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嗯,按计划进行。”
他简短地说完,挂断电话,朝姜明婳招手,
“过来。”
姜明婳乖乖走过去,被他拉着手腕带到书桌前。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详细的个人资料,右上角的照片赫然是黎鸢。
“这是……?”
姜明婳疑地看向谢瑾臣。
谢瑾臣手指轻敲桌面:
“黎鸢的背景。你不是想请当模特吗?”
姜明婳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你同意了?”
谢瑾臣不置可否:
“先看看资料再说。”
姜明婳凑近屏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资料显示黎鸢五年前因家族内部矛盾被逐出黎家,后再国外打拳谋生,曾短暂与周西檀有过一段。
打拳?
“这……”
姜明婳抬头,
“所以和西檀….”
昨晚只顾着理警局的事,竟然都没发现周西檀和黎鸢之间的不正常。
“过去的事了。”
谢瑾臣合上电脑,
“现在的问题是,你还要用吗?”
姜明婳咬了咬。
理智告诉应该远离这个可能带来麻烦的人,但作为设计师的直觉却让无法放弃黎鸢这样完的模特人选。
“我想试试。”
最终说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谢瑾臣静静看了几秒,突然
手将拉到自己上坐着:
“老婆很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我支持你。但有个条件——所有拍摄必须在谢氏大厦进行,我会安排安保。”
姜明婳眼睛一亮,搂住他的脖子:
“谢谢老公!”
谢瑾臣眸一深,扣住的后脑勺就是一个深吻。
直到姜明婳气吁吁,他才松开:
“这是利息。”
两人正温存着,福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爷,周董事长到了。”
周永康刚在谢敬生夫妇面前吃了灰,又不甘心地来找谢瑾臣,这会儿正在别墅外等着。
谢瑾臣神一凛,拍了拍姜明婳的腰:
“回房间去,这事我来理。”
姜明婳却摇头:
“我想在场。”
见谢瑾臣皱眉,补充道,
“毕竟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最终谢瑾臣妥协了,但要求待在二小客厅,通过监控观看会面。
小客厅的屏幕上,姜明婳看到周永康带着周烨走进谢家客厅。
往日嚣张的周烨此刻低着头,左脸肿得老高,显然已被父亲教训过了。
“谢总,犬子无知,冒犯了夫人和令妹,今日特来赔罪。”
周永康姿态放得极低,完全看不出地产大亨的派头。
谢瑾臣坐在主位,神冷淡:
“周董,令郎不是第一次惹事了。”
周永康额头冒汗:
“是是是,我已把他所有信用卡停了,送他去国外反省……”
姿态放得极低,完全看不出是风无限的周氏地产大亨。
接下来的对话姜明婳没仔细听,
因为注意到周烨的眼神不时飘向二,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眼神里没有歉意,反而藏着几分不甘和……算计?
会面结束后,谢瑾臣上来,见姜明婳若有所思,问道:
“怎么了?”
姜明婳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周烨不是真心来道歉的样子。”
谢瑾臣顺了顺的秀发,慢条斯理道:
“周永康这次大义灭亲,是因为周氏正在争取南城那块地,需要政方支持。而谢家,恰好能决定这件事的走向。”
姜明婳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用这个做换?”
“不全是。”
谢瑾臣牵着往餐厅走,
“主要是给你出气。”
这句直白的话让姜明婳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两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姜小姐,我是黎鸢。方便见面谈谈模特的事吗?】
姜明婳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不决。
黎鸢主动联系谈合作?这与酒吧里那个冷淡的人判若两人。
“怎么了?”
谢瑾臣察觉到的异样,目扫过的手机。
姜明婳下意识想藏起手机,又觉得这举动太过刻意,只好将屏幕转向他:
“黎鸢约我谈合作的事。”
谢瑾臣眉头微蹙,接过手机仔细查看那条简短的信息。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挲,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让何崟陪你一起去。”
他最终说道,将手机还给。
姜明婳摇头:
“我想单独见。”
见谢瑾臣脸沉下来,急忙补充,
“就在谢氏大厦一的咖啡厅,你们的监控范围内,即便是做过拳手又怎么样,我只是跟谈合作,好吗?”
谢瑾臣深深看了一眼,那目仿佛能穿的心思。
姜明婳不自觉直了背脊,迎上他的视线。
“两小时。”
他松口道,
“让司机接送,手机保持畅通。”
姜明婳踮起脚尖在他上轻啄一下:
“谢谢老公。”
谢瑾臣扣住的腰不让退开,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气息不稳才放开:
“这是保证金。”
——
次日上午十点,姜明婳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
谢氏大厦旁边的"云端"咖啡厅以全景落地窗和空中花园闻名,是商务洽谈的热门场所。
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将设计草图在桌面上摊开。
十点整,黎鸢准时出现在咖啡厅门口。
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高腰裤,锁骨的飞鸟纹若隐若现。
没有酒吧灯加持,的五更显立体锋利,走路时带着一种习武之人特有的轻盈与力量。
“久等了。”
黎鸢在对面坐下,声音比电话里更为清冷。
姜明婳将一杯未动过的冰式推过去:
“不知道你口味,就按酒吧里见你调过的比例点的。”
黎鸢挑眉,似乎对这个细节有些意外。
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目落在设计图上:
“'山海'系列?”
“嗯,《山海》灵。”
姜明婳指向其中一张草图,
“这是当康,猪形神,兆丰穰。我想用金属质表现它的力量,同时融一些的线条……”
黎鸢静静听着,不时点头。
当姜明婳讲到“狰,五尾一角,音如击石”时,突然轻笑一声:
“像极了我打黑拳时的样子。”
姜明婳停下讲解,小心翼翼地问:
“谢瑾臣告诉我一些你的过去……你不介意吧?”
黎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挲着左手腕内侧的疤痕: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只有基本信息。”
姜明婳诚实地说,
“足够让我决定是否要与你合作,不多也不。”
黎鸢盯着看了几秒,突然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出整条小臂。
上面布满了新旧错的伤痕,最显眼的是一道从手腕延至肘部的狰狞疤痕。
“够基本吗?”
语气嘲讽,
“还是说谢太太需要更详细的背景调查?”
姜明婳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这些伤痕,而是黎鸢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手轻轻触那道最长的疤痕:
“这是怎么来的?”
黎鸢显然没料到这个反应,体微微一僵:
“地下拳场,对手用了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