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陸瑾州想的那般好。

許初下緒，拿出了那張白卡。

“我想知道這張卡，是什麼時候在我手里的？我的記憶里沒有它的存在。”

陸瑾州眼底的期待消失了。

他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

也對，已經不再是當年圍繞著他的小家伙。

已經不再那麼需要他。

那些錯猶如一道道壑，橫亙在他們之間。

“小叔？”

他回過神，看了一眼，道：“它一直在你手里。”

許初愣住了，“一直在我手里？”

“嗯，我從鄉下接你回來時，它便在你手里。”

“可我不記得。”

陸瑾州仔細回憶了一遍，語氣肯定，“你一直握著它，不讓任何人。”

有些茫然。

陸瑾州手指挲著卡片，察覺到了它的材質不一般，瞇了瞇眼，似乎覺得在哪里見過。

許初把白卡拿回來，心底疑團更重。

他說白卡一直跟著，但不記得白卡的來歷，對年的記憶是模糊殘缺的，很多事努力去想如同蒙了一層薄霧，看不。

“你想知道它的來歷？”

點頭，又搖頭，“沒事了。”

“我可以幫你調查。”

拒絕。

“不用了，小叔。”

往后絕口不提這件事。

白卡的事揭過后，兩人的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陸瑾州眼睛直視著，這樣明顯的視線令很不自在。

菜陸續上齊。

卻沒有胃口。

他語氣淡淡，“臉上的傷好了嗎？”

還是習慣的帶著口罩，哪怕份已經被認出來了。

猶豫了一會，拿下口罩。

臉上的傷疤早在徐爺爺特制的藥膏下恢復的完好無損。

現在的已經不需要用傷疤來偽裝藏自己。

陸瑾州下意識將曾經喜歡的一道菜推過去，“嘗嘗，是你喜歡的。以前，你總是吵著要家里的廚師做，永遠都吃不膩。”

那是一道松鼠桂花魚。

做法復雜，刀工了得。

他親自夾了一塊放在的碗里。

這是他曾經習以為常的做法。

前面十八年，也只有能他親自夾菜的恩寵。

可惜，許初輕輕推開了碗，語氣平靜的說：“小叔，我吃齋。”

他的筷子一頓，慢慢收。

“抱歉。”

“沒關系。”

“如果你想還俗，需要怎麼做？”

搖搖頭，“小叔，我不會還俗。”

可是說完后，自己愣了下。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逐漸浮現。

是了，沒有還俗，那為什麼會下山？

應該在溪椋庵吃齋念佛，為什麼會執著的在這里？

那個令下山的理由是什麼？

當這個念頭涌出來時，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

猛地捂著頭，神痛苦。

“！”

陸瑾州上前，剛想，卻見本能的避開，眼底閃過驚慌，像是害怕他的靠近。

他收了手，抿薄，“我不會再抓你關你。你看起來不太舒服。”

扶著頭，腦子里卻閃過一張可的小臉。

畫面快的抓不住。

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沒事。”

陸瑾州皺了皺眉，“你看起來不像沒事，我送你去醫院。”

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了進來。

“不牢費心，我會照顧。”

葉潯的影突然出現。

如大山似的橫在他們中間。

以保護者姿態，護住許初。

陸瑾州的眼神冷了下來。

葉潯不理他，彎腰查看的況，眼神擔憂，聲音溫，“頭痛又犯了嗎？”

見到葉潯，松了一口氣，防備的姿態也減弱了，輕嗯了一聲，“有點疼。”

“應該是后癥犯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能緩解，我送你回家。”

這種頭痛像是被針扎了，細細，很不好。

有些堅持不住。

便的應了聲，“好。”

葉潯單只手臂將扶起，作細致呵護。

的頭痛加重，的力氣被空了，只能借著葉潯勉強站穩。

這讓兩人的姿態顯得更為親。

陸瑾州的眼眸越發沉了，像打翻了的硯臺，濃不見底。

“陸先生，小芽不太舒服，我送回去，再會。”

陸瑾州沒有阻攔，也沒有資格阻攔。

他看著他們離去，影幾乎被黑暗籠罩。

藏在后的手下低聲詢問：“需要將小姐帶回來嗎？”

他想到近乎本能的退讓舉，心沉到谷底，“不必。先盯著。”

許初坐上了葉潯的車，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頭痛稍緩。

這才意識到他出現的太巧，疑的問道：“你怎麼也在？”

葉潯面不改，“正巧和同事在那里吃飯，看到你們了。”

咬了咬下，莫名心虛。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小芽，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你可以有自己的決定，你想見他，那就見，但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好嗎？”

沒想到葉潯沒有怪撒謊，也沒有阻止的行，更不會過問。

這樣自由且信任的姿態，令放松了不。

拿出白卡，“我找小叔……”語氣一頓，生的換：“我找陸瑾州是為了調查它的來歷。”

葉潯停下車，接過那張白卡，瞳孔了一瞬。

很快，恢復自然。

“這是什麼？”

“一個吊牌。”

因著前面葉潯的救命之恩，還有他的縱容，許初沒有瞞著，將事告訴了他。

“陸瑾州和我說這張白卡一直跟著我，但按照楊海玲所說的，這張白卡獨屬于楊嫣。”

葉潯笑了笑，“你不會懷疑自己和楊嫣有什麼關系吧？傻瓜，楊嫣是陸瑾州的母親，怎麼會和你有牽連？別想太多，應該是巧合吧，或者是小時候的你無意間撿到了，當寶貝收起來。”

那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被葉潯直白的說出口后，許初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怎麼會和楊嫣有牽連？

“是我多慮了。”

“看來之前的后癥對你影響很大，才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好了，今晚早點睡。”

“嗯。”

車子重新啟，抵達草春堂。

許初下了車。

葉潯忽然住了，“小芽。”

回過頭，姣好的臉上出困，“嗯？”

原本涌到邊的那句‘你還喜歡陸瑾州嗎’最后換：“晚安，小芽。”

許初笑了笑，“晚安。”

直到進了屋子，葉潯才拿出一直震的手機，接聽。

那邊傳來人的嬉笑聲。

“葉潯，時間快到咯，你再不過來，我可是會讓想起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