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第 89 章

蕭明徹將手中的文書合上, 了眉心，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他近些日子在忙的事，是京城幾位員接連被人刺殺一事。

最初是城防司屬下一個小員忽然失蹤多日, 杳無音信, 他的妻子也不知他去向何, 在家中等了幾日後, 便向城防司尋求幫助。但據城防司的同僚所言, 他當日下值後便回了家, 并未去過別。一番查探之後，終于在他歸家途中發現了他的首，但沒有頭顱。他的頭顱被人殘忍地割了下來，不知所蹤。

小的妻子悲痛絕, 城防司自然也覺得不可思議, 城防司正是負責京城中百姓與皇家安全之所在，如今他們城防司的人竟然被人害了, 這不是在打城防司的臉麽？

城防司的指揮使蔡大人當即震怒, 命他們必須全力徹查此事, 務必在三天之查出兇手, 給那員和百姓們，也給聖上一個代。

因著是城防司出事，自然也鬧大到宣帝面前。史臺的文們彈劾城防司失職, 竟讓此等惡行發生在天子腳下。

到這裏為止，原也沒鬧到要蕭明徹手的地步。只是三日之期還未到，京城衛司屬下又有一員出事，與那位城防司的員如出一轍, 也是在歸家的途中被人殺害，割了頭顱。

接連兩樁命案發生, 一時間人心惶惶，都對京城的守衛失去了信任。連宣帝也有些慍怒，“依朕看，這兇手分明是在挑釁朝廷，斷斷不能容忍。朕命你們迅速查出真兇，讓百姓們放心，也讓朕安心。”

城防司和衛司聯手調查此事，按理說應當能很快出結果，只是兩日之後，那兇犯竟又再次出現，將先前兩名員的頭顱掛在了城門之上，引發了軒然大波。

宣帝震怒不已，當即命蕭明徹著手理此事。

蕭明徹又是尋找證據，又是排查嫌疑人，忙碌了三日，終于將嫌犯抓住。只是那嫌犯骨頭得很，竟是不肯審，被抓之時當場咬舌自盡。因而對于他的機，也無人能夠知曉了。蕭明徹命人調查了一番他的人際關系，此人在京城住了五六年，一向獨來獨往慣了，親朋好友都沒有，就連街坊鄰居也甚有接，更無人知道他為何要犯下如此惡行。最後也只能以他本窮兇極惡來定案。

不論如何，這件事終于算告一段落，終于給了百姓也給了宣帝一個代。

蕭明徹命長慶把結案文卷送去刑部，而後又喚洪冬傳來步輿，擺駕茗玉軒。

茗玉軒，姜雪容才剛看完這幾日的賬本，正想躺著休息一會兒，便聽得久違的太子殿下至的消息。

嘆氣，坐起，想了想，扯過旁邊一個枕頭又靠了下去。

待蕭明徹進門時，并未看見姜雪容來迎自己，擡眸一看，便見姜雪容靠著枕頭，撐著額角似乎睡著了。

蕭明徹輕手輕腳走近，在姜雪容對面坐下，姜雪容似乎才聽見靜，緩緩睜開眸子，驚訝道：“殿下怎麽來了？”

說罷，意識到自己錯了稱呼，張了張想喚他清之，又因時隔多日沒喚過這兩個字，略顯生疏，一時沒能出口，索閉上了。

蕭明徹也沒計較這個，只道：“孤來瞧瞧你。”

姜雪容道：“聽聞清之近來公務繁忙，一定累壞了吧。其實可以不用特意來看我得的，我知道你忙于公務，我可以諒。”這回終于醞釀好了。

蕭明徹道：“前幾日是忙，不過今日已經結束了，可以得空來看看你。你這幾日來癸水子可還舒坦？沒有很痛吧？”

姜雪容都快忘了自己還扯過這個謊了，趕忙圓上：“沒有，這回倒是還好。不過說來也奇怪，此番來癸水，我這腰痛得厲害，盡管昨日上已經幹淨了，今日還是腰痛得厲害。”

說著，錘了錘自己的腰。

蕭明徹也注意到腰後墊著的枕頭，道：“這麽嚴重，請過太醫了麽？”

姜雪容搖頭：“不用麻煩太醫了，想來就是癸水的緣故，再休養兩日就好了。”

蕭明徹擰眉：“子不舒服，還是要請太醫來瞧瞧。”說罷，便吩咐們去請胡太醫來。

姜雪容哪裏能讓們當真去請太醫來，若請了太醫來，那豈不是沒來癸水的事也要餡了。

攔住蕭明徹：“當真不用了，殿下，真沒那麽嚴重，何況太醫來了，又該給我開些苦苦的藥吃。我不想吃。”

最後一句帶了些撒的意味，聽得蕭明徹很是用。

蕭明徹原想說子不舒服該吃藥就得吃藥，轉念又覺著這話語氣太過強，說出來顯得他很強勢，倒沒意思。便收了話頭，應了姜雪容的請求，沒再說請太醫的話。

他眸落在腰上，一截細腰盈盈一握，他最知道是怎樣的手。

蕭明徹道：“孤替你按上一按？”

姜雪容本想拒絕，又覺得倘若連這都拒絕，倒表現得是演的，只好含帶怯地垂下腦袋，應了一聲：“好。”

側過，將後腰對向蕭明徹。

蕭明徹寬大的手掌落在後腰上，熱意傳來，姜雪容不繃直背脊。記起自己腰痛，故作難的神，咬了咬牙。

蕭明徹看在眼裏，慢慢替按著，“可有好些？”

姜雪容只覺到他的力氣大，至于其他，什麽也沒覺到。蕭明徹顯然沒學過替人按的本事，因而按起來也毫無章法，全憑一腔，然而這在這件事上顯然毫無作用。姜雪容原本腰還沒什麽問題，被他這麽一按，當真覺得痛起來，演出來的皺眉也了真的。

覺得自己像自討苦吃，偏還有口難言，只能強撐著笑意說：“謝謝清之，已經好多了。”

連忙說話，中斷了這折磨人的按。

這回再靠在枕頭上時，是實打實痛了。姜雪容咬了咬，哭笑不得。

蕭明徹還對自己甚是滿意，他從前哪裏這般伺候過人，應當知到對自己而言的特別了吧。

蕭明徹斂眸，輕啜一口熱茶。

又記起方才掌心覆在腰上的覺，哪怕隔著百疊，也能覺到的和纖細。他已經許久不曾同親近，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正想著，便聽姜雪容頗為為難地開口：“實在不巧，今日我這腰痛得不是時候，恐怕也不能伺候殿下了。”

蕭明徹按下心猿意馬，能夠諒，畢竟若是要做那事，的確需要用到腰肢。

“無妨，你先休養。”

這日夜裏，蕭明徹又只在茗玉軒用了晚膳，便走了。

姜雪容送走蕭明徹後，面喜。開始明白姨娘的心了，原來伺候男人累了之後能夠歇上一歇，真的很快樂。

舒服地仰面躺在繡床上，看著鵝黃的幔帳，角上翹。

腰痛的借口用了兩日後，不好再用，這日眼看著蕭明徹又來，姜雪容只好又說自己頭痛。

“下午去外頭吹了吹風，興許是這緣故，所以頭才痛了。”按了按額角，想著若是蕭明徹開口要替按一按，定要拒絕。

蕭明徹聞言，眉頭鎖，近來子似乎格外不舒服，還是得請太醫來瞧瞧，便堅持命人請了太醫來。頭痛這種東西不好診，胡太醫來把了脈，并未看出什麽，但還是道：“興許側妃是了些風寒，這才導致頭痛。微臣給側妃開兩副藥。”

姜雪容一聽要喝藥，臉頓時垮了下去。

蕭明徹看在眼裏，語氣帶了些哄的意味：“乖，不喝藥怎麽能好呢？”

姜雪容垂下睫羽，悶悶地嗯了聲。

雖說要喝藥，但和夜裏能舒服睡個覺比起來，喝藥還是劃算的。姜雪容在心裏默默地盤算著，又用頭痛的借口把蕭明徹攔下了。

算起來，已經過了半個月不用伺候男人的日子。

大抵是太過逍遙，因而蕭明徹再來時，樂不思蜀，腦子沒轉過彎來，又說自己來癸水了。

話音才落，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裏登時忐忑起來，生怕蕭明徹下一句話便要發怒。不過又想到姨娘說，其實男人不記得人幾時來癸水，他們眼裏人來癸水時，只意味著那幾日不能與人親近而已。便又想，興許太子殿下也未必記得幾時來癸水，未必會發現。

懷著忐忑的心，等待著蕭明徹的反應。

蕭明徹似乎當真沒發現，并未生氣，只讓注意休息，好生休養。

自然，蕭明徹其實記得來癸水的日子，只是還未想到借此不願自己留下。他只在想，這個月竟連著來了兩次癸水，興許是先前寒之癥的緣故？

瞧自己還未發覺，倒不能讓知道，想著下回再問問胡太醫，讓胡太醫替診診脈。

只是還未及等到問胡太醫，朝中又出了事。

與先前城防司與衛司的員被害一事類似，各個郡都報上來相似的案例，統計過後，發現在同一時間段，竟有大小三十餘名員被害。此事可震驚了朝野上下，若是一兩發生，那可以說是巧合，但這麽多樁案件還在同一時間段發生，實在蹊蹺。

宣帝下令徹查此事，將那些案件都合并到一，蕭明徹為太子，自然也不能置之外。

他命人將所有的案件卷宗都調到一起，方便調查。

百忙之中，蕭明徹還去看了姜雪容。

姜雪容捂著腰道：“我今日不慎撞到桌角，腰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