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杳杳得空去探小滿，沒想到大哥又在。

“我次次來你次次在，請問你是住這兒了嗎？”嘟囔著，“狗都沒你這麼能護食的。”

江淮舟不理睬的嘟囔，從提來的水果籃中挑出一些水果：“這些高糖分的水果你嫂子不能吃，你帶走，我聽護士說你上次給看恐怖片？再有此類況，門口我會豎【江杳杳不得】的立牌。”

“說什麼胡話呢！”沈小滿先開了口，“現在最不該存在的人就是你，哪有這樣說自家妹妹的兄長，你能進來我還是看在杳杳的面子上。”

江淮舟朝兩頭道歉，把老婆安好，再哄杳杳。

“哼，有的人見達到了自己目的就把軍師踢出去，某人啊，我可警告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到時候覆了你這個江淮舟，可又別低聲下氣求問我該怎麼辦。”江杳杳抱。

“都是大哥不好，大哥語氣重了，大哥給你賠禮道歉，馬仕新款包包怎麼樣？”

江杳杳充耳不聞。

“加一套寶格麗首飾。”

江杳杳依舊無于衷。

“給你買輛跑車。”

“哎呀早說這一點嘛，大哥大嫂，你們慢聊哈，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走之前湊到江淮舟耳邊，“三天，把新跑車鑰匙放我辦公桌上。”

從小滿病房出來，就準備離開，結果在電梯里竟遇到一人。

“姜芷，你怎麼了？”江杳杳驚訝萬分。

姜芷提著保溫桶進來，依舊是一幾十塊錢地攤貨就能搞定的服，加上厚重黑框眼鏡，形看著比上次見面更瘦削了些。

“我媽在這里住院，我過來看看。”姜芷說。

公司核心人的母親生病住院了，這個當老板的，怎麼說也得表示一下，不然多沒人味兒。

趕道：“我也去探一下阿姨，方便問一下阿姨是怎麼了？”

姜芷撓撓頭，“這多麻煩杳杳姐，就是患了個癌。”

就是……患了個癌……

說得這麼輕松，好像只是得了個輕微冒，看來問題也不是很大？

江杳杳跟著姜芷來到普通病房，一共三張床，看著是有兩位病號的樣子，但那位不在，僅剩靠窗的一位。

空氣中還殘留著男士香水味，扇了扇風，并不喜歡這個香水味道。

“鄒媽媽。”姜芷輕喚了聲，走過去，“我今天燉了新鮮的湯，您嘗嘗。”

說著，就將病床搖起，看著悉的作，想也知道肯定來過無數次。

“那位是？”鄒媽媽目落在江杳杳上，這孩一旺盛的生命力，著氣質都不同于一般人，看著就貴氣十足。

“那是我常跟您提及的領導，江總知道您的況，過來探一下您。”

“這多不好意思，原來這麼年輕，江總坐。”鄒媽媽眼睛亮起，“我家小芷真是多虧了您照顧，對您的激我真的無以為報。”

“阿姨您客氣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誒那湯您還是趁早喝了吧。”

鄒媽媽打開保溫盒看了眼，澤金黃清，香氣撲鼻，但此刻實在是沒有胃口，神郁郁，眉頭皺的像是有化不開的心事。

合上食盒，“小芷啊，你為了給我續命，只怕是不苦了自己，我眼看著你一天比一天瘦，這些年了，也沒見你添過一件新服。”

鄒媽媽巍巍從枕頭底下，出一張銀行卡：

“這錢你拿著，碼是、是他的生日。”

“我不要。”姜芷紅了眼，“我現在很有錢，領導對我很好，不就給我大幾萬的獎金，我只是不喜歡捯飭自己，也吃得，我不缺錢，鄒媽媽，您自己收著，等您病好了，您拿著存折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小芷，你知道我的況，雖然之前你都瞞著我，但我不是毫無覺。”鄒媽媽眼眶紅了，“你現在對我的燒錢行為只能續命，沒有辦法治好的，小芷，不要在我上花費心思了。”

“我也、也不是很想活……”

“鄒媽媽！”姜芷喊出聲，瘦弱的形都在發抖，“我去、去給您洗點水果。”害怕自己聽到那種自暴自棄的話。

鄒媽媽拉住。

“小芷，對不起。”

“有件事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我一想到就恨不得以死謝罪，這錢，請你務必收下。”

眼看兩人要為銀行卡一事拉扯起來，江杳杳已經識趣的退出病房，在前臺等著姜芷出來。

“現在老人生病全都是兒來探，生養兒才是真的防老。”

“可不是嘛，你看104那病人，住院幾年了，都是兒來，我以為沒兒子呢，嘿結果今早，兒子才頭一次來，還西裝革履的，上噴著香水，三米開外我都聞得到，竟然還想在醫院煙，別說醫院不準吸煙，他難道不知他媽媽是癌癥病人吸不得一點煙味？孝心沒有良心也沒有，他真是不怕遭天譴。”

前臺兩位小護士聊起天來，江杳杳看了眼，104病房，就是鄒媽媽住的病房。

“我多次說病人緒要靜養，不得波，他就跟沒聽見一樣，我站在病房外都聽得到他在里面大吼大，說什麼不由己，這哪是親兒子，這是討命鬼！”

“我看他大概是出人頭地了，就想用錢彌補這些年他孝心的缺位，他走了后，我瞄了眼，老人的表就跟被人吸空了氣一樣，一點兒生氣都沒了，床上還甩著一張銀行卡，八是兒子給的。”

“誒可憐人哦，本來還有一年半載的好活，被兒子一氣，也不知道病會不會加重。”

滴滴滴——

兩人話音剛落，呼救鈴就響起。

“104病人呼救，104病人呼救。”

兩護士面大變，急急沖過去。

不止護士，連幾名主治醫生也慌忙過來。

在一片慌中，戴著呼吸機，昏迷過去的鄒媽媽被醫生護士們推著去手室，姜芷哭著跟在一邊。

地上，掉了一張銀行卡。

江杳杳走過去，將銀行卡撿了起來。

記得姜芷跟說過，父母雙亡，是個孤兒，所以這位鄒媽媽，是姜芷的哪位親人？