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華抬手掌心覆在赫連梟上，堵住了他滔滔不絕的承諾。

“好了，臣妾明白了。”

“陛下自有苦衷，那現在需要我為淑妃——不，為皇后娘娘騰出儀宮嗎？”

“畢竟這儀宮，確實不是我這樣的‘敵國公主’該住的地方。”

越是這般平靜，赫連梟心頭越是不安。

帝王攥的手腕：“朕已命人擴建翊坤宮，在那之前，你搬去建章宮與朕同住。”

若不將放在眼皮底下，他總覺得要失去什麼。

“還有，”他指腹挲冰涼的臉頰，“不要輕賤自己。你才是朕心中的皇后。儀宮算什麼？便是建章宮，只要你想住，隨時都可住。”

說罷，他俯抵住潔的額頭。

四目相對間，他眼中灼熱如火，卻冷靜如冰。

這樣疏離的眼神刺痛了赫連梟。

他猛地扣住后腦，狠狠吻上那抹嫣紅。

慕灼華既不迎合也不抗拒，任由他肆意索取，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這個認知讓赫連梟心頭一，吻得愈發兇狠，仿佛要將進骨里。

赫連梟直到快要窒息才松開，拇指重重碾過被吻得紅腫的瓣，眸幽深如墨。

“，”他聲音沙啞，“朕知你心里不痛快。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慕灼華抬眸，眼中一片寒涼：

“我不喜歡你母后。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我要死。”

“我厭惡淑妃。我親手除掉了外祖，恨我骨——我要死。”

“我恨阿茹罕。害我，你卻百般維護——我要死。”

每說一句，赫連梟的臉就沉一分。

“你看，你什麼都給不了。”

輕笑，“你想要的，不過是個乖巧漂亮的玩，擺在建章宮里任你索取。既能滿足，又能讓不信的帝王嘗嘗滋味——多有意思？”

“赫連梟，你是天子，無人敢違逆。我也不敢。”

“我沒有家族，沒有后盾，至親都不在邊......”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想怎麼欺負我都行，反正......我反抗不了，不是嗎？”

最后一句話像淬了毒的針，扎得赫連梟心頭劇痛。

赫連梟猛地將按進懷中，口劇烈起伏。

他分明覺得自己已經放下帝王尊嚴，對百般遷就，為何在眼中，他仍是那個冷酷無的暴君？

他雙臂圈住腰肢，眼中泛起猩紅：“欺負？朕何曾欺負過你？”

“不過是個皇后虛名罷了，朕整顆心都是你的......”

“我知道了。”

慕灼華淡淡打斷他，不想再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平靜得可怕：“我不怪你。你是帝王，不由己。就像你說的，不過是個皇后之位......”

“我不要了。”

這一次，是真的不想要了。

第二日。

慕灼華遷建章宮居住。

晨起梳妝時，巧菱捧著帖子進來：“娘娘，呼蘭姑娘遞了帖子，說是今日離京前想見您一面。”

慕灼華執黛筆的手微微一頓，眉尖輕蹙。

這呼蘭臨行前還要來見，莫非是要當面嘲諷果真如當初所言，與后位無緣？

巧菱剛從護送皇親的隊伍中回宮，并不知娘娘和呼蘭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見娘娘神不豫，道：“娘娘若不想見，奴婢這就去回絕......”

“見。”

慕灼華擱下黛筆，銅鏡中映出冷艷的容，“為何不見？”

指尖輕叩妝臺，思忖片刻又道：“半個時辰后，你去請陛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