩人今天就面了。

喬染之前是見過林悅的，生前的林悅來找過幾次，無非就是讓把慕庭州讓給之類的。

當時的喬染也深陷其中，若是現在，喬染定毫不猶豫的就讓出去了。

林微似乎察覺到了視線，微微偏頭，與喬染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林微角輕輕勾起，聲音的，帶著一病弱的笑意，“喬醫生，好巧。”

喬染一怔，沒想到林微竟然認識。

第一次見面，就認識，想必是把的資料查清楚了。

雖然林微的底細喬染并不清楚，但是喬染并不擔心，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慕庭州這才注意到喬染，手指微微收，眼底閃過一復雜的緒。

喬染很快調整好表，職業地點頭，“林小姐，好些了嗎？”

“托慕總的福，死不了。”

林微輕笑，語氣里帶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慕庭州皺眉，聲音低沉，“林微。”

林微卻像是沒聽見，目依舊落在喬染上，輕聲道，“喬醫生，你知道嗎？我姐姐生前也經常提起你。”

喬染指尖微，但表面上仍維持著平靜。“是嗎？”

“說，你搶走了最的人。”

林微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

慕庭州眼神驟冷，直接推著椅轉，“你該回去休息了。”

林微沒有反抗，只是在被推走前，回頭沖喬染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喬染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

早該想到的，林微的出現，從來都不是巧合。

椅的滾碾過碎石小路，發出細碎的聲響。

林微仰頭看著慕庭州繃的下頜線，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慕總生氣了？”

林微的聲音輕飄飄的，像一片羽落在水面上。

慕庭州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腳步。過樹葉間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讓他的表顯得更加晴不定。

轉過一個彎，確認喬染已經看不見他們后，慕庭州猛地停下椅。

慕庭州轉到林微面前，雙手撐在椅扶手上，將錮在方寸之間。

“你究竟想干什麼？”

慕庭州的聲音得極低，每個字都像是從齒里出來的。

林微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甚至微微前傾，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林微聞到了慕庭州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一醫院消毒水的氣味，那是他守了一整夜的證明。

“我只是說了實話。”

林微眨了眨眼，長睫在臉上投下細小的影，“難道慕總忘了，我姐姐林悅是怎麼死的？”

慕庭州的瞳孔一怔，又是這件事。

“當年我已經和林悅說得清清楚楚，我不喜歡，是一直執迷不悟。

如果你現在如同你姐姐當年一樣執迷不悟，你這是重蹈覆轍。”

慕庭州直起，像被燙到一般松開了椅扶手。

半晌，慕庭州沒有聽到回話，輕聲開口。

“那是個意外。”

慕庭州的聲音突然變得干。

林微輕笑出聲，笑聲里帶著一涼意，“就像今晚我會‘意外’胃出一樣？”

“那發生在慕總上的意外還真的多。”

慕庭州的表凝固了。

遠傳來護士推著藥車經過的聲音，車碾過地面的聲音規律而沉悶，像是某種倒計時。

“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這個？”

慕庭州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