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廷很晚才給裴玉打電話,兩人彼此解釋了今天的工作,忙到沒有及時回復對方的消息。裴玉無所謂,自己工作忙,從不要求對方二十四小時圍著轉。
今天沒有見面,那就約明天。
裴玉中午沒時間,只和高年級的律師在樓下買了份輕食就回去繼續加班,和林孝廷是晚上下班后見面的,約在公司樓下的餐廳。林孝廷很注重禮節,自從兩人談好要試著接,他每次見都會帶花,約會過程也,和之前打道的男不太一樣。
在他上,看不見任何刻板印象。
偶爾裴玉夸他,說他完得像個假人。假人也有壞,就是不到,他對和對其他人的區別。
晚上回家,林孝廷開車送到樓下,一起下車,看著面前這棟年久落魄的老樓,實在不解:“以你的收,應該可以換個好的居住環境吧。”
裴玉也跟著打量這住了好久的住所,臉上出一抹唏噓:“習慣了,離公司也近,沒什麼不好的。”
但這并沒有打消林孝廷的擔憂:“不安全。”
他之前就想說,又怕淺言深,讓人家討厭。這次又過來,他覺得時機合適了。
裴玉曾經也覺得這樓太老,沒有安保設施,孩獨居很危險,但住過來這麼久,一直沒有出過差錯,讓忽略了有過的擔心。現在想想,或許真的可以換個房子。
“好,我有空看看房源。”
林孝廷主問:“需要我幫忙嗎?”
裴玉淺笑著婉拒:“你那麼忙,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看也節省時間。”
“好。”
林孝廷點頭。
沒什麼說的了,裴玉和他擺手,轉走進樓道。里面的聲控燈不夠靈敏,很用力地跺腳,才亮起暈黃的亮。
同時,外面響起林孝廷的聲音:“我也沒有那麼忙,下次有事可以試著找我。”
“……”
裴玉大概知道他的意思,顧著禮貌,嗯了聲。但其實,心里有自己的想法,現在已經不喜歡依靠別人了,凡事靠自己。
小事除外。
洗了澡,裴玉躺在客廳敷面,給程嘉定打電話:“你聯系他了嗎?到底什麼時候還我狗?”
聽筒里程嘉定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他不接我電話啊。”
“……”
裴玉才不信,他倆狼狽為這麼多年還沒散伙,肯定深。
“你去他家找他,我給你付跑費行不?”
開始給他想辦法。
聞言,程嘉定低笑出聲:“我給你雙倍跑費,您自己去吧。”
“……”
要是能去還用拜托他嗎?!
裴玉深呼吸,改變策略:“云淺呢?我要和說。”
程嘉定不肯幫忙:“睡了。”
一直被回絕,裴玉后牙都要咬碎了,聲音繃:“你真不能幫我嗎?”
耳邊響起程嘉定做作的疑語氣:“我幫你了啊,我都愿意告訴你他家住址了。”
“……”
行。
為了吹雪,去!
次日下班后,天都黑了,裴玉打車去程嘉定給的地址。梁靖森確實有購商圈高層的實力,比他們大學時候住的地段還要奢華,走過去,卻被攔在保安亭外,要聯系戶主,得到證明才可以進去。
主上門要狗已經很尷尬,現在還要主給梁靖森打電話,真是讓腳趾抓地,渾的不自在。沒聽保安的話,走到旁邊猶豫。
夜濃稠,已是晚上八點多。好不容易來一趟,若無功而返,這時間就白白浪費了。
一點一點做好心理建設,翻看微信聯系人,找到梁靖森的微信。上次刷朋友圈就發現了,沒有刪他,連當初給的昵稱都沒改,還是親昵的寶寶。這稱呼穿越六年,再次映眼中,只讓頭皮發麻,趕給他換連名帶姓。
撥出去,隨著等待音,心口鼓脹。
但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接。
裝什麼沒事人?他一個狗賊!
剛剛還有張,覺得會尷尬,現在被拒接電話,心火旺盛,完全心安理得,一遍遍給他撥電話。是來正義維權的,不該膽怯,有理有據。
可對方真就一直不接,也不按掉,任憑這邊等待音響著,陷無止境的等待。
正值盛夏,晚間才稍稍有些涼意,但裴玉心中惱怒,渾流一燥熱,比氣溫帶來的煩悶還要嚴重。不想事事都找程嘉定,但他和梁靖森關系鐵,是事實。
給程嘉定發微信:[你聯系一下他,看看是不是死了,一直不接電話]
程嘉定:[忙著呢,你自己進去看]
裴玉:[保安不讓我進]
剛把消息發出去,稱忙碌中的男人就撥來電話,接通,聽他說:“你把電話給保安,我和他說。”
聞言,裴玉快步走回保安亭,給保安聽電話。不知程嘉定如何通,保安很快就給打開門,笑臉相送。
裴玉往里走,繼續問:“電梯進不去,他家門我萬一敲不開怎麼辦?”
程嘉定恨鐵不鋼般嘖聲:“電梯你就跟著別人蹭進去啊,他家碼我等會兒發你。”
“行,謝謝您。”
裴玉通完掛了電話。
幸運的,真蹭到電梯,請對方幫忙刷了次卡。梁靖森家的門是碼鎖,裴玉剛知道碼,但沒直接輸,而是禮貌地敲門。一次,兩次……里面一點聲音沒有。
剛想問程嘉定梁靖森在不在家,就覺得問太多很啰嗦,直接輸碼。他最好不在家,這樣方便抱起吹雪就跑。反正他那天也是這麼對的,現在一報還一報。
啪嗒一聲,碼門打開。
裴玉開著手機手電筒,小心翼翼地進去。沒有找房子里的燈,像做賊一樣,彎著腰,按照直覺往客廳的方向走。
“吹雪?”
著嗓子喊小狗。
這房子太大了,也不敢大聲,或許吹雪離得遠,聽不見。晃著手機燈,繼續往客廳走,終于索到沙發,繼續彎腰喊吹雪:“寶寶?你在不在,給媽媽一聲……”
嗚嗚——
裴玉好像真聽到初雪的聲音,著沙發邊沿,再往前。
“寶寶?”
“喊誰呢?”
突然出現的低沉男聲嚇得裴玉險些尖,雙慌張往后撤,彎就撞到沙發,踉蹌著一屁坐下去。
耳邊一道男人的悶哼。
裴玉磕磕絆絆坐到了他上。
嚇死了,手腳并用想趕起來,腰就像被強勁的藤蔓纏住,勒得死死的。梁靖森按著的背,把在前,如銅墻鐵壁般抱著,輕呵笑了聲:“這麼晚,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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