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繼續昏迷下去……
褚映玉忍住涌上心頭的酸楚痛苦,朝跟進來的孤鴻子說:“孤道長,你快過來給王爺看看。”
孤鴻子上前時,看了一眼,眼里有著意外。
這一路,都沒過一聲苦一聲累,咬著牙跟著他們趕路,明明是孕婦,吃不好、睡不好,卻撐過來了,著實讓他吃驚。
還以為見到人時會崩潰,哪知道仍是控制住了緒,平靜地面對。
在孤鴻子給陸玄愔查看時,褚映玉坐在床前看著。
寧福兒注意到的有些干躁,給倒了一杯溫水,小聲地說:“王妃,喝口水。”
褚映玉心不在焉地捧著杯子,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床上的人。
天已經暗下來,屋子里亮著幾支白燭。
就著明亮的線,褚映玉凝男人悉的面容,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想他,不過一個多月未見,他的眉眼廓讓眷。
無法想像,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他,自己會怎麼辦?
或許會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堅強地活下去,像過去那般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人生沒有什麼目標,覺不到活著的樂趣……
孤鴻子檢查一遍,特地檢查陸玄愔的頭部,很快便明悟。
“王妃,貧道要給王爺施針,若無意外,王爺明兒應該能醒。”
褚映玉還愣著,蘇媃和寧福兒已經雙眼大亮,驚喜地看著他,“真的?”
“自然!”孤鴻子自信地說,“王爺這種況,我以前也見過,應該是與人打斗時不慎撞擊到頭顱,導致顱有瘀,讓他陷昏迷狀態,只要施針將頭顱中的瘀化開便能醒來……”
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蘇媃和寧福兒再三確認,臉上總算出笑影。
太好了!
褚映玉雙眼也出驚喜之,趕催促他施針。
孤鴻子取出一套銀針,先用火炙烤過,給銀針祛毒,然后讓寧福兒將人扶起來,給他的頭部施針。
很快,陸玄愔的頭部扎滿麻麻的銀針,長短不一,讓人看著都有些害怕。
褚映玉不忍,好幾次都移開視線。
蘇媃見狀,輕聲問:“王妃,您要不要出去……”
“不用。”褚映玉道,“我能撐得住。”的一只手始終搭在高聳的肚子上,似是在安著肚子里的孩子,又似在安自己。
這兩天,蘇媃一直切地關注,時刻注意的況。
這麼看下來,發現褚映玉遠比想像中要堅強,看似弱,纖姿楚楚,不堪一擊,實則如草般堅韌,似乎不管風吹雨打,都無法將催折。
始終是平靜的,縱使這平靜的表象下也許帶著驚惶不安,卻也努力地讓自己撐下來,不給他們添麻煩。
蘇媃心里一嘆,爾后微微一笑。
有些明白主子這般冷又無趣的男人,為何會對傾心了。
自古英雄難過人關,英雄也會為人化為繞指。
特別是這人看似弱易折,實則堅不可催,是個能擔事,與男人并肩而立,男人怎會不心呢?
孤鴻子施針的時間有些久,整整忙了一個半時辰。
屋子里靜悄悄的,眾人都不敢出聲打擾他,屏息地看著。
直到他施完針,寧福兒小心地將人扶著躺下,孤鴻子說:“好了,明兒早上應該能醒。”
寧福兒忐忑地問:“萬一沒醒呢?”
蘇媃聞言,朝他瞪了一眼。
會不會說話?
孤鴻子并未因他的質疑而生氣,淡然地道:“若是沒醒,再施幾次針便是。”
等孤鴻子離開,蘇媃見褚映玉仍守在床前,問道:“王妃,您要不要去歇息?”
褚映玉其實已經累得狠了,卻不想離開,說道:“我想陪他。”
“這樣可不行,您得去歇息。而且您這兩天吃得不多,要是壞子可不好,王爺醒來會心疼的。”蘇媃勸道。
寧福兒聞言,也跟著勸起來。
被兩人一起勸,褚映玉只好先去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然后又去洗漱一番,換上干凈的服,重新回到房里。
看著床上依然安靜沉睡的男人,朝蘇媃道:“我今兒在這里歇息。”
蘇媃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床,床確實大的,王妃想陪王爺也不是不可以,便道:“屬下就在外面守著,您有什麼事可以屬下。”
褚映玉嗯一聲,溫聲道:“蘇媃,辛苦你了。”
等蘇媃下去后,褚映玉慢吞吞地爬上床,挨著他躺下。
將臉湊近他,又聞到那悉的冷香,干干凈凈的,清冽怡人,原本浮躁不安的心瞬間就寧靜下來。
的也跟著漸漸地放松,甚至只來得及握住他的手,便沉沉睡下。
門外,寧福兒小聲地問:“你怎麼帶王妃來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七個月,這舟車勞頓的,萬一……”
“沒有萬一!”蘇媃打斷他,“我問過孤道長,孤道長說王妃的子養得極好,可以出行,這一路上有孤道長盯著,能有什麼事?而且王妃想來,我怎麼阻止?”
寧福兒無語地看,“我不信以你蘇媃姑娘的口才,勸不住王妃。”
這是不想勸吧?
當他不知道蘇媃在心里想什麼,萬一王爺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讓王妃見王爺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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