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秦相宜努力控制自己發的指尖，在旁人看來，仍是那副冷冰冰的、不將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樣子。

“你來我家究竟要做什麼？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嫁給你的。”

裴清寂一雙含眼深著：“相宜，我是來給老夫人祝壽的，連這個也不行嗎？你對我未免也太狠心了。”

秦相宜一雙歷眸狠狠向他，其中的決絕和狠勁兒與他簽下和離書的當晚一模一樣。

裴清寂當時拿沒辦法，現在自然還是拿沒辦法。

在確定上的那勁兒毫未散后，裴清寂投了降。

秦相宜但凡有了一一毫的肋在上，便會瞬間被他拆吃腹。

正如簽下和離書當晚秦相宜所說的：“裴清寂，我可以死，但我死之前，一定會先把你拖下地獄，我就賭你，不敢帶著你的整個裴氏一族跟我下地獄。”

那一晚，裴清寂為眼神里的東西到駭然，他是喜歡不錯，可秦相宜抓住了足以讓整個裴家覆滅的把柄，他毫無辦法，只得在和離書上簽下了姓名。

裴清寂苦笑一聲：“相宜，當時的事是我們一起做的，只能你要挾我，我卻要挾不了你，我覺得真不公平啊。”

秦相宜冷冷道：“因為我不怕死，你要是怕，就將那件事徹底爛在肚子里，裴清寂，別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他今日來，純粹就是為了給秦相宜心里添堵，他知道怎麼把握不把急的那個度，但又不想要就這麼輕松愉悅地過著一個人的生活，秦相宜太了解他了。

折磨本就是他的樂趣所在。

越是這樣，越不能生氣，越要控制住自己渾的抖，以免讓他遂了愿。

扯開角淺笑了一聲：“裴清寂，你今后要來我家隨便來就好，我只希你能記得，被我親手埋在昌蘿山下的……”

“夠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秦相宜角微微勾起，瞧瞧，他心底里可還怕著呢。

“裴清寂，我再說一句，怕事敗的只有你，我什麼都不怕，我勸你別再在我眼前晃了，免得我突然想起以前那些傷心事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之前一定會把你拉下去。”

現在想想，的底牌可真是無力，唯有一條命罷了。

翌日，秦家人一大早便起來迎接賓客，今日是老將軍夫人的壽宴。

秦將軍自去世以后，大家都以老將軍來稱呼他。

雖說老將軍已經去世了，但大家都還愿意給老將軍夫人一個面子。

戚氏這一回算是把整個青京城里稍喊得出名頭的貴人們全請了來。

雖然上說辦壽宴的銀子不夠了，但寧愿先賒點兒賬也得把這場盛大的壽宴給辦下來，畢竟能收到的禮隨隨便便算下來也比投的本錢多。

收回的禮自然是全進了秦天柱夫婦口袋，為秦雨鈴的嫁妝也能多添點兒。

江老夫人不在意那些東西，想辦這個壽宴，要的無非是臉面，戚氏把場面做得足，正是把老夫人一顆心熨帖得實實在在的。

這場壽宴辦得可謂是無人不滿意了。

江老夫人一早把秦相宜到前，先是對今日的一打扮表達了不滿。

“你不愿意再嫁給小裴也就算了，今日難得這麼大的場面，你也不知道穿得鮮艷些，你自己的事自己也該上點心，趕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最要的事。”

說完江老夫人又翻出一套叮當脆響的頭面給，戴在頭上那一個花枝、花里胡哨。

“你瞧瞧你頭上就那麼寒磣的兩簪子，讓別人看了還真以為咱們將軍府落魄了，這個你拿去戴上，等會兒給我出來見客。”

秦相宜接了母親的吩咐，事實上，今日為了給母親賀壽，已經多簪了一簪子了，是南越國前陣子新上貢的高冰種藍水玉，整個青京城，除了宮里寵的幾位娘娘頭上的，也就只有頭上有了，雖說是給娘娘們做剩下的邊角料，但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寒磣。

秦相宜沒有反駁母親，也知道自己當下該做什麼事。

但與其把自己當做商品展于人前，期于誰能看上他，不如先暗中觀察，待挑中了幾位如意郎君，再把自己展現出去。

鮮艷的服會穿，花枝的頭面也會戴，但不是現在。

“母親，兒心里有數，勞您掛心了，是兒的不是。”

江老夫人真是一腔怨氣打在了枕頭上，倒是會認錯，但就是不改。

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到得差不多了，戚氏是人小膽子大，往好多以往老將軍都攀不上的高門里遞了請帖，對方雖說不來，倒也派家里的小廝送了禮過來。

這一來一回，賀家所派出的賀宴舟倒了在場份最高的人了。

賀宴舟本的職不高，但他出賀家，場面上的人便都敬著他。

這一下，戚氏越發滿面春風，看著自家這位準婿是越看越高興，雖說兩家目前還只是過了問名的階段，并未簽下正式的訂婚契書，但戚氏已經打算讓所有人知道賀宴舟是的準婿這件事了。

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賀宴舟一來，戚氏便將他拉到了自家人的位置上坐著，任誰也能看出來秦家與賀宴舟關系絡。

賀宴舟也不拒絕，兩家本就在說親，雖說他心里對戚氏的作多有些介意，但還是沒說什麼，坐下后，倒是開始默默尋起秦相宜的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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