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青漓抬起頭來,往上看了過去,卻不料,正正好對上了皇帝的目。
他定定看一會兒,眼睛一眨不眨。
許久之后,就在青漓覺得有點發慌之際,他才似是難以自制般的低下頭,在紅上輕吻一下,溫而繾綣。
一吻結束,皇帝也不曾離開,只將二人額頭抵在一起,靜靜的彼此氣息。
恍惚之間,青漓聽他道:“也不知是怎的,忽然很想親親你。”
青漓微怔,隨即,芙蓉面便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敷了胭脂般,無聲無息的紅了起來。
頓了好一會兒,才在皇帝背上拍一下:“莫要轉移話題,之前問你呢,要不要趁著天未黑,趕回金陵去”
皇帝輕哼一聲,抬起頭來,嗤笑道:“朕日理萬機都不曾急,你倒是急的不行。”
“這場雨也真是,”青漓有點心虛,將腦袋轉向了外頭,也順勢轉了話頭:“怎麼還是不見停呢。”
“朕倒盼這場雨下的久些,”皇帝自眼底瞧出幾分拘束來,便也沒湊到小姑娘耳邊去,炸,只懶洋洋長發,暗含深意的道:“——下一夜才好呢。”
青漓窘的手指都攪在一起了,咬了又咬,為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憋出一句話來:“……你不許來。”
“嗯”皇帝目揶揄,面上卻只做不懂,疑道:“來什麼”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在裝糊涂!
可這種事就是這樣,皇帝提出來還沒什麼,要是主開口說了,他指不定就借題發揮了。
因此,青漓心里頭雖有點急,卻也不敢說出口,瞧一眼窗外雨勢,再不覺閑適了——下下下,怎的還不停!
心里覺得急,皇帝卻自在的很,溫香玉在懷,時不時的親親,快活的不行。
就這般消磨了半個時辰,青漓心中最壞的結果便出現了——暮漸深,眼看著都要瞧不清外頭路了,這場雨卻還是不曾停。
如此一來……他們便當真要留在此過夜了。
心里頭糟糟的,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皇帝帶著到樓下去用飯時,腦子還有些混沌。
皇帝笑中似有深意,卻也不再說話,只將菜不停地往碗里頭夾,直到堆滿了才停。
他那神,活像狐貍在欄桿外頭喂自己養的,目亮的厲害,青漓只看了一眼,便戰戰兢兢的低下頭了。
因著心中那些不妙預測的緣故,晚飯時青漓吃的極慢,一共還剩了小半碗米飯,生生拿筷子撥拉了半日。
幾乎是一粒一粒往口里送,細細的嚼上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咽下去。
——早早把自己喂胖了,除去早一些狐貍的口,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也就是飯桌上只有與皇帝兩個人,不然,才干不出這般厚臉皮的事呢。
皇帝早早便用完了,見青漓有意放慢速遞,卻也不催,只坐在對面,一手撐腮,面上含笑,目亮的瞧著小姑娘,一言不發。
——倒像是在想應該從哪一下口。
對于這樣侵略十足的目,青漓毫無對抗之力,只恨不能將一張小臉埋到碗里頭去,將整個人藏起來才好,米粒也吃的越來越慢了。
就這般過了好一會兒,皇帝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拖著自己的凳子,往努力減小存在的青漓那邊靠靠,狀似關懷,極和善的道:“怎麼吃得這般慢,可是不適”
“倒也不是,”青漓干的應了一句,腦子里頭還沒想出個應對皇帝的辦法,便聽皇帝出言道:“是不是朕給你盛的太多,你吃不完”
“吃不完便不吃,”他笑的道:“左右朕有錢,不在乎這一點兒東西。”說著,便要手去奪的飯碗。
這是青漓拖延時間的利,怎麼能輕易被他奪走。
將那只飯碗護的死,可憐的看著皇帝,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總不好浪費……”
搖搖皇帝袖,適當的撒了個小:“陛下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皇帝似乎是在贊嘆:“妙妙果真深明大義。”
青漓見他松口,心下便是一輕,也沒敢接話,正想繼續慢吞吞的吃米工程時,皇帝卻出其不意的自手中取走了那只碗。
也不待青漓去奪,他便仰起臉,毫無芥的將里頭剩的那幾十粒米一口吞了。
吃完了,他才瞇著眼瞧青漓,緩緩道:“只是,見妙妙苦,朕總是不忍,不若親自為你解難,如何”
青漓眼珠子都瞪圓了,死死的盯著那個空碗,似乎要將它盯穿,忍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應道:“……自是極好。”
皇帝隨手將那只碗扔回桌子上,扶著起,道:“時辰不早了,不如……”
“的確已是不早了,”青漓深諳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迅速的起向皇帝輕施一禮:“我送陛下出去吧,若是耽誤陛下歇息,便不好了……”
皇帝雙手環,只含笑瞧著,他指了指這座竹樓,道:“知道為什麼它在正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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