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人家都說人心,海底針,臨春覺得謝明崢也難懂的。
一定不是因為笨,就是謝明崢太難懂。
謝明崢機械而重復地搖船槳,在這周而復始的舉里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方才坐下那一下,實在……
太過挑戰他的理智。
溫香玉在懷,且以一個如此曖昧的姿勢,任是君子,恐怕也難以坐懷不。更何況,謝明崢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他從來不是君子,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方才那一會,船只搖,一下一下,他幾乎用盡了自己的理智,才沒有繼續做些什麼。天知道他多麼想扣住的腰,將據為己有。
居然還問,他為什麼閉眼睛?
謝臨春永遠如此,不知自己到底有多人,不經意間攪一池春水,還總認為自己無辜。
謝明崢眼前忽然晃過的眼睛,那雙如同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的確無辜又單純。
而無辜又單純的東西,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滅。
他最想要毀滅那雙小鹿眼睛的事,是在床榻之間哭。
他又覺得自己失去耐心。
約地失控。
這種失控在與一起的這些日子里,頻繁地出現。
他不論面對怎樣的事,都甚會覺得失控,這輩子全部的失控好像都用在上了。
謝明崢回頭看了眼清瘦的背影,碧綠的荷葉遮在頭頂,一截白玉般的脖子在荷葉上若若現。倚著船舷,腦袋低低的,無打采。
謝明崢收回視線,那點躁郁慢慢消散。
終于回到岸上,臨春已經急不可耐,跳下小船,忙不迭要回去吃飯。但當真急了,都有些虛,下船時了,差點沒站穩。
被謝明崢眼疾手快撈起來,臨春道:“謝謝你。”
又小心覷了眼謝明崢小腹往下的位置,平坦的。
謝明崢看著,臨春咳嗽了聲,自己站穩,往前離開。
謝明崢跟著臨春回甘殿,小廚房早早備著午膳,臨春下了步輦,快步往殿中偏廳走。謝明崢以為急著去吃飯,卻聽見吩咐碧云,道是備水沐浴。
臨春的確很,但一黏糊糊的更不舒服,不想這樣用午膳。
謝明崢在一旁的羅漢榻上坐下,沒說什麼。臨春快步進了凈室,凈室設有恭房,一拐,進了恭房。
其實除了和熱,還有一條很著急的事。興許是今日葡萄吃得太多,好像有些急……
尤其是方才船只晃不停那會兒,坐在謝明崢上,非常急。
可這種事如此私,不可能說得出口。
臨春褪下,卻又忽然覺得好像沒那麼急了,但還是解決了一下,方才回到凈室。
因臨春夏日沐浴,甘殿的熱水常備著。凈室里有一設置,可直接引燒好的熱水進浴池。碧云便趁著放水的功夫,去準備臨春換洗的。
待碧云帶著換洗服進來的時候,見臨春已經自行褪下,進了浴池,不由有些詫異。因平素是要等自己伺候的。不過碧云雖有些奇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并沒多問。
見碧云沒有懷疑,臨春松了口氣,緩緩浴池,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浴池里。
方才解決急時,看了眼,竟然發現有些極為輕微的水漬。當下覺得五雷轟頂,自己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還發生這種事,嗚嗚嗚嗚嗚,不能讓碧云們知道,好丟臉。
第33章 第 33 章
臨春在水中憋著氣好一會兒, 那種近乎窒息的覺讓想起那一回溺水,猛地從水中探出頭來,大口呼吸, 扶著后的浴池池壁站穩。
碧云走近, 伺候沐浴。見臨春臉懨懨, 提不起神的模樣, 閑談一般問起方才游湖的事:“娘娘怎麼無打采?可是方才游湖累著了?太那麼曬, 莫非是中了暑氣?”
碧云與朱弦同臨春關系親近, 私下里談時比尋常主仆更隨意一些。臨春不是那種擺架子的人,甚至有些懶散。自己都不清楚,當年為何非得向謝明崢擺那通架子。
方才在水里憋氣的時候就在想這件事, 好后悔,當年要是沒惹過謝明崢, 興許他今日做了皇帝, 便會放這個無關要的人一條生路。
總而言之,倘若與謝明崢沒什麼集, 那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了。也就不會有這麼丟臉的時候。
臨春嘆息聲無聲無息砸在水面,仿佛給水面砸出一圈漣漪, 道:“是有點累,又曬又又累。”
臨春一邊說著, 小蹬了蹬水。這是的習慣, 玩心重, 沐浴時便玩水。
水花濺在自己上,臨春驀地想起船上發生的事,作陡然僵住, 停在半空。目定在自己膝蓋的痕跡上,果然, 原本還是紅的印子,此刻已經變了青,約出些許紫。
原本都忘了膝蓋上的傷,這會兒看見了,疼痛頓時襲來。
嘶了聲,皺著眉頭。
碧云順著臨春的目去,也瞧見了那一團青紫,咦了聲:“娘娘這里怎麼傷著了?不是去游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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