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原本還以為他的眼睛出什麼問題,后來問了孤鴻子才知道,他是休息不好所致,整晚整晚都沒睡,一日日地熬下來,眼里的便越來越多。
不過想到他已經記起前世的事,又有些理解他為何會如此。
心里是擔心的,想讓孤鴻子給他開些助眠的藥。
“王爺,我和蘇媃出去走走。”褚映玉朝他笑道,“我長這麼大,只去過青州,難得來到州,不出去看看可惜的。”
最重要的是,州有一個千年古寺迦南寺,想去給佛祖上香。
陸玄愔抿著,張口道:“我……”
我陪你。
“王爺。”褚映玉打斷他的話,“你的傷還沒好呢,要臥床休養,可不能瞎折騰,你等我回來呀。”
陸玄愔的話被堵住。
他不想讓離開,只要看不到,他心里就急,甚至懷疑現在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來時,他仍是孤寂在坐在偌大的承乾宮里,支撐著他的只是一個虛無飄渺的神鬼傳說。
然而當看到臉上的笑意,又說不出讓別走的話。
褚映玉走過來,摟著他的脖子,低頭在他抿的薄上親了一口,含笑道:五2斯九零爸乙九二“王爺,你等我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
這語氣,分明就像是在哄孩子。
陸玄愔:“……”
將人安住,褚映玉戴上幕離,帶上侍衛,和蘇媃一起出門。
寧福兒目送王妃搭著蘇媃的手愉快離開的影,心事重重地進了房。
果然,進門就見到王爺冷地坐在那兒,一雙黑眸沉沉地看過來,眼里流的霾戾氣,讓人不敢直視。
寧福兒心臟狂跳,頓時羨慕起蘇媃能陪王妃出門,不用面對王爺。
這些天,要說他們最害怕的,便是面對這樣的王爺。
明明他也沒做什麼,甚至因為傷,人看著十分虛弱,但不知為何,卻有一種讓人懼怕的深沉威嚴,讓人幾乎不過氣來。
以往王爺上的威儀雖然也重,但他到底年輕,更多的是年輕人的鋒芒,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
現在的王爺,給人一種仿佛浸權柄數十載的帝王,斂去鋒芒,越發的深不可測。
每當這時候,幾乎讓人以為那年輕的皮相下,是一個深沉老辣的掌權者。
寧福兒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王爺今年也只有二十有四,王爺會有這般的變化,應該是死里逃生,那些人怒了他。
應該罷?
反正只要確定這人仍是當朝的七皇子,是雍王,是陸玄愔,便是他們效忠的主子。
“王爺。”寧福兒著頭皮,低聲稟報,“您這次遇刺,暗衛已經查明,是榮親王派過來的殺手。他們買通一批江湖人士,配合榮親王府的暗衛,想將您劫殺在路上……榮親王和安王、平王聯手了,不過安王和平王互相都不知道榮親王和他們聯手,兩人都以為榮親王只支持自己……”
圣人寵信榮親王府一脈,給予其極大的信任。
是以皇子們都想要拉攏榮親王一脈,給自己增加籌碼。只是榮親王是個老狐貍,面上看著誰都沒搭理,暗地里卻挑唆著那些皇子的關系,讓他們斗不休。
陸玄愔面無表地聽著,并不意外。
等寧福兒稟報完,他冷聲道:“方史。”
寧福兒神一頓,明白他的意思,低聲道:“屬下這便去安排。”
榮親王既然敢手,那就別怪他們報復。
寧福兒咧了咧,面兇狠之,抬頭看了一眼主子,見他已經閉上眼睛,識趣地告退。
**
出了門,褚映玉和蘇媃先去迦南寺上香,謝佛祖保佑陸玄愔平平安安歸來。
接著給生母點了一盞長明燈。
直到時間差不多,兩人終于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看到街上有什麼好吃的,也買了一些。
褚映玉特地多買了幾樣餞。
朝蘇媃道:“王爺現下要喝藥,那藥聞著味道就苦的,給他甜甜。”
蘇媃聽得好笑,掩道:“王爺一定很高興。”
知道王爺的喜好,并不喜甜,不過如果是王妃買回來的,他應該會很高興,就算是甜的,也能面無表地吃下去。
王爺在王妃面前,越來越沒原則了。
嗯,以前好像還能穩得住,這次重傷醒來,以前在意的東西,他都毫不猶豫地拋棄。
昨兒晚上,蘇媃守夜時,居然聽到王爺斷斷續續地和王妃說話,雖然聲音很低,沒怎麼聽清楚,不過可以覺到,王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口疾……
心里就明白,王爺在王妃面前,果然連原則都能拋棄。
如果這都不,也不知道什麼。
回到宅子時,天已經暗下來。
褚映玉滿載而歸,笑盈盈地推門進去。
“王爺,我回來啦。”一邊走一邊說,“怎麼不點燈?”
屋里的線有些暗,陸玄愔靠坐在床上,他的影陷在昏暗的線之中。
跟進來的蘇媃扶著,怕摔著。
寧福兒很有眼力地過去掌燈。
燈大亮,也讓人看清楚床上的男人。
不知是否是線的原因,他看起來極為郁,眉間蘊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躁郁之,一雙眼睛如狼般,地鎖住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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