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淮也是剛到家沒多久,見穎棠回來很自然地問:“吃飯沒有?”
穎棠這一下午嘗遍了胡同食,這會兒本不。
低著頭在玄關換鞋,之后走到孟清淮面前,想跟他說點什麼,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能用一種“沒想到你背地里是這樣的老公”的眼神看著他。
孟清淮被看得莫名,“看什麼。”
穎棠抿抿,心頗好地回:“沒什麼,我不,先上去洗個澡。”
背影輕快,孟清淮也沒在意,難得這麼早回來,他泡了杯咖啡,隨手打開電視坐下看。
關注的財經節目晚上8點開播,在這之前孟清淮順便回了幾封堆積的郵件,就在快到點的時候,穎棠下來了。
剛洗完澡,穿著很端莊的中式睡,香香地坐到孟清淮邊,“你在看什麼,我可以一起嗎?”
話音剛落,財經新聞的片頭響起。
穎棠愣了下,又恍然大悟般點頭,“噢,新聞。”
這很孟清淮。
雖然新聞很無聊,但人都坐下了,再走開似乎又顯得有些淺。
畢竟名門閨秀麼,總得看點有含金量的東西,而不只是追一些無腦的皂劇。
穎棠手撐在沙發扶手上,自己哄自己,“也好。”
孟清淮睨著幾秒間的表變化,角輕勾,遙控遞過去,“你想看什麼。”
“都行。”穎棠看著屏幕里主持人正在播的容,頓了頓,很自然地接話,“我也有關注聯儲加息的新聞,今天A早盤低開,亞灣的那些新能源開發項目有到沖擊嗎?”
孟清淮微微怔住。
他完全沒想過,穎棠也會懂市,懂投資。
據孟清淮所知,穎棠在斯坦福讀的是文學專業,和金融毫不相干。
可這一切似乎又不那麼難理解,能被捧港島第一千金的名聲,原本就不可能只是因為一張好看的臉。之前在公爵的晚宴上,口而出流利的西語時,孟清淮就知道,穎棠絕對擔得起所有的盛名。
“你平時也關注這些?”孟清淮的視線已經完全從屏幕轉移到了穎棠上。
穎棠聳聳肩,“有時吧。”
但其實是每天,每晚。
不記得從幾歲開始,每晚都會被志亨要求準時觀看港島新聞,了解世界最新態。
哪怕并沒有興趣,但看的時間久了,一些基本的經濟形態也能說個大概。
兩人頭一回坐在一起看電視,就是一本正經的財經新聞。
穎棠本還想演完全程,奈何看到一半就困了。
如今面對孟清淮,早沒了一開始那麼重的包袱。下午走了太多路,眼下疲倦勁上來,沒等新聞結束就起說要上樓休息。
孟清淮也沒勉強:“好,那你先睡。”
穎棠側眸看了看他,“你不困嗎。”
從塞回來,這人似乎也不需要倒時差,神得很。
孟清淮看了眼手表,才剛過9點,“我不會睡這麼早。”
他這麼說,穎棠頓了下,忽然想起智叔下午說的有關他失眠的事。
……所以他是睡不著,所以才不睡嗎。
穎棠忽然生出一同,在心里想了想,又坐回沙發上,“你轉過來。”
孟清淮:“做什麼?”
話音剛落,屬于人的香氣忽然涌到臉邊。
穎棠盤坐在他面前,微微俯,兩只手停在他的太位置說:“我媽媽有段時間失眠,中醫師教會幾個位,每天睡前按十分鐘,就會睡得很好。”
穎棠權當是回報孟清淮這段時間照顧自己的種種了。
“我幫你也試一試,說不定會有用呢?”低著頭輕輕按,語氣溫極了。
孟清淮結微不可察地了下,“智叔告訴你的?”
對于聊了一下午孟清淮這件事,穎棠有些心虛,“……無意中說到的。”
主打斷孟清淮的思緒,“噓,別說話,要保持安靜。”
兩人面對面坐得很近。
指尖的膩反復著皮,穎棠專注按著,并未察覺到那皮之下細微的繃。
更不知,那道落在眼睛、鼻子,再到、下上的目,幾乎要溢出的灼熱。
的吐息隨作緩緩流,打在孟清淮的鼻尖,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所有暗涌的愫在克制,又被無限放大。
直到開始有了回應。
穎棠忽然間仰起臉,很輕地問:“有沒有覺舒服一點?”
視線對上,眼中單純清澈,反襯得孟清淮此刻的心有些不堪。
他別開臉。
聲音有些啞,“可以了。”
穎棠手停在空中。
孟清淮跟著起,“我先去洗澡。”
“……”
穎棠有些懵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才按了三分鐘都不到,就見效了?
他是真的可以了還是敷衍自己的?
穎棠嘀咕著也上了樓,回臥室躺下后,腦子里總想著幫孟清淮按的事。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時間,都過去半小時了,這人洗澡結束了嗎?睡了嗎?
剛剛幫他按的那幾下到底管沒管用……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穎棠還是決定親自去看一看,隔壁臥室沒找到人,以為孟清淮還在樓下,又打算下樓,誰知經過二樓書房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墨香味。
書房門微微掩著,沒關全。
穎棠好奇地上前,看到房里的場景后,詫異地微睜大眼。
書房左側的書法桌上整齊擺放著筆墨紙硯,孟清淮低頭站在桌前,修長的手指執著筆尖往硯臺里蘸了些墨,而后停頓了幾秒,不知想了些什麼,才在紙上落下墨跡。
姿沉穩,腕力千均,有種輕描淡寫又力紙背的覺。
眼前的畫面,理應是翩翩公子世無雙,可孟清淮卻寫出了另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沖擊。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上的黑浴袍系得不,微微敞開的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腰間的人魚線,和塊塊分明的八塊腹。
至極的,卻矛盾地做著沉冷的事。
穎棠看著看著,忽然心跳加快,臉紅耳熱。
背過,深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辦。
今晚,可能也睡不著了……
第24章 避孕套
——心靜則安。
這是孟清淮16歲學習書法時,傅盛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一字可見心。心靜時字穩,心時字燥,孟清淮眼下寫的,足以看出這一刻他的心浮氣躁。
心神一直被其他的思緒牽引,他筆鋒凌,渾然沒了往日的流暢。
冷不丁的,穎棠的臉就會突然跳到腦中,連帶著溫熱香甜的吐息,縷縷地纏繞著。
孟清淮神冷淡地站在桌案前。
誰也不會看出他這張平靜面容下此刻翻滾的暗涌。
這是孟清淮擅長的,他像一片深沉的海,無人得知他的心藏了多深。但他清楚,每一次用理智下的起伏回落,都在另一個暗滋長蔓延。
孟清淮最終將筆擱回硯臺之上。
他垂眸看著面前的這頁宣紙。
“不是風,不是幡,仁者——”
后面的“心”兩個字,他沒有寫出來。
或許是反復靜心無果后,孟清淮終于清楚地知道,這樣一個看似暗涌的夜晚,周遭的一切都是平靜的,萬不,唯一了的——
是他的心。
-
穎棠真的一夜沒睡好。
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孟清淮著一點腹寫字的樣子,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怎麼能這樣,一副冷冷沉沉的姿態,看似無無求,卻矛盾地充斥著。
更沒想到,原來孟清淮真的會寫筆字。桌上那些本以為只是附庸風雅的擺設,如今都了他致命的吸引力。
人都是視覺,穎棠很難不想非非。
更可惡的是,之后的幾天,孟清淮每晚都會去書房寫字,穎棠被他勾得上了癮,也默契地在那個點假裝去樓下接水,接著在書房門口瞄幾眼。
有時問孟清淮在寫什麼,他也是輕描淡寫,說不過是睡前練字,可以靜心。
家里又不吵,穎棠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靜的。
需要靜一靜才是真的。
周末到來,聽說穎棠這幾天一直心浮氣躁,江可為又主給穎棠安排了新項目。
正好孟清淮也要回孟園,他這段時間一直住在京華府,如果連周末都不回去吃飯,以莊佳儀的子,說不定哪天就會親自上門送煲湯。
下午,夫妻倆一起出門,正好在門口遇到江可為。
穎棠沒藏著掖著,反正江可為知道他們的事,便自然地給兩人做起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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