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肯說，那就讓他多寫點唄。

陸玄愔一只手抱著，一只手拿起狼豪，在上面寫著：【父皇的旨意不能更改。】

褚映玉不安地說：“可是阿桃并不愿意嫁皇家……”

【父皇那日親自過去，便已經有主意，當時走個過場罷。】

褚映玉怔然，猛地想起賞花宴那日，圣人離開時，那些嬪妃們的神，就連淑妃、敏妃也有些黯然，顯然明白圣人突然來這一趟的目的，傳達給們一個意思：八皇子妃和九皇子妃的人選由他來定。

太后是關心孫子，但孫子再好也越不過兒子。

更不用說太后當年為了提撥慶大長公主的后代，隨意給陸玄愔定下褚惜玉，導致后來發生的那些事，也讓太后怕了，怕自己又好心辦壞事。

是以明白圣人的意思后，毫不猶豫地丟開。

褚映玉呆呆地問：“父皇為何要選姚桃……”

陸玄愔寫下四個字，【姚大將軍。】

看著這四個字，褚映玉苦笑，其實早就知道的，姚大將軍鎮守西南，怎麼可能沒人心？圣人再疼兒子，但他也是一個帝王，帝王要平衡朝堂各方勢力，每一個決策都頗有深意。

看像卸了力般，無力地靠著他，陸玄愔心里又涌起悉的然，心口悶悶地難。

明知道不該，姚桃是個姑娘家，可他仍是忍不住吃味。

太過關心那個姚桃，元宵花燈許愿，許的是姚桃平安歸來，姚桃被賜婚九皇子，為六神無主……

褚映玉心里太過難，并沒察覺到他的緒，只是喃喃地說：“聽說英國公府的傅姑娘傾慕九皇子，又是九皇子的嫡親表妹，圣人何不全……”

有這麼一個表妹，姚桃將來和九皇子親，只怕不會太好過。

陸玄愔垂眸，提筆寫下：【父皇不允許傅家出一個皇子妃。】

當年淑妃進宮時，福宜長公主還未下降英國公府，加上淑妃又只是英國公府的一個庶，進了宮后，只封為嬪，圣人本沒放在心上。

也是淑妃的運氣好，一次承寵便懷上九皇子。

后來福宜大長公主與英國公互許終，下降英國公府，有在太后面前說，太后便幫淑妃一把，圣人封妃時，終于將提為四妃之一。

福宜長公主是個有野心的，朝堂的爭儲自然也想賭一把，來個從龍之功。看好九皇子，這些年，沒在太后、圣人面前說九皇子的好。

因為懷著那樣的心思，想將兒嫁給九皇子，讓兒為九皇子妃。

元康帝心里清楚，正是如此，直接給九皇子另擇姚大將軍之，斷了福宜長公主的妄想。

畢竟是同胞妹妹，元康帝對福宜長公主還是有幾分寬容的，就算手皇子爭儲之事，也沒有過分遷怒。

褚映玉看著紙上龍飛舞、氣勢磅礴的字，上面的容但凡任何人見到，都要驚駭不已。

可他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寫出來，分析給看。

褚映玉看完后，只剩下苦笑。

這還真是那位圣人會做的事，圣人登基已有二十五載，君臨天下，帝王權柄在握，越發威嚴，平衡朝堂手段圓融，給皇子定下的皇子妃，都是經過重重考量，以平衡朝堂和皇子各個勢力為主。

唯一的例外是七皇子陸玄愔。

褚映玉突然想到上輩子，自己死后，朝中的格局會是怎麼樣的？

不知最后是誰登上那位置。

死前，圣人的還很朗，聽說還能拉得弓，能吃酒喝，胃口極好，再活個十年都沒問題。

或許死了，對陸玄愔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沒了一污名的替嫁妻子，圣人可以重新給他擇選一個名聲好、家世好的貴，將來不管是誰登上那位子，都能助他立于不敗之地，沒人能他。

第70章

翌日一早, 褚映玉去了姚府。

剛進姚府，發現姚府比以往都要熱鬧，府里的下人一臉喜氣洋洋的，一個個走路像是帶風一般。

看到這般景, 褚映玉的腳步微頓。

突然想起, 其實對于很多人來說，天威浩, 府里若是出了個皇子妃, 是一件極為榮耀之事。更不用說九皇子雖非嫡子，但在朝中素有賢名, 圣人也夸過他, 是位名聲極好的皇子。

也莫怪姚府的下人如此高興。

褚映玉一邊往里走, 一邊問姚府的嬤嬤：“你們家小姐呢？”

嬤嬤笑道：“小姐這會兒應該在桃花齋那邊上課。”

“上課？”褚映玉下意識地問。

“是啊，烏嬤嬤正給小姐上課呢，夫人說, 小姐現在份不一般，要學好規矩……”

烏嬤嬤便是姚夫人為兒請的教養嬤嬤，也是從宮里出來的，曾經伺候過宮中的一位太妃, 年紀到了, 便選擇出宮。

姚夫人會給兒請教養嬤嬤，也是做給世人看的。

世人對武將之家的姑娘都有一種刻板的印象，覺得將門虎只喜舞刀弄槍, 規矩肯定比不得那些書香世家, 只怕連字都不識幾個。

姚夫人不想自己兒被人評頭論足, 說規矩不好, 在兒七歲后, 就大張旗鼓地迎了一名教養嬤嬤進府里。

姚桃自然也是不喜歡學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的規矩的，這些年只學了個皮，看著似模似樣，卻不能深究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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