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年下意識往里面看，可南安平卻有意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只好收回目，尷尬地扯了一下角，“沒事南叔叔，只是許久不見，特意來拜訪一下你們。”

南安平客氣地應他：“有勞你費心了，我和你葉姨一切安好。”

馮斯年試探地問：“南叔叔，你家有客人嗎？”

南安平知道他說的是江折，可于他而言，江折不算客人，是他看好的婿潛力。

“沒有客人。”

馮斯年松了口氣，或許江折只是剛好和他們一同上樓，并沒有去南家。

他正準備走，就聽見屋南枝的聲音響起：“江折，客房在我房間對面。”

馮斯年渾一，囁嚅著問：“江折……不是在里面嗎？”

南安平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小雅會擔心的。”

南枝也注意到了門口的靜，只是看見馮斯年后并沒有過去。

馮斯年從聽到南枝江折的名字后就如墜冰窟，他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

直到周雅擔憂地了他一聲：“斯年，你怎麼了，臉這麼難看？”

他失魂落魄地開口：“媽，南枝好像真的喜歡上別人了。”

沒什麼表地看著他，悲憫地嘆了口氣，“你是說白天和在一塊的男生嗎？”

馮斯年無神地點頭，“是。”

周雅反問：“你親口聽枝枝承認的？”

聞言，他更頹喪了，“南枝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說過話了，更不可能告訴我這些。”

“斯年，你不去爭取怎麼知道沒可能呢？”

周雅是真心喜歡南枝的，讓和馮斯年在一起已經了的心結。

雖然馮麒一直在瞞著的病，可還是聽到了他和醫生的談。

剩下的時間越，這個愿就越強烈。

馮斯年忽地就想到了白薇，剛剛的愧疚和失落頃刻消散了大半。

他猛地搖頭：“不，我不會和南枝在一起的。”

“媽，其實我……”

馮斯年想說出自己和白薇在一起的事，馮麒從房間里走出，面幽沉地睨他。

“斯年，時候不早了，回房間睡覺。”

他立即泄了氣，“是。”

“你老對孩子這麼兇做什麼？”見馮斯年回了房間，周雅不滿地瞪馮麒，“斯年已經是個年人了，你別跟訓小孩似的。”

馮麒想到馮斯年的所作所為就頭疼，“哼，年紀是年了，心智還稚的很。”

竟然為了一個三番五次害他傷的白薇，要和他斷絕關系。他以為現在擁有的是誰給的？

周雅聲音里帶了些乞求的意味：“阿麒，馬上除夕了，再問問枝枝能不能來吧？”

“小雅，你別總為難枝枝，”馮麒知道生病的人會無理取鬧，耐心地安，“他們有自己的安排，你也知道，我們和南家的關系已經不如前了。”

周雅低聲哭了起來：“為什麼我這麼命苦？失去過一個兒，兒子也如此不爭氣，偏偏還在這個時候得了絕癥。”

捂著臉痛哭：“我現在最大的愿就是看見枝枝和斯年能訂婚。”

馮麒了解南枝，更了解馮斯年。

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絕對沒有修復的可能了。

他只好扶起周雅，溫下聲音勸：“小雅，回去睡覺吧。”

*

南家的客房早就被收拾好，南枝領江折過去。

“洗手間里有一次的洗漱用品。房間可能有些簡潔，你將就一晚上。”

說是客房，其實布置得很全面，只是沒放什麼用品，顯得有些空曠。

江折嗓音溫和：“不將就，謝謝你和叔叔阿姨的招待。”

南枝想到南安平給自己的任務，扭地開口：“那個……剛剛我爸讓我問你，除夕那天，你要陪家人嗎？”

他眼中掠過訝然，隨即沉淡的眉眼破冰，輕笑道：“除夕當天怕是不開，但初一有空。”

“那我告訴他一聲。”

南枝后知后覺地發現，兩人靠在門口，只距離半個門框的位置。

難怪那冷檀香如此近。

倏地繃直脊背，不自然地問：“需要我幫你找換洗服嗎？我爸以前年輕時的服，你還是能穿得下的。”

南安平說的沒錯，他年輕時的確算得上是英俊瀟灑。只是人到中年難免會發福，尤其是他除了日常工作，閑暇之余就是去釣魚，本沒有時間鍛煉，以至于他現在有些小肚腩。

江折沒有拒絕，“麻煩你了。”

南枝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大方接穿別人穿過的服。

不過想到被困在木屋時，他毫不嫌棄那張頗有年代的桌布，又平靜了。

“我待會兒給你拿過來。”

總算有了理由離開，南枝出門時松了口氣。

這種久違的張讓覺得陌生。

明明不是第一次面對江折，卻在剛剛近距離時，莫名覺得張。

“乖乖，你在我們房間門口干什麼呢？”

南安平的聲音將的思緒打斷，說：“爸，你年輕時候的服還找得到嗎，我拿給江折穿。”

“為什麼非要年輕的服？”南安平不滿地哼了聲，“你是覺得老爸現在的材跟以前差很多嗎？”

“你現在多斤，心里沒點數嗎？”葉蓉白了他一眼，下床打開柜，從底下翻出了一套服，“哎呀，還真給我找著了。”

驚喜地展開，“以前你爸還瘦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他穿白襯衫的樣子了。他胖了以后我就把他以前的服幾乎都丟了，只留了好看的這幾套。看來那小子不用穿你爸土到炸的服了。”

南枝趕著去客房，大致地掃了一眼就接過，“我先給他拿過去。”

剛進客房，就聽見浴室傳來一陣水聲。

意識到江折在洗澡，南枝的耳唰的就紅了。

手上還拿著服，只能著頭皮問：“我把服放在門口可以嗎？”

里面的水聲停了。

江折將門打開了一條，出一只還沁著水珠的手臂。

“直接給我吧。”

盡管只是一截手臂，南枝還是不敢多看一眼，飛快地將服塞到他手里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