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江蕓娣從未覺得如此難熬。

這場手持續的時間很久，一直到晚上還沒結束。

江蕓娣讓江昊霖跟余嫂都先回去了。

自己一個人守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繼續等。

看著急救室上方的紅燈，雙手合十叉牢牢地握。

心里默默祈禱著母親能夠平安無事。

一雙黑皮鞋倏然出現在的邊。

江蕓娣看到突然來到自己跟前的凌啟寒，疑地抬頭：“你怎麼還沒走？”

以為他早就已經離開了。

畢竟這場手持續了十幾個小時，一般人都等不了。

他跟母親非親非故，本沒理由留下來等。

江蕓娣原本只是無心一問，并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說出這句話后，凌啟寒原本還算溫和的俊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江蕓娣不是傻子，不會猜不到之前突然出現的那些軍醫專家跟他有關。

凌啟寒曾經在部隊里待過很多年，他父親是總參一把手。

原本他是想跟父親一樣一直留在部隊的。

可凌老爺子非要他回來繼承家業。

后來老爺子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他弄回來了。

剛才那些穿軍裝的醫生，若非他的面子，肯定請不。

瞧見他此刻臉不佳，想到那些軍裝的醫生是他請回來的。

江蕓娣下意識地站起來解釋：“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你其實可以……”

是想讓他也回去了。

畢竟他明天還要跟傅麗莎訂婚，再不回去可真就趕不上了。

一個人守在急救室門口就可以了。

任何結果都是必須要承的。

江蕓娣話沒說完，凌啟寒突然繞過，在另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他閉上眼養神，由始自終沒再說一個字。

他坐的位置線昏暗，此刻整張臉看不清楚表。

只是下顎線條繃線，如刀刃般凌厲。

江蕓娣盯著他看了一會。

突然凌啟寒的雙眼睜開了，正對上凝視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

他漆黑的眼底翻滾著一些看不懂的緒，莫名讓心慌。

江蕓娣尷尬地忙別開眼。

過了一會，待那迫人的力消失之后，才重新向他。

凌啟寒已再次閉上雙眼。

江蕓娣沒再過去打擾他。

雖然原本他對做的那些事都過分的，也一直在生氣他不肯放過。

但如今母親最需要的時候他突然出手相救。

江蕓娣心里若說沒有一丁點是不可能的。

其實憑心而論，有他這樣的男人做朋友，應該是很不錯的。

只可惜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為朋友了。

走廊里靜悄悄的。

江蕓娣心里所有的焦慮不安，不知為何在看到凌啟寒后竟然奇跡般的一點點消失了。

仿佛知道有他在，定然出不了什麼大事。

又過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生摘下口罩，告訴一個好消息：“手很功。”

江蕓娣簡直喜極而泣，連忙跟醫生說：“謝謝。”

醫生坦言：“你要謝的人不僅是我，若非陸老及時趕來，這場手也不會這麼順利！”

話音剛落，那幾位軍醫也陸續從里面出來。

為首的陸院士，老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

江蕓娣連忙走上前去跟他答謝。

陸院士只是笑著搖搖頭。

目越過，落在了長椅上剛才一直陪著的凌啟寒上。

凌啟寒已經站起，朝他們這邊走來。

陸院士饒有深意地看了眼江蕓娣，又拍了拍凌啟寒的肩膀。

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醫院其他醫生招呼一聲就走了。

凌啟寒上前去送他。

之前那位青年醫生，原本也準備跟上去的。

忽然瞧見江蕓娣，又來到面前。

“你好，我陸曉川！”青年醫生主跟打招呼。

江蕓娣連忙與他握手：“我江蕓娣。”

陸曉川瞇眼一笑：“我知道你！”

江蕓娣一愣，似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又見陸曉川看了眼前方跟陸院士并行的凌啟寒。

江蕓娣猜測是不是凌啟寒在他面前提過。

“我爺爺不輕易出山的，這回真是沖啟寒的面子！”

陸曉川笑了笑，又沖眨眼：“改天來部隊，記得讓啟寒帶你來串門啊。”

江蕓娣：“……”

跟凌啟寒除了在床上，其實沒那麼。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不過聽他話的意思，今晚陸院士突然出山給媽手，就是沖凌啟寒來的。

也就是說是凌啟寒親自請了他爺爺為母親手。

在凌啟寒這里什麼時候有這麼大面子了？

江蕓娣來不及多想，母親已經從急救室里被推出來了。

剛做完手，秦淑嫻還在昏迷。

江蕓娣跟著一起進了母親的病房。

因為手功了，現在只要安心等待母親醒過來就可以了。

江蕓娣剛想松一口氣，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凌啟寒高大拔的子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江蕓娣連忙跟他答謝：“謝謝！”

知道，如果這次不是他出手相助，母親的手不會這麼順利。

凌啟寒只盯著，沒說話。

目卻像是要深的骨髓一般。

江蕓娣看不懂他那深沉的臉，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知道自己已經麻煩他很多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耽誤他時間了。

“你趕回去吧，不然明天的訂婚宴趕不及參加了……”

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了，其實是今天的訂婚宴了。

他若現在連夜趕回去的話，應該還能趕上。

“你就這麼希我回去訂婚？”

凌啟寒黑眸里迸出犀利可怕的氣息，冷聲諷刺。

江蕓娣：“……”

看著他倏然變得難看的臉，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他了。

江蕓娣原以為自己已經很識趣了。

沒想到反而惹怒了凌啟寒。

捉不他的深意。

只咬著，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凌啟寒深不可測的雙眸，狠狠地瞪了一會。

然后轉離開。

江蕓娣沒有喊住他。

凌啟寒趕回去參加他自己的訂婚宴，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有什麼資格留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