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拉著南枝聊到下午，聽說今天就要回學校，只能不舍地留到傍晚才送出門。

叮囑馮斯年：“斯年，送枝枝下樓，我這個子骨不宜活。”

南枝不會在長輩面前拂了馮斯年的面，默認了周雅的話。

后的門一關上，南枝臉上溫和的笑意收斂，徑直走向電梯。

馮斯年沒有像之前一樣不依不饒纏著說話，默默跟在后一起進去。

南枝有些意外，但依舊沒有要搭理他的心思，低頭玩手機。

借著電梯壁的映，馮斯年看。

他從記事起就認識南枝了，初見時還是個穿著碎花扎著兩個麻花辮笑起來時眼中漾星河的小孩，現在已經長眾人心目里的鋼琴神。

馮斯年一直都知道，他的青梅從小就長得致。尤其是在彈琴時，專注的模樣有著極致的吸引力。

于他而言，南枝上最大的閃點不是漂亮的長相，而是投于喜歡的事時散發的，璀璨耀眼。

南枝家住在隔壁單元樓，出了電梯就對馮斯年道：“不必送了。”

他腳步停滯，“好。”

回到家，早就等候多時的葉蓉就迎上來。

“枝枝，你總算回來了，”語氣嗔怪，“在小雅那兒待的時間比在家還要長。”

“周姨一直想見我，自然也不好辜負的期待，”南枝掛在葉蓉上，笑意，“爸爸去哪兒了？”

“哼，這個時間點，老南自然是又和那群老干部釣魚去了，”葉蓉提起南安平就拉下臉，“明知兒回家了還有心釣魚。”

南枝安起親媽的心：“別怪爸了，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好，更何況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多，不差這一次。”

葉蓉知道待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抓時間趁著晚餐間隙拉聊了會兒家常，就送去了機場。

分別前，南枝好奇問：“您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沒有和馮斯年一起嗎？”

葉蓉憐地輕的發頂，“我們枝枝已經是大人了，無論做什麼選擇，爸媽都會支持你。”

南枝眼眶蓄起水霧，抱住葉蓉，“媽媽，謝謝你。”

*

馮斯年吃過晚飯后就以找南枝為借口出了門。

他和白薇約好今晚上去廣場看煙火。

十一月的秋夜晚寒霜重，白薇坐在長椅上，被風吹得瑟了一下子。

馮斯年將外套下披在上，“薇薇，怎麼不多穿點兒？”

“我……”白薇言又止，半晌才有些尷尬地開口，“沒什麼服。”

“上次帶你逛街時就應該買些秋季的服，”馮斯年攏上的外套，“回去以后我們再買。”

一笑：“斯年，你對我真好。”

馮斯年看見街對面有一家茶店，站起，“薇薇，我去給你買一杯茶暖暖子，煙花還有二十分鐘才放。”

白薇點頭，“那我在這兒等你。”

等他的空檔，點開購件，打算看看網上的秋裝會不會更便宜些。

“咦，這不是白薇丫頭嗎？”

不遠的右側響起一道聲。

這道尖銳刻薄的聲早就刻進了白薇的骨里，讓終難忘。

白薇僵著子不敢轉，迅速站起來將帽子戴上，快步往前走。

那人卻比作更快，三兩步追上一把拽住的肩膀。

婦人扯下的帽子，看清了的臉后冷笑一聲：“還真是白丫頭。”

白薇渾抖，掩耳盜鈴似的擋住自己的臉，“不，我不是，你認錯了！”

林婉芳掰開的手，“白薇，別裝了，你化灰我都認識！死丫頭，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白薇退了幾步拉開距離，不甘怨憤地直視：“你為什麼還要找我？我已經年了不需要監護人！”

林婉芳抱著雙臂，看的眼神充滿貪婪，“再怎麼樣我也是你舅媽，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找你理所應當。跟我回去，白丫頭。”

白薇連連后退，“你找我就是為了把我嫁給村里那個七十歲的鰥夫！我絕對不可能跟你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林婉芳打了個電話，“帶上你的人過來，你老婆找到了。”

林婉芳拿鞭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些早就痊愈的鞭痕卻在此刻痛起來。

白薇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逃跑，但面對林婉芳時本能的恐懼讓雙發，彈不得。

馮斯年遠遠地就看見有個婦人抓住了白薇，不顧還是紅燈，直接闖過了馬路奔過來，拉開林婉芳，警惕地擋在白薇面前。

“你是誰，離薇薇遠點！”

“喲，難怪會跑離開家，原來是找到了靠山，”林婉芳上下打量馮斯年一番，“倒還生得人模人樣。”

大概看出馮斯年是個家庭背景不錯的，穿著風格略顯貴氣，不像普通人。

林婉芳態度緩和了些，“小子，白丫頭是我外甥，我要帶回去。”

白薇死死抓住馮斯年的角，拼命搖頭：“不是，我不認識！”

他扣住的手，輕聲安：“別擔心薇薇，有我在。”

“你們倒是好，不如這樣，”林婉芳生了個念頭，“你給我十萬，以后白丫頭就跟著你了。”

馮斯年皺眉頭：“薇薇沒認你這個舅媽，我更不可能給你錢。”

林婉芳沉下臉，“那就別怪我無了。”

喊的人很快就到了，收拾這兩個頭小鬼輕而易舉。

更何況這個時間點的公園黑燈瞎火，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馮斯年拉起白薇就跑，可跑不，沒幾步就形踉蹌。

他只得蹲下讓白薇上來。

剛攀上他的肩膀，兩個大漢就追了上來。

“薇薇，你先躲后面報警。”馮斯年將放下來，撿起樹下散落的樹枝，“我應付他們。”

白薇在恐懼之下，慌忙地掏出手機報警。

馮斯年只有偶爾鍛煉，雖有一米八幾的個子，但在兩個形高大的壯漢面前，沒一會兒工夫就被打倒在地。

壯漢被他的樹枝了幾下，心中不滿，泄氣似的對著他拳打腳踢。

白薇哭著哀求：“求你們別打他了，我跟你們回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