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并沒有渠道自己弄到發訊這種東西,去找了孫卓群,黎的外公。
黎很清楚親爹不靠譜,他的心里只有振興家族,而只是聯姻的工。
這世上唯一疼的親人只剩下孫卓群。
他會給黎塞零花錢,派人在訓練儀態筋疲力盡時送吃的。知道和陸西洲的事以后,還會想辦法創造兩人獨的空間。
孫卓群不是沒有爭取過黎的養權,可嘉榮是親生父親,也有足夠的經濟條件,他是第一監護人。
得知他們的計劃后,孫卓群沉默了許久,才應:“和小黎有關的事,我都會全力相助。”
南枝長舒一口氣,“謝謝您。”
“不必謝我,”孫卓群向墻上的全家福,“我只是看在小黎的份上,幫你也是在幫。”
他冷嗤:“就知道嘉榮這個逆子不會真心待我們小黎,他一個贅的婿,以為兒姓就是他當家了?”
南枝安靜聽著,不敢發言。
并不知道孫兩家長輩之間的事,也不敢知道。
只是太久沒人陪孫卓群聊天,加上黎過去頻繁地提起南枝。他屋及烏,也覺得的確是個不錯的小姑娘。
孤獨的老人傾訴完,南枝心地遞上一杯溫水。
“孫爺爺,喝口水。”
見如此乖巧懂事,孫卓群又想起了黎。
“既然已經知道了陸西洲所在,我會先將小黎最重要的人救出來。”他頓了頓,“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將江折從幽瀾島帶出來?”
南枝點頭,聲音堅定:“是,我想明正大地帶他回家。”
孫卓群有些意外,隨即好笑:“小姑娘,你知道陸振海這個老賊勢力所及有多廣嗎?江折已經是他認定且公開的繼承人,他不會輕易放他走的。”
南枝嘲弄地牽角,“既然他都知道陸氏如日中天,本不需要靠家族聯姻來鞏固勢力,又何必強迫江折?”
“我其實有兩個辦法,看你想選擇哪一種。”
孫卓群慢悠悠地喝完杯中的茶,剛放下被杯子,南枝立即給他滿上。
“雖然我孫家早就退出了商業斗爭的行列,但基還在,也不算小,”他得意地了山羊須,“我聽說了一點外人無從得知的消息。”
南枝坐直子,洗耳恭聽,“您說。”
“陸振海年事已高,子大不如前,”孫卓群說到這里,掩飾不住幸災樂禍的緒,“他現在已經是心力衰竭晚期,心臟移植是唯一治愈可能。先不說有沒有合適的心臟,他都八十歲了,也扛不住排異帶來的后癥。”
“醫生估著他還有半年能活。所以第一個方法就是等,等陸振海死了,你照樣可以帶江折明正大回去,我的小黎也自由了。”
南枝擰眉,“這半年時間,江折和黎早就結婚了。”
“怕什麼,你是覺得江折定力不夠還是小黎對陸西洲的會搖?”
搖頭,“都不是。以陸振海的手段,您覺得他會不想在死之前抱上外孫嗎?”
孫卓群默了一秒,“那倒也是。不過還有第二個辦法。他們訂婚那天,陸振海定會像上次晚宴一樣邀請許多人。除了一些貴族,還會有新聞大肆宣傳。
他的地點沒有選在幽瀾島。我打聽過了,是在奧克維爾唯一的七星級,克萊因酒店。那時他的大部分保鏢都會調去從幽瀾島至酒店的路上,零島只會剩幾人看守,我會派人去將陸西洲救出。
以陸振海謹慎的子,在江折和小黎抵達酒店之前,八會蔽他們的行蹤。我會給你一個微型發訊,至于要怎麼到他們手上,這是你考慮的事。
如果能確定他們的位置,我會讓人制造混,趁機將他們帶出來。屆時你們一起離開,先去遠離陸氏勢力的國家蔽半年,等那老頭死了再回來。”
孫卓群問:“你選哪個辦法?”
南枝垂眸,“兩個都不選。”
他愕然地定住了幾秒,隨即笑起來,“哈哈,你這小姑娘還有想法。如果不通過這兩個辦法,你要怎麼帶走江折?”
“第一個辦法的確能讓我明正大帶他回家,可這未來半年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敢去賭陸振海的手段,”南枝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杯子,淡定吹了吹熱氣,“第二個辦法也不是完全保險。”
孫卓群來了興致,聽繼續說。
“陸振海的保鏢隊伍是國際知名保全公司培養的英,您的人就算能功制造出,也不一定就能及時將他們帶走。以陸振海縝的心思,恐怕會料到這種可能,會將海陸空的離開出口都看守住。”
孫卓群鼓起掌來,“不錯,你的確和小黎說得一樣,很聰明,看來和你合作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枝眉梢輕挑,“這麼說,您剛剛是在考驗我了?”
“畢竟我也要看看小黎贊不絕口的后輩究竟配不配得上我的幫忙。”孫卓群看的眼神滿是欣,“不過訂婚宴的確是個很好的時機,你不打算做點什麼?”
南枝放下茶杯,和茶幾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戶口本。”
孫卓群意味深長:“然后呢,見證他們訂婚?”
眸認真:“您能幫我將陸承和陸之桃接到奧克維爾來嗎?”
……
四月十五日,是陸振海找人專門算過的良辰吉日,他便將江折和黎的訂婚儀式定在了今天。
儀式前夕,他讓阿杰層層確認過部署。
阿杰說:“一切就緒。”
陸振海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幽瀾島。
“南枝在奧克維爾?”
阿杰回答:“是,被京大選中為換生在埃琉德學習。”
陸振海聲音幽沉:“沒有和江折黎見過?”
“沒有。您答應過爺要撤離監視南枝的人,我們也調查過到了奧克維爾之后的行蹤,只在學院附近活過,并無異常。”
阿杰是他的心腹,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放下心來。
“好,明天的訂婚宴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阿杰小心翼翼地問:“那要給南枝送一份邀請函嗎?”
陸振海深意笑了聲:“當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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