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一波銀子,太監掏出懷里的另一道圣旨,嘿嘿笑了兩聲:“皇上關照,還有一道呢。”
“詔曰,因朱遇清辱罵秦家長孫秦雨鈴及其姑姑秦相宜一事,朕深惡劣,限朱遇清三日到秦府分別給秦雨玲及其姑姑秦相宜賠禮道歉,欽此。”
太監收了圣旨,表示現在可以謝恩了:“咱家現在還要去朱府宣旨,便不多留了。”
幾個太監一邊走一邊想著,皇上還真是鐵了心要將朱遇清整治一番,賜婚就算了,還特意讓人點名了他昨日侮辱秦雨鈴和秦相宜的事。
那些話說到底也只有賀宴舟聽見了,賀宴舟在皇上面前咬死了要告狀,這下好了,兩位本來毫無關系的當事人現在也知道了。
秦雨鈴和秦相宜同時都在納悶,朱遇清好端端的罵們做什麼?
實際上,朱遇清只是單純的沒素質,議論評價人是他隨時在做的事,只是這次正好撞賀史手上了,剛好皇上這次還想整他。
剛賜了婚就告訴他的未婚妻,他昨天當街辱罵,嘖嘖,景歷帝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整人的手段。
說起來,賀宴舟被他整的也慘的,好好的未婚妻現在朱遇清的了,賀宴舟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人,回家不會哭吧。
景歷帝這般想著。
至于朱遇清實際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皇上說他用言語侮辱秦家,那他就是侮辱了。
信息量過大,秦家人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戚氏道:“等等,第一件事是,皇上給鈴兒賜婚了,嫁給朱,朱什麼?”
秦天柱道:“朱遇清,朱太保的兒子。”
戚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賀宴舟怎麼辦?等等,是朱家好還是賀家好?”
秦天柱道:“都差不多吧,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咱們家都算高攀,既然皇上已經下了旨,賀家本也還沒與我們家簽訂婚書的,現在自然是只能聽從皇上的命令。”
秦雨鈴一張小臉兒被驚得慘白,雖說心里只有明安哥哥,但賀宴舟也曾見過的,也不是不喜歡,可這個朱遇清沒見過啊,他還,他還辱罵和姑姑,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他到底罵什麼了?能讓皇上如此重視,想必罵的極難聽,秦雨鈴一想到這里,渾就害怕得哆嗦起來。
“娘,娘,我不想嫁給那個什麼朱遇清,就讓我嫁賀宴舟吧,嗚嗚嗚。”
戚氏將兒攏在懷里:“傻孩子,沒聽你爹說嘛,朱家可一點不比賀家差,賀家遲遲不來合八字,活該他們家媳婦被搶了,這可是皇上賜婚,閨,你在青京城里可要出名了!”
戚氏的眼睛亮晶晶的,皇上賜的婚自然尊貴無比,皇上還專門下旨要朱遇清過來道歉,不就是幫著咱們家撐腰嘛,看來秦家的好日子真的要來了。
戚氏拍著兒哄著,臉上笑得都快合不攏了。
秦雨鈴道:“可是,皇上說他罵我。”
到底罵了些什麼嘛。
戚氏變了臉,將目投向秦相宜:“你沒聽剛剛那個太監說他罵的是你和你姑姑啊,他哪是罵你啊,要我看,分明是罵你姑姑,連帶著將你也給罵進去了,你肯定是無辜的,唉,咱們鈴兒怎麼命就這麼苦呢,平白著又了委屈。”
這一番指桑罵槐的話,雖說無無據,偏又有道理極了。
秦雨鈴臉變了變,害怕地向姑姑。
秦雨鈴之前跟朱遇清又不認識,要說名聲吧,整個府里也就只有秦相宜的名聲有問題。
怎麼看也像是朱遇清本來是罵秦相宜來著,不知怎麼的扯到秦雨鈴上去了,秦雨鈴肯定是無辜的。
頂著一家人投來的目,秦相宜垂眸不語,千松想爭辯兩句,被秦相宜扯了回去,小聲斥道:“千松,說些話,今天遇到的麻煩還嗎?”
明明已經很小心地在活著了,不懂為什麼每次眼見著日子就快要好過起來,就會有人想再次把拉下去。
江老夫人瞅了眼秦相宜,又瞅了眼秦雨鈴,自家這個孫是個有福氣的,先來了個賀家,又來了個朱家,就算自己再心疼兒,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秦相宜影響到孫了。
“戚氏,你娘家那位庶弟準備何時來家里提親,這件事也該早些定下。”
戚氏聞言,臉上笑開了花,只要老夫人發話了,秦相宜還敢不嫁?
“婆母,您要是實在等不及想嫁兒,我明日就回娘家去說。”
千松拽了拽秦相宜的擺,一臉焦急,秦相宜沒說話,一聲不吭拉著千松走了。
走到無人的地方,千松連忙問道:“姑娘,老夫人若真要將你嫁給那個戚文德,又該如何?”
到時候若再違抗母命,抵死不嫁,怕是本就搖搖墜的名聲又要傳得更不好了。
秦相宜立在竹林前,故作鎮定,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千松,現在立刻去給蕭司珍遞信,就說讓庭先生盡快上門。”
現在再也沒有別的路能走了,只希庭先生能順利到來,在王庭和戚文德之間,母親會知道該怎麼選。
此事做得實在無禮,可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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