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倒像是在撒似的，可明明傷的是啊。

秦相宜淡漠收回手，一點事也沒有，也懶得跟這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善良孩子解釋。

唉，看他那模樣，傷的倒像是他。

秦相宜抿了抿，又不得不對他的耐心稍微多一些：“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賀宴舟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可他看著淡漠無不搭理他的樣子，深呼吸了幾口氣，皺著眉頭也只得就此作罷。

轉而正襟危坐起來，將一雙嚴謹肅穆的眼掃向在場所有人，都察院賀史的眼就是一把刻度尺，他時刻注意著在場但凡在朝廷有職務的員的言行，他是時刻準備出擊的鷹。

在不知不覺間，明日的朝堂上又有人會被他檢舉。

而皇上也不是誰都會像朱遇清那麼護著的。

也正是因為朝堂上多了賀宴舟這樣堅守禮義廉恥的公正之人，這整個烏煙瘴氣的朝廷才能維持還過得去的運轉。

而秦相宜側頭看了眼尚還不知狀況的秦雨玲，幽幽嘆了聲氣。

第17章 第 17 章

秦相宜總是有滿腔的話想說，現在也說不出來。

想對鈴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這世間本就沒有多能關心和在乎的事了，既然賀宴舟不要管，那就不管了。

宴席散去后，秦相宜看著迎面向走來的秦雨鈴，咬著牙是一句話也沒說。

更不知道賀宴舟的打算，事已至此，兩家怎麼做都不會面。

但秦相宜也有自知之明，就算不是秦家人，賀宴舟理此事時，仍會給秦家留一個面。

說到底也不用擔心什麼。

賀宴舟就是極妥帖的一個人，更何況秦雨鈴還未和他正式訂親，兩人可以說是一點也沒有。

至于什麼男人的尊嚴一類的東西，秦相宜就是知道，賀宴舟絕不在意那些的。

直到又一日進宮上值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在宮門等著的賀宴舟。

秦相宜心底的緒難以用語言來形容，腔里砰砰地炸著形的煙花，但面不顯，一張臉淡漠到了極致。

“賀大人。”

賀宴舟看著款步而來行了禮，又端方恭謹地回了禮，了，今日卻沒有再。

最后垂頭說了一句：“走吧。”

這對賀宴舟來說，是他極不守禮節的一次了。

不姑姑了，但凡一聲“秦掌珍”呢。

秦相宜不向他計較這些事，但想好了的，對他也該真誠相待一些。

深吸了一口氣，進了九月以后的空氣愈發冷冽了，吸進腔里的空氣給了一個激靈，讓更加冷靜了。

但不得不承認，今日又在宮門看見他，心里是極喜悅的。

“賀大人，真的很謝你今天還愿意在此等我，不瞞你說，這陣子有你陪著，我在宮里行走時真的心安了許多。”

不管這句話是不是圖他之后繼續做宮里的靠山，但至對賀宴舟，要說實話的。

聽這麼說，賀宴舟角果然掛起了淺笑，他的腰間還別著親手做的步，他曾捧在手里自己端詳過，歲寒三友雕得栩栩如生，也不知那麼細的一手腕，是怎麼把東西做得這樣致的。

“那我今后便天天都等你，送你出宮，就當是咱們說好了的，咱們的本就值得這麼做，對嗎？”

他說話的語調是上揚的，顯然他對秦相宜對他的肯定表示非常滿足。

秦相宜點了點頭：“對。”

不談姑姑不姑姑的了，拋開秦雨鈴那層關系，也承認他們的，是清清白白的。

秦相宜覺得，自己偶然產生的對他的那麼一異樣，都可以歸為自的問題。

而又極擅長于藏一切緒，所以相信可以把這段跟他的維持得很好，就按照他所期的那樣。

看著他面孔帶笑，心里舒坦。

就拿他當個自家的乖乖后輩吧，他想怎麼樣，都依就是。

“謝謝你啊，賀大人，我還真怕你不愿意來接送我了。”

賀宴舟又愣了愣，自此，他今日邊的笑，便一直沒有下去過了。

“你我宴舟就好，不要再我賀大人了。”

秦相宜不想拒絕他，便微微點頭喊他道：“宴舟。”

喊他名字的時候，是看著他的，一雙眼平靜無波，做到了所能做到的，最清白的樣子。

賀宴舟只接收了一瞬的目，便垂下頭：“那我又該怎麼稱呼你呢？”

秦相宜便道：“難不沒了鈴兒那層關系，我就做不得你姑姑了？”

賀宴舟覺得看自己的眼總像是一個長輩在看一個晚輩，那雙眼慈和得他若是再與對視一眼，便愈發覺得自己荒唐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麼勁兒。

“姑姑。”是該姑姑的，那便一直姑姑吧。

他尊為姑姑，從來也與秦雨鈴無關。

賀宴舟從袖口里取出來一個藥瓶：“姑姑，你手心的傷口，可否再給我看一下。”

他這次倒是不直接去挾制的手腕了，又是一個既有禮貌的君子模樣。

與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恭謹地向請示是否可以將手心拿出來一看。

秦相宜不會拒絕他，盡管也還沒想好該怎麼對他解釋，好在賀宴舟并不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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