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一窘,想起第一次在鋼琴室見到江折的場景。
那天被花盆砸傷了手,無法參加校慶演出。
江折推門而進,后是肆意灑落的。
南枝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好帥。
饒是從小看慣了馮斯年那張一直被稱作校草的臉,也在那時被驚艷了一下。
自然沒好意思說實話,微紅著臉回復:【第一印象是清冷疏離難以接近,正經得像隨時要黨】
江折被的回復惹得無聲輕笑。
一旁的陳宇航都看呆了,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會長百年難見一笑,這可是歷史的畫面,他要保存記錄!
至于能讓他由衷發笑的對象,除了南枝學妹還能是誰。
陳宇航忍不住搖頭慨,還真是一降一啊。
南枝反問江折:【那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如何呢?】
是不是看見傷的模樣,覺得有些狼狽?
江折溫下眉眼,想起四年前在禮堂第一次見的模樣。
溫地落在上,那藍金的禮服在下熠熠生輝,讓他想起前些日子在生百科上看到的明神閃蝶。
就如同一般明亮耀眼。
MorphoHelena,是這種蝴蝶的英文名。
【溫倔強】
明明只是四個字的回答,南枝卻心跳驟停了一瞬。
“枝枝,你想吃什麼菜?”
旁的黎子萌推了推的手臂。
南枝立即摁滅屏幕,抬起眼看向桌上的菜單。
“既然是我請客,你們點就好,我不挑食。我去趟洗手間。”
見南枝離開座位,耿恬恬接過了菜單。
黎子萌和萬曉珊坐在一塊,便將剛剛瞄到的悄悄告訴后者。
“我剛剛看見枝枝在和江折聊天呢。”
萬曉珊聞言挑眉,“說了什麼你看見沒?我看枝枝的臉有點紅。”
黎子萌失搖頭,“沒呢,我才剛湊過去,枝枝就心虛地把屏幕給按了。匆忙之間,只掃到了一眼備注。”
萬曉珊慨:“看來是孩子長大,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南枝低頭洗手的間隙,側響起一道聲。
“咦,這不是南枝小姐嗎?”
南枝錯愕抬起眼,看見鏡子里陸之桃的臉。
后者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打量。
南枝沒告訴過名字,嗓音沉淡:“陸小姐怎麼知道我什麼?”
盡管第一次見面是在募捐會上,那時南枝也只是一個來彈琴的,籍籍無名的更不可能被知道名字。
陸之桃訝然地張了張,“哦,原來你沒提過嗎?”
南枝出墻上的掛紙手,“你和陸先生一樣,都調查過我吧。”
聽見如此篤定的語氣,陸之桃笑意更濃。
不愧是表弟看上的生,就是不一般,心思還真是細膩。
沒有人向過他們的份,卻自己猜了出來。
見陸之桃沒否認,南枝打算繞開回座位。
陸之桃住:“等一下,南枝小姐,你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麼調查你嗎?”
南枝沒回頭,“沒興趣知道。”
既然他們是江折的家人,又是國際知名集團的陸氏,要調查江折邊出現的人是理之中。
目送南枝離開,陸之桃給江折打了個電話。
“江折表弟,你喜歡的人果然不簡單啊,還真有意思的。”
江折擰眉,“見到舅舅是巧,你也是偶然出現在這里嗎?”
陸之桃掩一笑,“怎麼了,舅舅新開的店我不能過來看看?我今天就是來嘗嘗味道如何,是真偶然到那小姑娘的。”
又補充:“上次在山上也是一樣,可別謀論把我想得那麼糟糕。我和你又不是競爭關系,放心,沒那意思要欺負你的心上人。”
江折默了幾秒,“你等們走了再留下吧。”
“我才不要,”陸之桃靠在洗手池旁,對著鏡子看鮮紅的甲,“來了就是客,哪有趕客人走的意思。更何況這家店的老板是陸承舅舅。”
江折按了按眉心,“這塊地皮能談下也有我一半的功勞。”
笑了:“也對,聽說章大小姐喜歡你的。只要你將人家哄開心了,老章那麼疼他的兒,別說這一塊地皮了,他們章家未來的繼承權也可以給你。”
他聲音冷了下來:“陸之桃。”
“哎呀呀,別生氣嘛,開玩笑的,”陸之桃笑得更歡了,“我真的就單純吃個飯,不會打擾的。”
沒等江折說話,就將電話掛了,踩著高跟鞋步伐歡快地去了大堂。
店里沒什麼客人,菜上的很快。
南枝剛夾起一塊五花,就聽見角落里陸之桃的聲音響起:“給我來份菜單。”
尋聲看去,和陸之桃視線相撞,后者朝拋了個眼。
南枝蹙眉移開視線。
不管陸之桃是出于什麼目的,總之只想好好吃完這頓飯。
*
江折閉了閉眼,將桌上電腦蓋上。
陳宇航立即就坐直了子,視線追隨他,“會長,你要出門?”
“嗯,下午的會麻煩你了。”
見門被關上,陳宇航的表瞬間蔫了。
“想想都知道,會長這麼急著走,又是和南枝學妹有關。”
他長嘆一口氣:“幸和不幸的日子,都是在手里啊!”
江折第一時間趕去了北城廣場。
的確如陸之桃所說,只安分地吃著自己的菜。
江折到時,南枝一桌人已經吃了一半。
見門口突兀出現的影,南枝頓住。
“江折?”
其他三人也沒想到江折會突然出現。
黎子萌艱難地將青菜咽下去,“今天是刮了什麼風啊,不僅陸氏集團的人在,連江折也來了。”
萬曉珊倒是興致盎然起來,“那就有意思了。”
約聽過江折和陸之桃有些關系的傳聞,現在看來好像還真有點依據。
耿恬恬茫然地東張西,“為什麼只有我像是被蒙在鼓里,是我掉了什麼重要信息嗎?”
南枝大概猜到江折過來是因為陸之桃,定定地看著他,遲疑地問:“你也是來這里吃飯的嗎?”
江折掃了眼正笑瞇瞇看他的陸之桃,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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