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愿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程鳶說話,他又重復了一遍,“你說的櫥柜在哪兒?”
程鳶這才反應過來,“……廚房的吊柜,左邊第一個。”
王愿索著進了廚房,找出蠟燭燃起。
昏黃的燭,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程鳶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的影,越看越像。
可是,怎麼可能呢?
王愿點了蠟燭,回眸看到程鳶一臉蒼白,他的眼眸里閃過一擔憂,“怎麼了,不舒服嗎?”
程鳶搖搖頭,“沒有。”
王愿把蠟燭放在桌子上,“你先坐著休息,我打電話問問看什麼時候供電。”
程鳶點點頭,坐下了。
控制不住地觀察著王愿。
王愿打了幾個電話,返走了回來,“問了社區,說是臨時停電,三小時后會供電。”
他看了看程鳶,聲音一頓,“需要我在這兒陪著你嗎,還是你準備早點睡?”
要是平時,程鳶肯定他先回去了,但是這一次,鬼使神差地道:“你還是在這兒吧。”
“我有點怕黑。”
王愿就在沙發上的另外一頭坐下了。
沒有電,兩個人只能安靜地坐在客廳里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鳶忍不住扭頭看了王愿一眼,發現他雙目閉,竟然已經睡著了。
程鳶起,從臥室拿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
離得近了才發現,雖然他的臉上有燒傷,但是眼睛的形狀長得很好看,睫很長。
程鳶手心里出了一層汗,忽然想到,霍九淵腹部是有傷疤的。
王愿呢?
想到這里,程鳶輕輕喊了幾聲,“王愿,王愿?”
王愿沒有回答,似乎睡得很沉。
程鳶靜靜地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這才下定了決心,輕手輕腳地掀開王愿的上。
王愿的很白,材偏瘦。
但是別說像蛇一樣的傷疤了,霍九淵上那些零星的疤痕,他都沒有。
程鳶不太死心,想著那道傷疤更偏下,一咬牙,把他子拉下來一點。
還是什麼都沒有。
程鳶這才快速地把王愿的服整理好,蓋上毯子后,迅速坐在另一側。
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為什麼會起這種疑心,以為王愿是霍九淵?
霍九淵那麼驕傲,他既然說放手,那麼應該不會再做糾纏了。
否則都懷孕了這麼久,他不可能一點靜都沒有。
估計他都不知道,在這個歐洲小國里。
想到這里,輕輕呼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激素作祟,竟然能有這種富的想象力。
沒注意到,沙發另外一頭的王愿,不聲地抖了抖長睫,手在毯子下面,慢慢整理了下子。
呵,這人,這麼快就起疑心了。
還好他早有準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鳶正在昏昏沉沉,王打來了電話。
“程鳶,王愿在你家嗎?”
王愿聽見電話聲,也醒了,他默不作聲地向程鳶看去。
程鳶道:“你堂哥的電話。”
“對,在我家,怎麼了?”
“我買了點食材,咱們三個吃點宵夜,涮火鍋?”
程鳶一聽立刻坐起來,“行啊,就是……”
剛想起來停電了。
彷佛有心電應般,燈“啪”一聲亮起。
來電了。
立刻改口,“沒什麼,你來吧,我來準備鍋。”
掛掉電話,對王愿解釋道:“王說要來一起吃火鍋。”
王愿長眸瞇起,“晚上沒吃飽嗎,還要吃火鍋?”
程鳶肚子,理直氣壯地道:“不是我想吃,是小寶寶想吃。”
“……”
行叭。
王來后,把火鍋燒開,屋子里面登時熱氣騰騰。
這里本來就供暖很好,不一會兒,幾個人上都冒汗。
王愿把上了,只穿著一件T恤,出結實冷白的手臂。
程鳶心里一噎,手臂上也什麼傷疤都沒有。
想到自己方才還去拉王愿的子,覺得有點好笑又心虛。
但是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王愿這張臉,和他的材,有違和,沒毀容前估計也是男子一個。
違和。
程鳶腦海中又閃過了什麼。
忽然低下頭,假裝去吃碗里的丸子,心中卻再度掀起驚濤駭浪。
想到那種不對勁是什麼了,既然他遭遇火災,臉都燒那樣了,為什麼上能一點事都沒有?
程鳶再度抬眸向王愿看去。
他依舊話,和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分店的事。
過了一會兒,倒是王察覺到的目,他道:“程鳶,怎麼了?想吃什麼我……哦,王愿給你弄。”
差點越俎代庖了。
程鳶抿,強行按捺住心中的驚駭,微笑道:“我聽你們聊分店的事,想想我也是的,明天起也帶我去看看唄。”
王愿迅速看了一眼,“正在裝修,人多手雜,你一個孕婦去了不合適。”
“只是看看,我又不上手。”程鳶堅持道,“何況現在我也沒什麼事,在家悶得慌。”
王愿沉著臉想了一會兒,“那我每天接你。”
程鳶這時候才發現,王和王愿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王愿說一不二,王愿從沒有問過王的意見。
與其說是堂兄弟,更像是上下級的關系。
這本也不大正常。
吃過火鍋,王愿收拾干凈后,和王一起走了。
程鳶一直看著他們走進隔壁的公寓門,忽然想,要是能在王愿家里安一個監控,就好了。
但是旋即又苦笑著搖搖頭,這難度太大了,何況還侵犯他人私。
不過,找借口去他家看看,倒不是什麼難事。
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王愿就被門鈴聲吵醒了。
他從貓眼里看見是程鳶,立刻變,沖去另一個房間把化妝師了起來。
“快給我化裝,快!頂多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
化妝師看他面焦急也不敢多問,立刻打開工箱往他臉上膠。
程鳶按了半天門鈴,里面都沒有反應,心里更覺得奇怪了。
不在家,還是不方便開門?
干脆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鈴響了很久,終于,被人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