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淡淡地看一眼,不悅道:“這事不能急。”
榮親王妃被噎了下,難極了,最后坐下來,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杯冷茶,怒道:“這人果然是個狡猾的,當初為了嫁給晏兒要死要活,說不愿意嫁雍王,結果,居然……”
想到褚惜玉手里握著的東西,榮親王妃心里就恨。
這人看著的兒子到不顧一切,卻不想居然還留了個心眼,掌握了晏兒故意引、奪七皇子未婚妻的證據,若是這些證據讓宮里的太后、圣人和皇后看到,的兒子后半輩子就要毀了。
他們現在不僅不能休了,還不能對如何,不然一個想不開就將之捅出去……
榮親王妃氣得心口發堵,嚷嚷道:“晏兒也真是的,這天底下的人那麼多,當初何必看上?”
榮親王默默閉眼不語。
天底下的人那麼多,但七皇子的未婚妻只有一個,不是褚惜玉也會是別人。
**
孟玉珂父子倆再次來到天牢。
這也是他們最后一次過來,這次兩人帶來的東西沒有被獄卒收走,順利地送進去。
孟玉珂滿臉悲愴,孟青山也是靜默不語。
天牢里的三人很安靜,褚伯亭像是失了魂一般,孟芙蜷在角落里,神麻木。昏迷中的孟宗岳毫無所覺,只是看著也熬不了多久,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孟玉珂滿臉悲痛地看著牢里的父親,哽咽地了一聲“爹”。
孟青山見父親只顧盯著祖父,便將帶來的東西一一取出來,說道:“圣人仁慈,將褚瑾玉流放至西北……”
這話一出,原本麻木的孟芙猛地抬頭,失魂落魄的褚伯亭渾一震。
“怎麼會?”褚伯亭連滾帶爬地撲過來,雙手抓著鐵欄,激地說,“瑾玉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孟青山解釋道:“褚瑾玉以外室子份,竊取侯府世子之位……”
褚伯亭猛地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哈哈地笑起來,然后笑著笑著就哭了。
孟青山不知道他哭什麼,大抵是為自己快要死了,也為唯一的兒子被流放西北而哭。
褚瑾玉從出生起,就是侯府世子,金尊玉貴長大,從來沒吃過什麼苦,流放到西北后,怎麼可能熬得過那里惡劣的環境?更不用說,他斷了一條。
褚瑾玉的結果不用想便知,好一點的能順利抵達西北,后半輩子痛苦地熬著,若是不好,只怕人還沒到西北就沒了……
孟芙死死地盯著孟玉珂,眼里布滿,森然道:“大哥,瑾玉是你外甥,你不能不管他啊!不然妹妹死了也不能安心。”
這話里的威脅不言而喻。
孟青山骨悚然,覺得這人瘋了。
孟玉珂還為父親就要死了傷心難過,聞言罵道:“他是我外甥嗎?我可沒有這種生子的外甥,我的外甥只有映玉,才是靜安的兒,其他的都不是!”他怒瞪著孟芙,“要不是你當初狼子野心,竊取我妹妹的份,我們家如何會被你害至如此?父親又何至于為了幫你落得這下場?”
“你就是咱們孟家的災星!是你害了咱們孟家,害得孟家沒了爵位,現在淪落庶民……”
孟玉珂一腔怒火都朝著孟芙而去,恨不得生啖的。
孟芙就是罪魁禍首。
若不是,孟家現在還是好好的國公府,有太|祖賜的鐵券丹書,份尊貴,他還是尊貴的靖國公世子,兒們也是國公府的公子小姐,大家都好好的。
孟芙嗤笑,雖死到臨頭,但卻仍是不悔,冷笑道:“我是你們孟家的災星?真是好笑,難道不是你們孟家貪圖富貴,當年想要尚公主,讓孟家更進一步,是以瞞我娘的事,讓皇家以為孟宗岳沒娶妻嗎?”
“其實那小賤人說得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孟宗岳才對,是他自己利熏心,是他舍不得我娘,居然讓我娘給他當外室,還和我娘一起生下我……你以為我愿意一出生就當個卑賤的外室嗎?”
孟芙激地咆哮起來,滿臉扭曲恨意,“確實,我不應該恨慶大長公主母倆的,們明明不知,但們和我的立場天生對立,唯有除去們,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讓自己去恨他們,卻從來不恨孟宗岳……”
“哈!怎麼可能不恨他?明明就是他負心,是他負了我娘,是他害我為外室、生子,是他……”
說到最后,孟芙又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都活該!這是報應!孟宗岳最看重孟家,想要孟家改換門庭,世世代代地傳承下去,所以他不擇手段,欺騙皇家,給你們這些子孫后代謀榮華富貴……”
可這榮華富貴和一個外室有什麼關系呢?
孟宗岳就算是國公,也不能承認,讓自己這外室嫁高門,甚至當年居然還想將送回老家,讓姓埋名嫁個平民百姓。
憑什麼啊?也是孟家的兒,憑什麼只能嫁平民百姓,一輩子過苦日子?
“孟宗岳最看重孟家,所以孟家的爵位沒了,圣人真是英明。”孟芙怪氣地說,“你們現在都淪落庶民,不就和以前的我一樣嗎?這不就是你們孟家的命運嗎?你有什麼臉來質問我?”
孟玉珂沒想到這麼瘋,指著,氣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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