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雅臉僵了一下。

然后若無其事笑笑，跟顧一笙說：“厲總的意思，是怕你噎著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哦，那謝謝厲總。”

顧一笙莞爾一笑，又沖程安雅很客氣的說，“程小姐也吃啊！這麼多菜呢，多吃點。尤其這九宮格，辣的真夠味，程小姐好這口，不能辜負這味。”

程安雅懷疑是故意的。

這麼多辣的吃下去，明天怕是要毀容。

比顧一笙年長幾歲，代謝也不是太好，眼下看著顧一笙那白的皮，如同剝了殼的白蛋一樣，是嫉妒的。

“我最近減，吃的。顧書喜辣，那就多吃些。”

飯桌文化便是這樣。

程安雅有素質，也有修養，哪怕氣得再厲害，也會讓自己格外的識大，顧大局。

顧一笙看看，胖不胖，真沒看出來，前凸后翹，哪里需要減？

不過也是場面話而已。

低頭，繼續吃著鍋里的。

辣椒太多，辣味也是夠夠的。

一杯水喝完，將水杯放到右手邊。

“公司的飯不好吃，這是著你了？”

厲南城拎起壺，先是說了一句，然后又與程安雅說著工作上的事。

轉頭的時候，倒是又給續了杯水。

顧一笙咬著筷子略頓了頓，也沒那杯水。

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筷子擱到碗邊，發出輕微的響聲：“厲總，程小姐，我吃飽了。”

滿桌的菜，吃了不到一半，的確有些浪費。

顧一笙也不打算就這麼扔掉，招服務員進來，要了打包盒，把自己過的，別人沒過的菜，都裝了起來：“厲總，我一會兒要去醫院，就不陪你們了。”

吃飽喝足，就要走。

程安雅起：“顧書，等一下。”

又招了服務員進來，點了幾道菜：“麻煩這幾道菜做好了都打包，我們帶走。”

說的是‘我們’，看的卻是顧一笙。

顧一笙知道，這是專門打包給的。

在程安雅眼中，只有沒錢吃飯窮途末路的人，才會打包的吧？

“顧書，既然要去醫院，這些菜，你都拿走吧，今晚這頓飯我請，都是小錢，不必在意的。”

優越秀足，高高在上。

眼底的笑意像是如同夏季的太一般惹眼，居高臨下施舍般的態度，也那麼明顯。

顧一笙著手邊的打包盒，轉頭看向厲南城：“厲總，只是一頓飯而已，何必讓程小姐破費呢，這要傳出去，還讓人以為咱們厲氏，連飯都吃不起，那以后是不是還要倒閉了？”

是真敢說啊！

服務員在門口已經不敢了。

包間里的氣氛過于張，這也算是一場新歡與舊的撞了，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你盼我點好吧！”男人盯著，眼底有著細細的緒流轉著，速度極快，眨眼即逝，顧一笙一時也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厲南城已經轉向服務員：“記在我帳上。顧書說得對，跟士出來用餐，哪能讓士請呢？”

不咸不淡的語氣，像是一記耳，輕輕在了程安雅臉上。

不疼，但辱卻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