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鳴雖然是個大毒瘤,但是因為他工作的特殊,居然除了小助理,在公司基本上沒有什麼同謀。
他的級別實在是太高,也太貪。
他的確有能夠不只手遮天的能力,卻沒有將其用在好的地方。
阮棠時隔四個工作日,終于拿到了完整的賬本。
靳司承坐在對面,看起來又瘦了一些。
卻還是保持著冷淡得的舉止。
“大部分的資金都是往同一個賬號流去,賬號被查出來是A市一個小企業家的私人賬戶。”
阮棠瞇了瞇眼:“A市的企業家?”
靳司承點點頭,他翻著文件,將后面的照片翻了出來。
那是這個企業家的近照。
一臉油水,臉上倒是平整,得的西裝,恰到好的笑,看起來倒的確是一個小有就的中年企業家。
但阮棠看見這照片的第一時間就愣住了。
靳司承像是早就知道阮棠會有這個反應了一般。
“這人林天,做的是木材生意,在十幾年前突然發家在A市,年輕的時候長得有點像港澳臺的英俊小生,當時一直有傳言說他被人包養了,但是卻沒有證據。”
聽到這里,阮棠突然冷笑一聲。
“沒有證據嗎?”
從桌面拿起那張照片,濃重且狹窄的眉眼間距,寬厚的,以及同樣的,能夠看出來相同神韻的眼型。
這張照片幾乎就像是將阮程這人生生拉大了幾十歲的年紀一般。
其余的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阮棠的心一一的疼,昨天剛去看了阮問天。
歲月在他的上像是暫停了一般,他躺在床上,一夜白了的髻發留在他的髻角。
他像是隨時都會睜開眼睛拍拍自己肩膀,告訴自己要堅強的爸爸。
卻也是一直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植人。
之前阮棠懷疑阮程是唐婉玉出軌而來的最多只是一個概率很大的猜測,但是今天這張照片近乎是證實了這個想法。
阮棠只覺得心中憤怒在燃燒。
“他在A市的哪?”纖長的手指死死抓著照片的一角,照片扭曲。
靳司承面不忍:“他的公司天城木材,你可以去看看。”
天城!?天程!?
阮棠另一只手抓住扶手,點點頭。
站起就要走。
靳司承在的后住。
“阮棠不要沖,這本賬本不止他有問題,還有別的地方,這幾天我們理一理這個賬本,就可以把唐婉玉稅稅等各種事定罪。”
阮棠腳步頓住一瞬,像是在思考靳司承這句話的背后的價值走向。
但是也僅僅是一瞬。
垂著眼睫:“靳司承,我相信這些事你能完的很好,我不會沖,我只是想要去見見這人,既然唐婉玉敢做,那麼我總是要讓付出代價的,你說是嗎?”
靳司承沒接話,兩人任由沉默氣氛蔓延。
“你不會沖的吧。”
靳司承終于開口。
阮棠聳聳肩:“我不會。”
轉過頭來,角有一抹似是而非的笑:“現在沖不是便宜唐婉玉了嗎?”
話畢,離開了餐廳。
靳司承默默的收好文件,白沙開車來接人。
白沙有些不解:“靳總,您不和阮小姐一起去A市嗎?”
靳司承搖頭,他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輕聲開口:“等下你和阮棠聯系,幫訂機票,讓黎夢跟著。”
白沙應聲。
他過后視鏡看了靳司承幾眼。
老板好像瘦了好多,明明之前很健壯,雖然現在還是材勻稱,卻沒有以前那種蓬的了。
“白沙,送我去阮棠家樓下吧。”
白沙點點頭,他嘆了口氣。
沒錯,最近這段時間,靳司承總是去阮棠家小區外的一個路燈下坐著,一坐就是好久。
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黎夢死纏爛打的,終于還是獲得了和阮棠一起去A市的資格。
這段時間,靳司承就留在桐城,他一面整理著賬本,里面看著唐婉玉。
唐婉玉已經深居簡出很久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經被了個底朝天了。
阮棠從A市回來的時候,冬天都已經過去了。
春雪逐漸消融,樹尖上也長出了綠的芽。
靳司承早上剛到自己的辦公室。
便愣住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愣神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阮棠表平靜:“今天早上的飛機,剛落地。”
靳司承有些不知道現在自己該干些什麼,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沒坐下,又折回待客沙發。
“你嗎?要不要我現在讓白沙給你拿點吃的過來?還是說你要休息一下?后面有休息室,你要不要去?”
阮棠均是搖頭:“靳司承,我們沒有很久沒見,昨天你才給黎夢打了視頻電話,在電話里,你一直看我。”
靳司承默了,他一直認為自己藏的很好。
阮棠白了他一眼,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我見到了林天,他和你說的一樣,是個沒什麼用的小白臉,我和黎夢隨便找了個假份去會了會他,沒想到他真的只是個草包。”
靳司承點頭,他坐在了阮棠對面,認真的聽著。
阮棠沒意識到,還在繼續說:“但是我也收集到了林天的DNA,我已經找人去和阮程的檢測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有答案了。”
靳司承沒想到阮棠的作那麼快。
他有些啞然:“你都做好了?”
阮棠蹙眉:“做好了,我剛看見林天的時候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后來也沒辦法了,事已經到這一步,也只能試著接。”
靳司承點頭。
他淺的瞳孔中映照著阮棠的影。
阮棠有些不自在的了后頸:“你別看我了,怪滲人的。”
靳司承輕笑一聲:“阮棠,我還以為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做些什麼的,或者你會想要看我做的那些賬本,但是你什麼都沒提,你來這里是干什麼呢?是什麼讓你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來這里呢?”
阮棠愣住了,也沒想到這點。
今天其實真的很累,但是下飛機的時候,還是想要來看看靳司承。
于是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