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面不改,“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老爺子從欣賞他到厭棄,只需要一份親子鑒定。為此連陸蕭然死后,連收尸也不愿,任由他被野啃咬。
他的尸被舅舅的人找到時,五臟六腑被扯碎,五也模糊到難以辨認。
謹慎起見,采取了他的頭發、和指紋檢測,確認是陸蕭然。”
吳流聞言,松了口氣,“那便好,了如此勁敵,你也不會再束縛。”
江折斂眉“可老爺子沒了選定的繼承人,將目放到了我上。”
“這麼多年過去了,陸振海竟然還如此執迷不悟?”吳流皺眉心,“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話想說,我們先上去吧。”
三人圍坐在石桌旁,吳流給他們斟了兩杯茶。
“說吧,陸振海做了什麼?”
聽完江折和南枝的敘述,吳流的眉頭越擰越。
他忍不住罵:“他還真是老糊涂了,年紀沒我大,卻比我還無恥!”
南枝聽得一笑,張的氣氛也紓解不,“您是幽居深山不近塵世的大師,而陸振海混跡商界多年,早就沾染了世俗的骯臟,和您無法相提并論。”
“你這話我聽,”吳流心好了不,起山羊須,“不過我當初選擇從京城搬來深山,的確是不喜歡覺得塵世的喧囂,我喜歡一個人的寧靜。”
“雖然老頭子我這一生獨來獨往,沒結什麼知名人。但只要你們一句話,我會出山,帶著三個徒弟助你們。”
江折舉起茶杯,“晚輩敬吳叔叔。”
吳流和他杯,將茶一飲而盡,隨即慨:“晚輩之中,我最為欣賞的就是你們。盡管開始是因為阿折才對小枝多為照顧,但經過相,你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后生。”
“我這人和人打道,看的就是一個眼緣。你們讓我看得順眼舒心,我也從未看走眼過。”
“別因為我年紀大了而顧忌,以后有需要,務必來找我。”
南枝也端起茶杯,“吳大師,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好好好,”他欣地笑起來,“嚴肅的事就談到這里,我們聊些輕松的家常。”
吳流讓江折去廚房將小食端出來。
桌上擺滿了桂花和桃花糕。
午餐間,喝的是黃酒。
“這回我沒有材料要你們幫我去摘,陪我老頭子聊天就好。”
吳流想起什麼,意味深長地一笑:“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去年那場雪崩,讓你們關系更進一步不是?”
南枝:“也是從那時起,我開始意識到阿言對我的特別。”
江折聞言,側眸看,低笑:“是。”
吳流輕咳一聲,“我可不是來聽你們小倆口恩的,有計劃什麼時候修正果麼?”
南枝咬了一口桃花糕,清甜的香氣席卷口腔。
“阿言戶口本被陸振海走了。”
江折將棋盤從起居室里搬了出來,放在石桌上。
“看來奧克維爾,我是非去不可了。”
吳流問:“你們做好準備了麼?”
“還未。”江折捻起黑子,“吳叔叔,不如對弈一局?”
南枝眼睛一亮。
能欣賞兩個圍棋高手對弈,立即來了神。
江折將墨玉棋子在指尖,青瓷棋笥映著他修長手指。吳流執白先行,第一手落在右上星位。
“啪。”
白子截斷黑龍走勢,吳流捻著山羊須,“天地大同定式,最忌執著邊角。”
茶爐上正燒著的茶壺咕嘟作響,驚飛了枝頭棲息的麻雀。
吳流大笑起來:“我輸了。”
“阿折,你已有了破局的能力,我倒也不用太心。很好,很好。”
自從上次和江折下過棋后,南枝便對圍棋也開始興趣。
還買了一盤圍棋放在江折公寓,兩人閑時會對弈幾局。
剛剛的對局,江折的黑子從重重包圍之中殺出,逆轉局勢。
南枝全神貫注地看著,驚嘆于對局的彩。
吳流站起,“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們下山。”
“不用辛苦您了,”南枝勸住他,“我們還想在下山時順道好好欣賞景。”
他明白話外之意,這是想過二人世界呢。
吳流失地嘆氣坐回去,“好吧,下次可別再隔一年再來看我了。”
他輕哼:“若不是明見到你們,順帶傳達我的話,怕是今年也盼不來。”
江折:“吳叔叔,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吳流將兩人送到梅苑口,“希下次再見,你們會給我帶來好消息。”
南枝朝他告別:“會的。”
天邊最后一抹橘的余暉匿進云后,夕落幕。
南枝看著窗外的夜,忽地想起一件事。
“阿言,上次我們從云城回來車沒油時,你在加油站附近談的人是之桃姐嗎?”
江折一頓,“那時你就醒了?”
“嗯。”
“是,”他頷首,“問我你和我的關系。那時就提醒我,不要讓你為我的肋。”
南枝輕聲:“阿言,我不會是你的肋。我要當你的盾,和你并肩。”
江折眉眼溫下來,“我知道,也相信你。”
他們先回了京城,暫住一晚后,江折再送南枝回安和。
拉著江折下棋,“阿言,你和吳大師的對局很彩,我們也下一局吧?”
“那便五局三勝,”江折揚眉,“枝枝想好懲罰了嗎?”
南枝鼓起臉頰,“誰說我一定會輸的?”
他眼尾綴過深意的笑,“那不如這樣,輸的人輸幾把,就睡幾個小時。”
還未察覺他話里的意思,氣惱反問:“只睡三個小時?”
江折眼尾輕挑,“那枝枝在哭三個小時和睡三個小時里,選擇哪個?”
南枝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赧的攀上臉。
“你……”
頓時有了斗志,“我是不會輸的!”
“那就拭目以待了。”江折捻起白子,“枝枝,我可不會手下留。”
南枝輸得一敗涂地,甚至連下第四局的機會都沒有,被江折毫不留地殺了三局。
認命地跌坐在沙發上,眼抬頭看他,“能不能減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