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蘇媃原本只是從長平侯夫人以前伺候的下人手查，正好暗九前面已經查到不東西，將那些消息都遞給，蘇媃篩選了幾遍，這次再查長平侯府的事，出乎意料的順利。

卻未想越查越深，甚至還牽涉到靖國公那邊的外室，于是又趁機查過去。

雖因時間久遠，當年很多真相都被人為抹去，然而只需要一些蛛馬跡，蘇媃都能查過去，將其剝繭，得到想要的真相。

只怕連靖國公都不知曉，雍王邊有這般厲害的暗衛，要不然，他不會在孟瑜山大婚時對褚映玉撤謊。

更不會覺得，事已經過去那麼久，當年又有他掃尾，正在人查不出來。

蘇媃能查到的消息確實不多，很多證據也沒了，但那些看似凌的、毫不相干的某些消息，又有一些還活著的老人，從他們那里問到的事，經一整合，便能推斷出一個完整的真相。

這是蘇媃之能。

細心地將自己據那些消息推斷出來的結果寫下來，呈給主子。

褚映玉安安靜靜地坐著，輕聲道：“按照蘇媃的推斷，我娘應該是真正的長平侯夫人孟蓉，而現在的長平侯夫人，則是靖國公和元配妻子蔣氏所出之孟芙。”

孟芙、孟蓉，合起來便是芙蓉。

一聽就是姐妹倆。

“當年外祖母突然病逝，我娘得到消息時，確實傷心絕。然而為著肚子里的孩子，仍是振作起來。卻未想，著大肚子的孟芙突然登門，并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脅，我娘到了刺激，與孟芙發生沖罕，結果兩人一起難產。”

“……當時在長平侯府里，府里的下人自然先顧著長平侯夫人，產婆也都被過去，孟芙沒人理會，最后難產生下了一個死胎。”

“我娘雖然順利生下我，卻難產而亡，只怕連看都沒能看我一眼。”

說到這里，的雙眼通紅，難過得差點落淚。

先前慶幸現在的長平侯夫人不是的母親，也盡量不去想生母的結局，結果發現，真正的母親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慘。

若是還活著，定然不會像現在的長平侯夫人這般厭惡自己，而是像“孟蓉”疼褚惜玉那般疼的罷？

陸玄愔已經看完蘇媃整理好的消息。

真正的長平侯夫人孟蓉難產而亡后，孟芙取而代之，偽裝孟蓉，對外說難產而死的是“孟芙”，并借著產后不好，避居到長平侯府的莊子里，以免被人發現頂替了孟蓉的份。

孟芙和孟蓉長得太像，兩人都肖似祖母，加上孟芙有心學孟蓉的作派，又有長平侯、靖國公等幫，為掃平障礙，想要取而代之輕而易舉。

太后雖在，但太后一直在宮里，自然不知道慶大長公主去世不久，的兒也難產而亡。

等孟芙在莊子里休養一年，又懷上子，不宜出門，自然也有理由不用進宮給太后請安。

于是在生下龍胎，可以進宮給太后請安時，已經過去好幾年。

好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的記憶模糊，想必太后對孟蓉的印象也模糊得差不多，就算察覺到子有些差別，估計也看不出來，更不會多想。

孟芙確實聰明，這一招天換日，居然騙了所有的人。

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只有靖國公、長平侯褚伯亭，以及已逝的長平侯老夫人。

陸玄愔下頜微。

他總算明白為何靖國公一定要他的王妃嫁給孟瑜山，除了和長平侯老夫人的約定，也是補償被孟芙害死的孟蓉，彌補慶大長公主。

不管如何，靖國公和慶大長公主也是有些的。

只是這些，比不上男人手里的權勢和家族傳承。

第94章

明明終于知道真相,然而褚映玉心里卻沒有任何開心，反而極為抑。

真相太過不堪，甚至希蘇媃弄錯了。

可理智上又知道,蘇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貿然將消息呈過來。

褚映玉神懨懨，雖有陸玄愔寬陪伴，沒有因太過不堪的真相而崩潰,可神仍是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消沉。

正院伺候的下人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個急得不行。

陸玄愔特地將公事推了,留在府里陪。

“王爺,你不必這樣。”褚映玉勉強打起神,讓他回去當差,“我沒事的。”

陸玄愔接過丫鬟端來的藥茶，親自喂,說道：“無妨。”頓了下,又加一句,“不忙。”

褚映玉沒信他。

如今已經進臘月，眼看就要到年底,各個衙門正是忙碌的時候，哪可能不忙？

只是勸他去忙自己的事，他卻穩穩地坐在旁邊,甚至讓寧福兒將一些急公文送過來,當著的面理。

褚映玉見狀，沒再說什麼。

許是有人陪著,或許是這輩子有人疼著，縱使再難過，也沒有一直消沉下去。

晚上睡覺前,褚映玉將蘇媃過來。

外面風雪加，室燒著地龍，暖意融融。

下人都退到外面候著，屋子里只有褚映玉、蘇媃和坐在旁邊、神冷峻的陸玄愔。

褚映玉問道：“蘇媃，你這邊掌握多證據？”

知道真相后，固然難之極，但心里也是恨那些人的，恨他們害死的母親。為人子，既然知道生母遇到那樣的事，不可能不為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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