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嬸臉一僵,暗恨不已。
當年老夫人去世后,長平侯府直接分家,一房、三房和四房被分出去,從侯府主子變普普通通的西府褚家,份地位相差甚遠,連帶著孩子的前程和婚嫁都到極大的影響。
像他們這種被分出去的旁支,沒辦法再沾長平侯府的,后代只能走科舉之路。
如果當年沒分家,他們還是長平侯府的一房,長子也不至于被丈夫催促著讀書,都快要讀傻了。
褚瑾玉這一席話,將褚家一三四房都得罪了個遍。
幾房人的臉都很不好。
長平侯有些尷尬,斥道:“你胡說什麼?你堂哥的事豈由得你這作弟弟的胡說的?”
褚瑾玉一臉輕蔑之,“他自己考不上,還不準兒子說一嗎?”
“你這孩子……”
褚一嬸大怒,要不是理智還在,都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褚瑾玉又算什麼東西?要不是投了個好胎,以為能當長平侯府的世子嗎?要德行沒德行,要才能沒才能,也沒見有多好,要不然會被人打斷嗎?
但凡孟伯亭當年多納個人,多生幾個兒子,哪里還有褚瑾玉這蠢貨當世子?只怕早就悄無聲息地夭折在后院。
褚惜玉看了一眼一叔一嬸他們難看的臉,開口道:“瑾玉,你別說了,快向大堂哥道歉。”
褚瑾玉哼了一聲,還是聽同胞姐姐的話,朝著臉的大堂哥褚瓊玉說:“大堂哥,真是對不住啊。”
這話聽著就沒誠意。
褚瓊玉忍住氣,皮笑不笑地說:“沒關系。”
褚惜玉臉上出笑容,也跟著說道:“大堂哥,你別在意,瑾玉有無心的。”然后又朝一叔一嬸說了幾句和解的話。
若是以往,大家都會面子揭過不提。
可現在褚惜玉又算什麼?誰還會給面子?
褚一嬸冷笑,這里誰不知道褚惜玉素來喜歡作好人,眾人捧著的覺,要是褚惜玉還是七皇子名義上的未婚夫時,他們就算心里惡心,面上也捧著。
可以說,褚惜玉的討喜、活潑,都是源于太后的喜、七皇子的未婚妻的名頭和孟蓉的偏心,當這些環去掉,還剩什麼?
褚一嬸正要說什麼,張總管急匆匆地過來,“七皇子的車架快到了。”
聞言,在場所有人神一凜,也顧不得其他,趕起出去相迎。
褚家所有人都來到門口等候,目熱切地看著前方的路。
褚惜玉站在人群中,看著前方空的路,心里又涌起一酸,要不是娘親今兒一定要出來見人,其實并不想出浣紗院的。
眾人等了約莫半刻鐘,便見從遠駛來的一隊人馬。
騎著駿馬的玄甲侍衛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地駛來,那些侍衛氣勢彪悍,腰懸長刀,一看就不是京城中那些沒見過的護衛。
褚家眾人噤若寒蟬。
馬車在長平侯府前停下。
長平侯激地盯著馬車,孟蓉神晦,褚瑾玉不不愿,褚惜玉神黯然,褚家人俱是敬畏不已。
褚映玉下車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陸玄愔扶著下車,仍是不在意世人的眼,握著的手。
長平侯激地看著他們,先是帶著眾人上前給七皇子請安,說道:“七殿下,映玉,你們來了,路上還順利吧?”
陸玄愔不語,神冷冽淡然。
褚映玉知道他不喜說話,開口道:“多謝父親關心,一切都好。”
長平侯很是高興地說了一聲好,還想說什麼,被孟蓉暗地里扯了下袖子。
他反應過來,趕道:“你們一路過來辛苦了,快進來。”
陸玄愔微微頷首,牽著褚映玉的手走進長平侯府,其他人則安靜地跟在他們后。
不用正面迎視七皇子,眾人這才有心思抬頭看他。
只是剛看過去,卻發現七皇子居然是牽著褚映玉的手走的,雖然兩人是夫妻,但時下人講究含蓄斂,就算是夫妻之間,在外時也是要避嫌的,很會做出這種親的舉。
長輩們詫異之余,又有些尷尬。
他們沒想到,七皇子居然這般疼褚映玉,舍不得放開,連在大庭廣眾之下都要牽著的手。
小輩們沒想那麼
多,褚家的姑娘們更多的是羨慕七皇子對褚映玉毫不掩飾的寵,不想到將來們親后,夫婿是不是也會這般寵們。
一行人來到花廳。
陸玄愔攜著褚映玉坐在上首位置。
天地尊親師,七皇子是君,他們是臣,七皇子坐主位是正常的。但七皇子也是婿、是晚輩,若是他屋及烏,愿意以婿的份敬重長平侯夫妻倆,自然會讓夫妻倆坐首位,他以婿的份坐次位。
褚家人看到這一幕,心思各異。
看來七皇子雖然寵褚映玉,但對岳父岳母,并未敬重啊,否則現在就應該以婿自居了。
褚一嬸等人心里有些幸災樂禍,暗暗嘲笑孟蓉夫妻倆。
眾人依次坐下,下人端了茶過來。
長平侯作為一家之主,和婿寒暄,其他人也跟著搭腔,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
雖然陸玄愔的給予的回應不多,甚至偶爾就應一聲,仍是讓眾人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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